可是你一定还会想,如果我们还是被过去那些条件反射式的习惯,或者说我们自己也不想要的习惯控制,那该怎么办呢?
磨坊老马,就是那些围着磨坊转的马,也是受过去和规则的驱使。磨坊老马和我们人之间的区别在于,我们有想象的能力,想象新自我的能力。
书里说:
“每个情结都带有一小片碎裂的世界观。当我们陷在情结里的时候,我们就被局限在那个世界观里了。一般来说,那个世界观来自过去的经历,局限在当初的创伤体验里,而且它会逼迫我们通过那个视野受限的“透镜”看待世界。”
这就是我们无法打破原的模式的原因。
可是人多了一样东西,那就是想象力,就算我们受限于情结,不断重复原有的模式,我们仍然可以重新想象我们自己想要成为什么样的人,想要过什么样的人生。这样的想象会召唤我们,勇敢地踏入未知。
作者还引用了尼采的名著《查拉图斯特拉如是说》里的一段话:
“人就像绳索,一头连着野兽,一头连着超人。这条绳索横亘在深渊之上。危险的跨越,危险的路途。回顾是危险的,颤抖是危险的,停步也是危险的。人的伟大之处在于,他是桥梁,而不是终点;人的可爱之处在于,他既是序曲,也是终章。”
我们可以把野兽理解为那些过去的情结、盲目的反应以及过去对我们的束缚,而超人是对进化的自我的比喻,我们不再局限于纯粹的天性、过往的历史或者拓展了的灵魂。
矛盾在于我们既是绳索,也是深渊。我们在绳索上走,要面对那些随时将我们吞没的存在性的焦虑。可是,
无论你是否愿意站在那条高悬的绳索之上,我们都已经在了。我们是被放上去的。就像帕斯卡指出的那样:
“问题不在于纠结要不要挂帆起航,因为我们这艘船已经漂在海上了。”
尼采说我们是序曲,他的意思是我们可以通过想象来更新自我感,从而超越过往对我们的局限。
当他把我们视作终章的时候,他指的是,正是借由旧世界观造成的局限的终结和死亡,我们才能从那种过去经验的循环、那种习惯化的模式中解脱出来。
所以在我们身后的,是过往的宿命,是局限我们的世界观,它们的力量一直支配着我们。踏在脚下的,是跨越深渊的自由。在前方,在深渊的那一端,是被拓宽了的灵魂,在那里,个人历史被接纳、被包容,但它无法再控制我们的生活。我们颤颤巍巍地站在原生家庭、社会文化与个人的体验构成的绳索上。
那什么是绳索的后半段呢?其实就是前面所说的想象力——我们对自我进行重新构想的能力。正是因为拥有这种重新构想的能力,我们比过往发生的那些事情更强大、更广阔一些。它会让我们超越过去经验的限制。
怎么做到这一点呢?那就是我们要去经历生活本身的痛苦,并且把痛苦熬成智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