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想去探索自己是谁,怎么做自己,可是“做自己”到底要做哪个自己?哪个“我”才是真正的“做自己”?
当我站在讲台上时,或许会说自己不是那么爱讲话的人,只是勉为其难在这里讲话。但试问,不爱讲话的我就代表真正的自己吗?答案未必如此。
此刻我所展现出的种种状态,也可以说那是我的一部分角色。那么,真正的“我”究竟在哪里?
实际上,真正的“我”是所有可能角色以及可能呈现状态的总和。
所以,当我们说要“做自己”的时候,我可能要在作为朋友、爱人、老师、儿子、父亲等不同身份的“我”中做出抉择,也可能会从全新的角色或状态里进行挑选。
但是,如果将任何一个角色或标签固定下来,宣称那就是完整的“我”,这种说法恐怕不妥。
真正的“我”,是那个能在诸多身份与状态中灵活选择的主体。我在不同角色里施展自身不同的能力,扮演相应的角色,达成不同的目标,以自由灵动的姿态应对各种情境,这就是“做自己”的状态。
因此,不要狭隘地认为讲台上的我不是真实的我,只有生活中的我才是;亦或是公司里的我不是我,只有尽情玩乐时的我才是。因为每一个侧面都是我的一部分,但不是全部的我。
其次,关系是一个循环系统,每一个我的规则、信念、责任、权利、风格、边界等特质是如何形成的呢?是由基因决定的吗?是与生俱来、注定不变的特质吗?
我们可以换个角度来看待:这些特质其实是我在稳定的人际关系互动中逐渐形成的一种稳定状态,每一个“我”都必然对应着一个“对方”。
事实上,如果世界上没有他人,“自我”也就失去了存在的意义。
在中国古代,很少使用“我”这个词,人们更倾向于将自己置于特定的关系中,用相应的称呼来指代自己。比如,在兄长面前,会自称“小弟”;在弟弟面前,则称“为兄”。面对自己的孩子,会说“为父”;在父亲面前,会自称“孩儿”。如果是臣子面对皇帝,会称“微臣”。
每一种自称其实都是将自己置身于一组特定的关系之中。唯有皇帝无需借助关系来定义自己,他自称“孤”“寡”,意思是只有我一人,我以一己之身面对天下,代表着至高无上的正统。
除此之外,每个人都在特定的关系中定义自我。有“我”存在,必有与之对应的“对方”。如果“我”是教师,“对方”便是学员;如果“我”是朋友,“对方”则是另一位朋友;如果“我”是参加综艺的艺人,“对方”可能是导演。
每个“我”都需置于与“对方”的关系中去理解。在这种关系里,双方相互影响、彼此作用,共同维系着关系的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