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伯苓告诫张学良：国人是只顾面子而不要脸

与我们同行的人，比我们要到达的地方更重要。

1916年，南开大学校长张伯苓应邀到沈阳奉天实业学堂做题为《中国前途之希望》的演讲，奉军二十七师军医官王宗承送给时年15岁的张学良一张入场券。年少的张学良不知张伯苓为何许人，但对张伯苓的这个演讲题目很感兴趣，遂兴冲冲的前去听讲。

演讲中，张伯苓突然发问："中国前途还有希望么？"停顿了一下，张伯苓自行回答说："中国前途是有希望的，中国前途的希望是有我！"

说到这里，张伯苓又停顿了一下，在下面听讲的张学良情绪十分激动，差点就要站起来大声质问："你是个什么东西，竟敢如此狂言！"但最终还是按捺住性子，听张伯苓接下来说些什么。

见没有人接茬，张伯苓才继续说："中国社会的习惯是好人坐在屋里叹气，坏人在外面台上唱戏。大家对于国家悲观失望，自暴自弃，你也认为没有办法，我也认为没有办法。大家都坐视着没有办法，那么，中国岂不是真完了吗？"

"如果大家都奋勉图强，自己勉励自己，牺牲一切，为国家大众服务，把国家兴亡的责任放到自己肩上。自己坚定信念，中国的前途就是我。中国是亡不了的——因为有我！"

"中国之希望在每一个国人之发愤图强、努力救国！"

哦，原来这里的"有我"是泛指。年轻的张学良认为张伯苓说得很对，想到刚才自己的气愤，反而有点不好意思，庆幸按捺住了火气。

演讲结束后，张学良主动上前和张伯苓打招呼，并坦陈了刚才自己的心情。对于这位年轻的奉系少主，张伯苓颇有好感，鼓励张学良要勤勉努力，以期改变中国的前途。

临别，张伯苓赠言给张学良："我们中国人多只顾面子而不要脸。只是要虚伪的金字牌匾，就自鸣得意，卖假药欺人害人，则不自知羞耻。我们必须自勉把它倒过来，要脸而不在乎面子。"

"要面子不要脸"这几个字，不仅令张学良茅塞顿开，志气大振，也让更多地国人警醒。

当时，听了张伯苓先生这席话后，时任奉天总商会副会长的爱国人士杜重远就感慨说，原来面子和脸是完全不同的两件东西。中国旧戏里有一套脸谱，这花花绿绿的脸谱就是"面子"，而真正的脸却反不能辨认清楚了。做戏子的只要上台的时候，脸谱弹得像个样子，至于真正的脸，长得好看不好看，那是不相干的。那些十里洋场的高等华人们，拍惯了洋大人的马屁，把帝国主义者当做自己的祖宗，说中国不亡无天理。这些人在租界里住洋房，坐汽车，"高等"则"高等"矣，但是说到脸，他们实在要向着没有面子的人力车夫们说一声惭愧。

行文至此，笔者也不免感慨，就当今社会来看，亦何尝不如此？

唉，张伯苓先生这"要面子不要脸"的警世总结，真真包括尽了国人的劣根性，所以中国要成为世界强国必须彻底根除这一毒瘤！

文：张楠（微信公号读史特约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