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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字架的道路
(续完)
——中国福音大会2006信息
文/边云波
《生命季刊》第42期
本文第一部分:
边云波弟兄息了地上的劳苦,他的信息仍在激励着我们
边云波弟兄长诗:
献给无名的传道者 ──我的弟兄
弟兄姊妹,“你们也要退去吗?”主耶稣让你自己回答,让你自己决志。主不勉强我们。我再说一句,你若是不肯应征,不肯随从,不肯回应主的呼召,神可以照样呼召别人。但是,这一荣耀,这一福份和你就无份无关了。十字架是一条窄路,服事主也是一条窄路。难不难?难!苦不苦?苦!但是,苦中有甜,难中有乐。今天,我没有办法和弟兄姊妹说,几十年服事主的时间,当我自己软弱,当我自己心灵里面枯干,甚至于自己有得罪主的地方,在这样一个时候,只有主把我重新建立起来。在那个最艰难困苦的时候,当我回到主面前来,就看到了真是苦中有甜,难中有乐。有些弟兄姊妹这两天问我,到底怎么甜,到底怎么乐呀?我说不出来,这个好像中国的一句俗话说,如人饮水,冷暖自知。你尝一尝就知道了。我只能说,几十年的时间,只有我亏负主,主从来没有亏负我。主的恩典是够用的。
感谢主,神使用历代的这样一些人,也使用我们中国教会的前一代人。我要说的是前代人所走的道路。这里我只能提几个人,请大家能原谅,实在是老年人讲话啰嗦,有些废话。所以求主兴起更多的中年、青年的弟兄姊妹来,你们在前面为主冲锋陷阵,我在后面为你们看守器具,为你们祷告
(鼓掌)。大家知道宋尚节,在美国得了一个化学博士学位,但是,在一九二七年还是一九二八年的时候,那时不是坐飞机,而是坐轮船回去的。当过了太平洋,将进到中国海岸的时候,大家都知道,他把他那荣誉就丢到了太平洋中。宋尚节回去以后,就穿著那个长袍,到处讲道,满面流汗。在祷告以前,流泪痛哭地认罪,过着贫困的生活。但是,神借着祂的仆人宋尚节,复兴了那一代的人,恐怕在我们当中还有一些人亲耳听过宋尚节牧师的讲道,而且宋尚节牧师的后人,下一代,再下一代,还继续他的圣工。在我们当中的王天声牧师,就是宋博士的外孙。谢谢主,主的恩典真是浩大。宋博士是那样走主的道路。
大家也知道王明道先生。在抗日战争时期,王明道先生在日本人统治了的沦陷区。日本人组织基督教团,不分各样的教派,都要组织到一起,为的是控制,用政治力量控制我们的教会。但是,王明道先生就是拒不参加。那个时候,日本人要想杀害一个中国人,就跟按死一个蚂蚁一样。但是王明道先生就是不参加。日本人给他有一个通知,通知他某一天到哪里去谈话。大家知道,这个谈话不是一个好的谈话,所以王先生就决志,准备第二天到那里就不回来了。头一天晚上有些人就和他谈话,有些人是陪着他祷告,后来王先生在祷告的时候,他说了几句话。他说,现在在日本统治区,几乎所有的神的仆人都被陷入到这个苦害当中去了。我要是也进入到这样一个团体,这样的一个政教不分的一个组织中去,谁为主作见证呢?所以自己决志,就是再大的压力也不加入那个团。王先生还说了一句话,他说,看一看家里边的人,看一看自己的妻子和自己的孩子,我心里也不是不伤痛,不是不难过。如果真到了那一天的时候,就求主给我力量,让我能够坚持得住,能够靠主得胜。第二天要去见日本人。头一天晚上所谈的话,当时我没有在场,那个时候我还在抗日战争的重庆地区。后来到了一九四八年春天,我听到了这一件事情。后来感谢主,神就给我一个感动,就写了一首诗,那首诗是纪念神的仆人那天晚上所说的话。那个诗我大体还能记得,是这样的:
长夜已深,白昼将近,主路坎坷何艰辛。
伤心欲泪,痛心欲碎,欲言无语心低沉。
无故救我,无故爱我,焉知不是为现在。
多少主仆陷入苦害,我不起来又何待!
后来那首诗我就交给了王先生过目,王先生看了看,他认为是符合事实的。这是中国教会里面一个见证人,为主的道甚至于把自己的一切都可以完全地摆上。这是前边人的脚踪。
前天我们看了陈廉秀老姊妹的录像片,她的先生张谷泉是西北灵工团的带领人。一九四六年,我在南京的时候见到了西北灵工团的两位姊妹,她们要从山东到新疆去,绕道到了南京,在那里作见证。她们说,她们要准备到新疆去传道。她们穿的那个朴实啊,就像个难民一样。后来才知道她们是大学生,是学护士的,其中一个叫刘淑媛,一个叫张美英。前天那个陈廉秀老姊妹,老人家提到了这两个人。后来,刘淑媛姊妹被主接去了。张美英姊妹据说现在还活着。二零零一年,神还给我有力量,我就到了喀什,他们所居住的地方叫苏啰,一个小院子里边,还见到了张美英这位老人,但是已然年纪很老,记忆力很差,都说不清楚了。这样的一些人,没有留下高言大智,也没有留下佳形美容,但是,他们的心志,他们的脚踪激励了一代又一代的人。
我自己走上这条道路是被他们的奉献所感动,当然被主的爱所感动,也被他们的脚踪所激励。我在一九四六年冬天或一九四七年春天见到张谷泉大哥,他穿得非常朴素,语言也非常的简单,没有高言大志,但是他讲的话就是让人受感动。我可以和弟兄姊妹说,我就是在那样一些弟兄姊妹感动激励之下把自己献上的。如果说自己跟着主走了一段道路,不是自己有什么好,是许多的见证人像云彩一样围绕着我们,而且有主的爱激励,是这样一步一步跟着主走到现在的。
还有一些是前代的人,我想得花一点时间把这几个人说一下。一个叫张家群,他是我大学的同学,我比他晚一届。毕业的时候,他说,我毕业以后,前面的路不知道我怎么走,你陪着我,我们一起禁食三天,好不好?那个时候我工作太忙了,学校里面有些事工。我说,陪着你禁食祷告两天,那一天你自己祷告。后来,他禁食祷告三天以后,决定到西南边疆去了,先到贵州,后来到了云南。上一个世纪八十年代,这个弟兄在云南被主接去了。
还有一个弟兄是我大学的同班同学,这里有些人一定知道,因为他在海外,是薛玉光牧师,是我大学的同班同学。一九四九年后,他在海外服事。大约是一九七九年或是一九八零年,我接到了薛玉光牧师的一封信,那封信很短,只有几行,上边称呼我边弟兄。他说,听说你早就死了,最近我听说你还活着。我不知道你能不能收到这封信,如果收到的话,请你赶快给我一封回信。那个时候,他在新加坡,是这个非洲内地会驻新加坡的主任。我就赶快给他一封回信。很快我就接到他的回信,这封信就很厚了。我打开信封以后,先看到几张相片,是他和薛师母
(都是我大学的同学,在一个团契的弟兄姊妹)他们两位到非洲传道和当地非洲人合照的相片。
当时我就流下泪来,再一看他的信,他的经历,那真是让我非常感恩。后来我在海外某一个地方,我提到了这几个见证。我说多少年没见的一个老年的弟兄,没想到他到非洲传道去了。我提到这件事情,就为这件事情感恩。散了会以后,有一个从台湾来的中年传道同工,他就跟我说,你知道吗?我们都把他叫薛伯伯。我们知道薛伯伯要到非洲去,就问他说,您这么大的年纪,为什么您62岁的年龄还要往非洲去呢?那位台湾的中年的同工和我说了一句话,印象很深,现在我也很难忘记。薛伯伯说了,非洲那个地方很苦,中年人不肯去,青年人也不肯去,只有我们这些老年人,我们上那里去了。
弟兄姊妹们,今天遍地是马其顿的呼声,到处都有需要。就在这个聚会中,有些弟兄姊妹约我到那里去讲道,在那里和弟兄姊妹分享。弟兄姊妹知道,我没敢完全答应,我怕自己的身体如果坏下来,耽误主的工作。弟兄姊妹们,福音在中国传到现在,难道必须让六十几岁的人到非洲去传道吗?必须让六七十岁的人、七八十岁的人在大陆培训,一连三天,每天讲六个小时、七个小时、八个小时吗?前几天,我接到一个电话,有一位老年的同工说,有的时候培训班,一天讲十个小时,就算你能讲,一天讲九个小时,讲十个小时,还能讲几天?还能讲几年?今天神在呼召我们这一代的中年和青年弟兄姊妹出来,能够继续主的圣工,一直到完成主在我们身上的托付。
前几年在中国的南方,有一个老年的弟兄说有一个姊妹今天晚上要来找你,你一定要和她谈话。这个姊妹是浙江农村很贫困的山区,考到全国第一流的大学里来的。到了一年级的时候,她信主了。到了三年级的时候,奉献了。到了四年级的时候,她清楚主的呼召,出来传道了。等她毕业以后出来传道的时候,别的同学有的一月三千的薪水,四千的薪水,甚至于五千的薪水。她的生活很贫困,靠着主的供应,凭着信心生活,难到什么地步?出去看望弟兄姊妹连公共汽车都舍不得坐,公共汽车还得打票嘛!自己的生活非常地简单。幸好她的父母信了主。父母信主还得点安慰,但是要把很多的钱寄给父母,还要还债。她的父母刚刚信主时也觉得很奇怪,为什么别人都在那里好好的信主,人家在那里做一些世上的工作,你为什么要传道呢?这个姊妹没有办法和她父亲回答。经济上的压力,家庭上的压力,婚姻上的压力,社会舆论上的压力,还有些难处,没有办法和她的父母回答。这个姊妹也有智慧回答她父母:你看国家征兵了嘛,国家征兵,所有应征合格的当兵的都是优秀的,为国家当兵是光荣的。我呀,是被神验中了,我是在神国里为神国当兵的。她的父亲母亲挺高兴,说:为神国当兵这也是光荣的,不过你什么时候退役呢?(众笑)
弟兄姊妹,但愿感动以利亚的灵,感动前一代传道人的灵,加倍地感动我们!在座的一些弟兄姊妹被圣灵所感动,已经完全献上。在我们当中没有献上的弟兄姊妹,也不要消灭圣灵的感动。
最后我想提几点个人的看法。在十字架道路上是要舍己的,舍己就是要尊主为大,舍己就是要在神面前承认自己,我自己是软弱的,我需要神的怜悯,我需要靠着主走当走的路程。第一,我们需要同心合一。往往有一些教会受到损伤,受到损害,甚至于传道人在那里暗暗地流泪,不是因为工作太难,不是因为生活太苦。我不知道在座的一些服事主的弟兄姊妹,不会怕难,不会怕苦,就是有一样,怕累。这个累是心里边的累,往往这个累是来自于不同心合一。怎么能够让我们同心合意地事奉?在我自己服事主这样多年以来,有点体会,要同心合一,有三个秘诀:不忌
(恨)人言、不计(较)人言、不记(忆)人言。忌恨某人说了几句话,这正是中了魔鬼的诡计。人家说的那个话,自己觉得不好听。但他是出于好意,出于爱心。要感谢主,为这个弟兄感恩。出于恶意,我靠主加给我的力量,让我力量增长,灵力增长。环境越困难,灵力增长,正是受造就的一个机会。所以第一不忌恨人言。
第二个计是计较的计,不要计较人的话。弟兄姊妹,你要心里总琢磨别人所说的话,中国有句俗语说,好话想三遍也变成了坏话。我听说过一个笑话。一个办公室几个同事非常闹别扭。后来天天在一起,别别扭扭不好,有一个人就请客来和解。他请来四个人到家里来吃饭,为的是和好。结果那天来了三个,还有一个没有来。这个请客的主人就前边后边跑,又跑厨房,又招呼客人。他说:他怎么没有来呢?应该来的呀!怎么不来呢?你们几位坐着。他就又到后面厨房料理饭食了。那三个人中有一个想,他是该来的、为什么不来呢?那么就是说不该来的倒来了,他就走了,走了只剩下两个人。那个主人问,他怎么走了?不该走的嘛!怎么走了呢?说完又到后面料理饭食去了。那两个客人中的一个想,不该走的走了,那就是说我该走的没走!这个人又走了。一会儿,主人回来看怎么只剩下一个人呢?那个人就跟他说实话,人家听你说不该走的走了,觉得自己是该走的没走,所以就走了。主人说,我不是说他,怎么这样呢?他又到后面端饭去了,端了饭回来一看,这个人也没有了。为什么呢?这个人想,不是说他,大概就是说我了。(众笑)好话想三次也想成坏话。弟兄姊妹们,同工相处,一同服事主,不忌恨人言,不计较人言,再一个是不记忆人言。英语说,饶恕容易,忘记困难。求主给我们知道忘记该忘记的,让我们这样能够同心合意地服事。
还有几句话,要广传福音,有四个
róng字。第一是荣耀主名,不是荣耀自己。凡事要求自己的荣耀,往往就造成同工之间的一些隔阂。
第二个是容纳弟兄。主能容纳的,我们一定能够容纳;主容纳不下的,我们也一定不能容。举个例子来说,异端、邪说绝不能容。是在真理的范围之内的,是我们的弟兄,是我们的姊妹,是我们的同工,神把我们领到一起的,神带领我们一起事奉,能够同心也得同心,不能同心也得同心。这一个破口不要在我们这里出现。如果在同工当中出现一个破口的话,要站在破口上,堵防破口,不要撕裂这一个破口。所以要荣耀主名,容纳弟兄。你知道主耶稣基督对我们是怎么包容吗?那个三次不认主的彼得,主尚且那样包容,让主伤心的人,主尚且那样包容。在我们自己信主的过程当中,有多少是让主伤心的?主还是爱我们的,一直到主接我们回到祂身边。求主把这样的爱赐给我们,让我们包容弟兄,容纳弟兄。
第三个是融合会众,不是单打独斗。服事主不是个人表演,服事主不是一个人在讲台上服事。弟兄姊妹知道,后面有多少人为我祷告?没有那些弟兄姊妹的祷告,也许根本没有我的今天。我和弟兄姊妹说一个比方,在这里比如我把这个讲义夹举起来了。弟兄姊妹看到的是一个手,是这一个手在工作吗?没有这个胳膀支撑着它,它能够把这个夹子拿起来吗?你这个胳膀,如果没有身体在这里支撑着,你这个胳膀能够举起来吗?这身体如果没有腿在这里支撑着,你能够站的住吗?弟兄姊妹看见一个手拿夹子,手很好啊!手把夹子举起来了,手做了这么一个工作很容易。弟兄姊妹,你看见我的腿吗?神知道,在我们的教会事工当中有多少弟兄姊妹做了隐藏的工作。我们的事奉是整体的事奉,是身体的事奉,要融合会众,因为我们原来是一个身体,我们是互为肢体的。按神的教会说,我们是一家人;按神、主耶稣教导我们的,我们是主的身体。身体哪有彼此伤害的,拿左手打右手,个人心里就痛快?求主饶恕我们。弟兄们若有一些不同心,但愿我们会作一个融合会众的人。
最末后是一个戎装出征,穿戴全副军装,为主争战。
一九四八年,在南京有一个各大学基督徒夏令会,有四百多人参加。有许多主内的长辈、老仆人教导我们。记得后来计志文牧师有一次呼召。那时正是中国内战,遍地烽火,战火连天,同胞在死亡线上苦苦地挣扎。计志文牧师对着当时在场的四百个会众,呼召说:看一看中国教会的光景,看一看教会的荒凉,如果我计志文能分成四百个人的话,我一个也不剩下,要完全的奉献。
在我为今天的聚会祷告的时候,我想计老牧师如果活着的话,如果他今天在我们当中的话,一定会说:看看今天教会的需要,我计志文如果能分成二千多人、将近三千人的话,我一个也不保留,一个也不留下,要完全都献给神,求主赐福使用弟兄姊妹们。福音传到今天,大概最后的这段路程要由我们中国的信徒来把这个福音的火把接下来。求主给我们足够的力量,让我们走完这个最后的一段路程。(掌声。祷告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