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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察者言：关闭虚拟货币的线上交易并不意味着结束，后续清退工作还在继续。真正的开发者和投资者我自岿然不动； 普通投资者有切身之忧，但清退亦有过程；监管正在密切关注
摄影/Jens Kalaene（东方IC）
财新记者 韩祎/文
随着ICO监管政策尘埃落定，清退工作陆续开展。交易所纷纷公告宣称，关闭交易之日为期不远，投资者也不得不尽快抉择，是否退掉持有的ICO代币。
ICO（Initial CoinOffering），是一种通过发行虚拟代币的方式众筹融资的行为，可简单理解为数字货币社区中的IPO（首次公开募股）。投资者将比特币等数字虚拟资产投入ICO项目，获得的就是项目方发行的ICO代币，也就是融资代币。但因ICO代币在发行完成后即在二级市场上市炒作, 价格飙涨,也引发了监管关注,判断风险太过巨大,而一一叫停（参见《财新周刊》2017年第36期“ICO中国强监管”）。
现在，币圈的投资者群体中大致分为两派，一派选择长期持有，即使国内不再设二级市场集中交易也不退币；一派坚持退币，但是退币的价格又成为争议焦点。一级市场和二级市场分别以什么价格清退，还没有明确的监管指导意见。
据财新记者多方采访，大部分平台的退币工作较为有序和迅速。但也有少数平台因为种种原因，在退币方面未和投资者达成一致，被投资者投诉。近期上海有维优元界（Metaverse，下称元界）的ICO项目投资者维权。
也有部分投资者虽然提交了退币申请，等待多日后仍未退币成功。鉴于大多数交易所将于9月底关闭线上交易，投资者不禁担心血本无归。
一位接近监管部门的权威人士指出，关闭线上交易并不意味着结束，后续清退工作还要继续，各方都在积极努力，力争控制风险，减小投资人的损失。
元界退币风波
近期，有维权的投资者对财新记者表示，他们通过“ICO时代”平台参与元界的ICO项目，但是申请退币后迟迟没能看到资金到账；还有投资者不接受低价回购个人要承担亏损的方案。
元界共有三个较大的ICO项目，名字叫熵（ETP）、黄金链（zengold）和承道（zendao）。元界旗下有自己的ICO代币和虚拟货币的交易平台海枫藤，日前发布了响应监管的公告，将于9月30日前关闭所有虚拟货币业务，并清退所有用户资产，在9月18日—25日之间，分三批处理用户提现需求。
ICO时代是其中一家帮助元界ICO项目融资的平台，位于武汉，运营方为武汉市微佰客网络科技有限公司，法定代表人是李艳敏，目前该平台的网站已经关闭。多位武汉投资者来到上海找元界公司维权，并在社交平台声称元界创始人初夏虎（本名顾颖）已经失联跑路。
9月21日，财新记者通过微信联系到了顾颖，他表示自己正在伦敦参加“blockchain live”会议，对于“跑路”一说不予置评，只希望把元界做好和保护投资者利益。
当天，一位维权投资者对财新记者表示，他们已经返回武汉，来到ICO时代办公室继续维权，并拍下照片，但是无人接待。他们表示下一步考虑报警。
（上图为9月20日，维权的投资者在元界上海的办公室）
前述接近监管人士表示，近期投资人反映问题比较多的是元界的黄金链项目，该项目实际由一家苏州企业发起，由于项目代币交易了一段时间，持有者范围较广，退币操作上有一定难度，不过退币公告已经发出，近日将全面开展退币工作。
早于此轮ICO监管风暴，在7月底，上海浦东市场监管局曾突击检查的一次和ICO有关的会议，就是由元界基金会发起，巴比特等多家机构联合主办。（见财新网 报道“上海浦东市场监管局突击检查 ICO代币“熵”大跌”）
据元界的工作人员解释，以承道项目为例，参与承道的众筹平台包括承道官网、币投资、人人ICO、ICO时代和AIMWISE，这些平台相当于承道项目的分销平台。根据承道的公告，目前ICO时代和AIMWISE的退币进度最慢，前者只完成22%，后者即将展开。
元界解释，由于ICO时代并不配合提供投资者名单，导致退币进展缓慢，目前正在通过与投资者一一接洽，推进退币工作。
前述接近监管人士认为，元界主要是提供区块链底层技术服务的，至于如何定性，国家层面还没明确。该平台自己发行的ICO代币项目应当及时清退，至于其他主体基于元界公有链发行的ICO项目，清退主体应当是实际发行人，不过元界也应做好督促、配合清退的工作。
交易关闭≠退币结束
有监管人士表示，各方都在努力推进，力争控制风险。前期，监管主要是先搞清发了哪些ICO项目，所以重点关注发行平台，随后再将目光锁定在代币交易平台身上。
前述权威人士指出，平台多数要在月底前关闭线上交易，但是后续清退工作仍需继续。交易关闭并不等于退币结束，整个清退过程还需要有一段时间。
一位资深的行业律师认为，假设发行方没有恶意逃避，现在的回购价格实际上代表了发行方实际承受能力。如果超过这个承受能力的资金，发行方很难返还，“因为他们也没钱”。
还有部分投资者不肯退币，原因是看好自己所投的区块链项目，认为代币有升值空间，愿意继续长期持有。还有的平台已经将代币转到国外交易平台，继续保持交易量和价格。
以上讨论的是一级市场发行ICO代币的内容，而已经上线参与交易的二级市场价格争议更大。由于二级市场的价格波动非常大，很难科学定价回购。前述律师建议采取“上市公司退市”的办法，在某一时间节点以同意收购价格发出要约，由二级市场投资人申报，双方达成合意，最后形成协议。剩余的投资者，可以分类分层再沟通。
据财新记者了解，目前争议最大的莫过于退币的价格。有的项目方为ICO代币提供回购，回购的价格甚至略高于市价；有的项目方以发行价格退币，这对一些原本在二级市场遭爆炒的代币持有者来说，意味着兑现巨额亏损。
以承道项目为例，当初，投资者可能采用了BTC（比特币）、ETH（以太币）、ICOCOIN或ETP（熵）来投资承道项目，各种投资方式的退币方案不尽一致。
一位zendao币投资者表示，他在AIMWISE平台以1000个ETP认购了8万个zendao币。当时ETP的市值为36元/个，也就是说，该投资者花费了3.6万元获得8万个zendao币。按照目前的方案，元界官方以10元/ETP的价格回购，这意味着不算手续费，该投资者至少损失2.6万元。
据财新记者了解，监管部门早已要求地方监管对平台的高管进行边控，不考虑融资人的国籍，一律按照交易平台属地原则落实处置责任。
前述接近监管人士透露，元界的运行主体是注册在瑞士的维优基金会，并非属于上海平台。顾颖本人也是加拿大国籍。
不过，有律师对此表示，公司注册地在国外应该受到当地国家法律约束，但是，如果其在中国境内从事经营活动，涉嫌违反中国法律，应当受到中国法律规制。
根据财新记者的采访，虽然退币存在纠纷，但是还没有发生诉讼。只是有二级市场投资者在准备向融资平台起诉，目前还处于协商的最后阶段。律师认为，在中国这样的案件还没有集体诉讼的制度和先例，只能进行分案处理。■
财新记者
责任编辑：凌华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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