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现代人而言,玩抽象是一种物美价廉的解压方式,这似乎早已成为共识
。
在鲍曼所说的流动的现代性社会中,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变得越发疏离。工作中讲究效率至上,社交中强调利益互换。即便整日与人群擦肩而过,交集也仅停留在表面——地铁上的一次让座,写字楼里的一句早安,
精神世界却始终是孤悬的岛。
因此,“古风小生”的语言世界显得尤为动人。那些“噫吁嚱”“快哉快哉”的感叹,那些“小生有礼了”“与君共饮”的客套语,远不止简单的文字游戏。在克制理性的现代社会里,这些
夸张的表达方式反而为情感构建了一个充沛的想象空间,让悲伤可以大声喊出,欢愉可以肆意流露。
在想象的世界里,“小生有礼了”能让陌生人之间多了几分谦逊温情,一个“在下”、一声“公子”,既注重外在礼数,更讲究内在情谊,让关系回归到一种优雅的距离。这种令人安心的礼仪之美、重情重义的交往方式,恰恰填补了现代生活中的情感真空。
也许正因如此,“古风小生”的语言才能从小众符号演变为集体狂欢。当一个人在评论区写下“此面只应天上有”,必然会有人接上“快哉快哉”。
这种默契的互动、共同的想象,让孤独的个体在虚拟的江湖中找到了归属。
在流动的时代里,“古风小生”们用看似蹩脚的词句,为漂泊的灵魂编织出一个可以停泊的港湾,让时间慢下来,让情感尽情流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