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尽管民意调查显示大选胶着,但最终选举人团的优势可能并不会那么微弱。从州级层面来看,流行的大选模型普遍估计,即使在那些进行了大量民意调查的州,模拟的置信区间仍然相当宽;在80%-95%的情况下,最终结果预计将在民意调查平均值的8-10个百分点范围内,或者在一个“势均力敌”的州中获得45%-55%的选票。事实上,如果概率分布均匀,这意味着“势均力敌”的大选结果接近到需要重新计票的可能性只有约6.5%,而最终优势仍然微弱的2个百分点的可能性只有约25%(见图1)。即使这些标准也可能比构成真正不确定结果的标准要宽松一些(历史上,全州范围内的重新计票会使大选结果发生的变化小于0.05%的选票)。
然后,还存在一个联合概率问题,即在一个对选举人团结果也至关重要的州内,得到一个处于重新计票范围内的结果,这个概率将会更小。当我们考虑到跨州的民意调查误差往往存在相关性,尤其是在人口统计群体内部时,就有可能在大选之夜较早时候得出一个相当明确的结果,而且在统计上也很可能在不太长的时间内获得足够的信息来判断可能的结果。民意调查的不确定性、相关误差以及选举人团制度的“胜者全得”特性共同导致,即使在关键转折点上出现极其胶着的大选结果的可能性实际上相对较小(尽管并非前所未有),尽管目前的民意调查显示,在一些关键州的大选结果胶着。
其次,有理由期待大选结果的公布速度会比2020年稍快一些。在图2中,蓝色单元格表示可能有助于更快公布结果的政策,红色单元格表示可能导致投票计数速度放慢的政策,灰色单元格则表示介于两者之间的政策。从边缘角度来看,一些州已经改变了有关选票“处理”的规则,其中包括检查签名以及为选票通过计数机做好准备等工作。最值得注意的是,与2020年大选日中午12点相比,密歇根州现在将提前8天开始处理选票。由于这一步往往是最耗时的部分,因此2020年开始处理选票较早的州往往也较早公布结果。例如,明尼苏达州在收到选票后就开始处理,但直到东部时间晚上9点投票站关闭后才能开始计数邮寄选票。就在美联社宣布大选结果3个多小时后,该州已经计算了大约85%的所有选票。虽然较大的投票差距有助于更早宣布大选结果,但密歇根州、宾夕法尼亚州和威斯康星州等处理选票速度较慢的州,统计相同比例的选票却花费了8个小时或更长时间。然而,一些州处理速度加快可能会被其他州处理速度放慢所抵消。但是,在选举过程较早阶段应该就能获得大量信息。例如,北卡罗来纳州和佛罗里达州往往会在投票站关闭后不久就报告大多数选票的结果,而宾夕法尼亚州人口第二多的县预计也能在投票站关闭后不久就报告所有邮寄选票的结果。
更重要的是,2020年大选结果公布延迟在很大程度上是由于疫情期间邮寄选票激增。邮寄投票的比例似乎可能会继续保持在2016年水平之上,但鉴于许多临时的新冠疫情投票例外措施已被取消,这次应该会有更少的人缺席投票。在要求有缺席投票理由的州中,除德克萨斯州和印第安纳州外,所有州在2020年都将新冠疫情作为申请邮寄投票的有效理由,或暂时实施了“无需理由”的缺席投票。而这次,这些州中只有弗吉尼亚州和纽约州将实施“无需理由”的缺席投票(见图3)。
第三,选民投票率和许多其他民意调查误差的来源在各州之间往往存在相关性,因此,即使在大选结果正式宣布之前,也能从快速公布结果的州在大选之夜较早时候就获得足够的信息,使市场能够判断出总统大选的可能获胜者。县级结果从一个周期到下一个周期往往存在很强的相关性,而且变化有助于预测美国其他地区的选举走势,因此较小且一致的变化有助于预测其他地区的结果。当然,也存在一些离群值会模糊初步分析,如2020年的迈阿密-戴德县(见图4)。但随着来自各州和县的快速公布结果逐渐填满,情况开始变得明朗起来。这些关系有助于为流行的大选之夜工具(如《纽约时报》的“选针”)提供信息。
这使得市场能够在大选之夜较早时候就交易可能的总统大选结果。为了证明这一点,我们观察了2016年和2020年大选期间的已实现外汇市场波动率。我们将交易日分为三个8小时的时段,从伦敦午夜开始(这与东京交易日的开始和东海岸一些最早的投票站关闭时间相吻合)。我们使用每小时外汇固定汇率数据来计算已实现波动率。在2016年和2020年,绝大多数外汇波动率都发生在大选结果公布后的前几个小时(见图5)。虽然伦敦交易时段的波动率仍然较高,但通常在大选次日纽约下午时段就会恢复正常。
当我们将这一波动率与2020年大选之夜的新闻标题进行比较时,发现美联社的宣布并不是主要驱动因素。相反,正是关键的县级结果实际上推动了市场走势。例如,美元兑离岸人民币对迈阿密-戴德县民主党胜选优势远低于预期的反应强烈,但在美联社宣布可能获胜者几个小时后,市场已经基本消化了这一消息,因为随后的结果清楚地表明这将是一个离群值(见图6)。在几个小时后公布结果的摇摆州也发布了类似的大量数据,导致市场在大选结果正式宣布之前就逆转了之前对特朗普的支持。
虽然我们不能排除结果非常胶着和不确定性持续较长时间的可能性,但我们预计这对市场结果的影响要比媒体“宣布”获胜者小得多。尽管民意调查显示大选胶着,但这并不能保证最终结果也会如此。当我们考虑到这一过程此次可能会稍微快一些(或者至少不那么新颖)时,市场最有可能在大选之夜或不久后就能判断出可能的获胜者,即使最初几个小时有一些“虚张声势”——就像上次一样。
然而,与上次一样(但原因不同),国会选举结果却不能这么说。确定国会控制权可能需要更长时间。特别是,众议院多数席位可能取决于加利福尼亚州的几个席位,该州在悬而未决的选举中占有不成比例的比例,并且过去需要一周多的时间才能统计出结果(见图7)。因此,资产市场可能需要更长时间来评估大选结果的全部影响。虽然外汇市场特别关注总统大选结果及其对贸易政策的影响,但国会控制权将决定财政结果,这是利率市场的重要关注点。
股市参与者可能特别关注公司税和监管政策的变化。在这里,总统大选结果具有主要影响,因为这些政策在特朗普执政的情景下可能会转向有利于市场的方向,而无论国会控制权归属如何。不过,如果参议院多数席位易主为共和党,就会阻止民主党全面获胜,从而降低公司税增加和通过立法实施更严格监管政策的可能性(民主党已承诺在全面获胜后废除立法阻挠议事规则,这可能会为比现行法律更广泛的监管变化打开大门)。鉴于此,几个关键的参议院席位的结果对股市来说可能尤为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