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0年代初,在费正清去世之前,他写了《中国简史》这本书。在这本书中他说“对不起,我错了。”在经过50年的阅历和观察后,费正清认为中国的现代化的发展不是一个冲击反应的结果,而是自身内在的基因变革和发展冲动的结果。因此,中国的现代化道路具有自身的内在性和动力源。但很可惜,他写完这本书6个月后就去世了。他很不负责任,中国的动力源是什么?内在动力和需求是什么?他没来得及的解释,那时中国还不像今天这样发展的让人恐惧。
1991年诺贝尔经济学奖得主是罗纳德·科斯(制度经济学的奠基人之一)。他在去世前的最后四年写了《变革中国》这本书。在这本书中他有三个结论:
一、1978年中国的改革开放是二战以后人类历史上最为成功的经济改革运动;二、中国的经济总量在未来十几年内超过美国是一个大概率事件;三、中国经济的发展无法用西方的制度经济学来解释,中国改革的成功是人类行为的意外后果。
布热津斯基(美国著名地缘战略理论家)曾经对中国讲过一句话——“西方人关于中国的认识有一半是无法理解的,另外一半我理解了,但对不起,我理解错了。”这是一个美国最杰出的战略头脑对中国的看法。
这些聪明的大脑对中国的发展都有一个巨大的不确定性和模糊的认知。在过去四十年里,起码五次西方学者们认为中国就要垮了。但直到今天的年终秀,中国经济还是没有垮。那么问题来了,中国改革开放四十年的独特性是什么?我们究竟做对了什么?
我问著名经济学家周其仁老师,我说我在写一本关于2008年到2018年中国十年的经济史,如果你用一个词来形容这十年的话会是哪个词?周老师说是“水大鱼大”。上个礼拜周其仁在演讲中提了一个有趣的设问——今天中国变成了全球的第二大经济体,“水大鱼大”。
水是指经济环境、制度环境;鱼是企业。他问如果说“水”不好、中国的经济很差、中国不适合办企业,那么115家世界五百强怎么来的?如果说“水”很好,那么为什么那么“鱼”非正常死掉呢?今天很多的企业家在改革开放40年里在这个国家赚了很多的钱,但他们移民了。2016年,美国的投资移民签了800个人,很多是咱们中国人。他们为什么要移民?他们为什么认为中国不安全呢?这个焦虑是从何而来?这个问题在很多人的心目中仍是一个问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