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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五台山白塔前留影
杨志鹏
一
长篇小说《百年密意》在《中国作家》2016上半年增刊杂志发表后不久,被《长篇小说选刊》2016年第五期转载,而且根据作家出版社即将出版的版本,恢复了全部内容。当我收到刊物后,突然产生了一个念头:应该去一趟五台山!因为这部三十万字的长篇小说,如无文殊菩萨的感召和加持,是很难完成的。
《百年密意》描写出身贫寒的农家子弟王洞明,大学毕业找工作多次碰壁无果,偶尔找到一份瓷器店打工的工作,正在庆幸命运的垂青,却误入别人早已设计好的圈套,不惜以做贼的手段帮助瓷器商人董世康造假。行窃“败露”后,被判刑五年。出狱后得到老板董世康支付的五十万元报酬,然后来到滨海城市东山开发区,靠炒房十年赚得三千万元巨款。在巧遇失去联系多年的同村女友吴言骊后,在开发区管委会主任周力钟的运作下,联手京城文化达人方一达,和已经成为地产大鳄的原瓷器店老板董世康,借助国企老总胡江北属下的空壳公司,以妃子山文化广场项目为契机,进军房地产业。面对即将实现亿元富翁梦想和少年时就心仪的女人,王洞明一次次颠倒时空,经历了三世轮回。长工与财主身份的置换,经历了一次又一次的恶斗,制造了无尽的恩怨情仇——爷爷转生为孙子,仇人转生为儿子,世相所进行的百年轮回,留给世人巨大的遗憾。主人公最终在等待他百年的老和尚无空师父的点化下,走上了证悟人生宇宙真相的修行之路。
折子戏台下的僧人和观众
作品动笔前,结局就已清晰,自己所要做的,就是按照圣者的指引和生活的逻辑,付诸文字。全书的最后一章,写了主人公王洞明从龙吟寺无空师父那里得到指点,前去五台山寻找文一师父的经过——王洞明到达太原后,与出租车司机文夕不期而遇,文夕告诉他,他和文一师父、以及照顾文一师父的使者文朱是三兄弟。找人不如遇人,王洞明求之不得。随后, 他被出租车师傅文夕拉到五台山一座寺院去见文一师父,由于文一师父出门第二天才能返回,他只好听从文朱师父的安排,在寺院暂且住下,等待第二天再拜见文一师父。夜间梦里,文殊菩萨显现,告诉他龙吟寺无空和尚是乘愿再来的大菩萨,为度他等了他三世一百年。他大吃一惊,从梦中惊醒,却发现自己根本没有住在寺院里,而是睡在荒山上。他突然明白,从到达太原开始起,就与文殊菩萨相遇,只是文殊菩萨前后化现为出车租车司机文夕、文一师父的使者文夕,最后在梦中点化他,让他明白了应该寻找生命真谛的谜底。于是他飞奔下山,赶回到老家,终于从无空师父那里获得了无比珍贵的解开生命真谛的殊胜传承。
于是就有了以下描述明心见性的文字。
老和尚扬起一只手,指着前面,说:“把眼光收回来,放松身体,像一捆柴草突然砍断捆绑的绳索,刹那间自然松散,平稳呼吸,忘掉一切,内观自己的心……”
呼吸似乎静止,时间停止流动,几秒钟之后,老和尚突然大吼一声,声音高亢而犀利,像一把利剑突然劈开了一座山脊,巨大的山头轰然倒塌,狭窄的山谷豁然开朗,一片光明灿烂。王洞明刹那进入一种无法言说的状态,感到无尽的明觉占领了一切——如高墙坍塌,却无声无息;如大海断裂,却不见一物;如金鹏展翅,却不留痕迹;如高空跳伞,却没有坠落;大地平沉,虚空粉碎……如同站在万里蓝天之上,空旷无碍的光明无边无际……
王洞明兴奋地说:“师父知道了,知道了。空旷、无碍、明亮、无边、灵知、清晰,无根无生,无来无去;连自己也找不到影子,万物却显现其中;无声无息,一个完全的寂静世界,却能清晰感知一切,灵动鲜活。”
老和尚说:“孩儿,对了。这就是佛性。即使一个挑夫,只要他认识了佛性,他迈出的每一脚,都是有意义的,因为他认的自己的本来面目。死亡来临时,他会从容面对,知道去处,不会恐惧慌乱。但不识本来面目,即使他是一个国王,拥有无尽的财富和至高无上的权力,死亡突然而至时,他会惊慌失措,任何财富和权力都无法给他哪怕是一丝一毫的帮助,他只能在恐惧绝望中随着业力流浪轮回。”老和尚说:“可惜世人多不相信,随着自己的欲望制造无尽的烦恼,在生老病死的痛苦中不断地挣扎。即使信者,能有几个人明白佛陀的密意呢?所以,它是世间无与伦比的摩尼宝珠!”
王洞明双泪长流,哽咽着说:“感恩师父的无比慈悲,赐给弟子无上甚深微妙之法。”
老和尚从怀里掏出一本书,说:“这里有师父法脉的全部传承,师父念诵一遍,全部传给你,最终的成就只能看你的功夫了。”
王洞明双手接过法本,捧在手里。
作为文学作品,这些情节和文字,读者可以认定为作者的创作,但它绝对不是想象,更不是随意虚构。文殊菩萨显现的情节,除了佛教有诸多的公案可以佐证外,笔者五年前去五台山朝圣,遇文殊菩萨显现点化的真实场景,则是直接创作的素材来源。尽管这些描写,仍然是一种文字表述,连文字般若也算不上,但它是作者依据大恩根本上师益喜宁宝堪布所持有的殊胜传承,借助文字的功能,进行的一次走近佛性的远眺。弟子不才,慧根浅薄,精进不够,难有修证,愧对恩师,愧对传承。即使如此,如果没有上师和诸佛菩萨的加持,作者依然很难较为准确地完成这些表述。正是由于这些殊胜的因缘,才是《百年密意》得以顺利完成,并因多种因缘聚合而很快面世。
朝圣的修行人
二
因此,再次去五台山朝圣,成为完成这部书稿后的一次必然行程。以此感恩佛陀教法的伟大和文殊菩萨慈悲与智慧的加持。除此之外,似乎本无其它目的,可当确定行程买好机票后,却有了些期盼,希望和上次朝圣一样,能再遇文殊菩萨。这种期盼的依据,并不是笔者觉得自己有什么功德,必然会受到文殊菩萨的礼遇,如同世间人取得了一点成绩,就希望按照世俗的规则,受到某种表彰或荣誉。而是基于广为传播的事实,大智慈悲的文殊师利菩萨,会迎接每一位来五台山朝圣的人,只要有缘一定能够相见。当年虚云和尚朝拜五台山时,不是两次遇到文殊菩萨吗?尽管自己的行为与虚云大师的修行,如同小草仰望参天大树、尘埃面对高山般无法企及,但佛陀教法的全部内容基于平等,因所有众生皆有佛性,而文殊菩萨是佛法的践行者和弘扬者,被称为众佛之父,不会因为一个众生功德不够就不现身。想想自己的理由多么充分,好像文殊菩萨如果不现身,就不够慈悲,不够平等。想想我们心中装着如同恒河沙一样多的奇怪念头,却想得到菩萨的加持。明知这些念头,远离佛法的真谛,但仍然抱有希望,希望自己所想能够如愿。可见一颗未经调伏的心,妄念相续的惯性是何等的强大!
九月二十七日,我从太原坐大巴到达五台山台怀镇,下车后,只见路上人流如潮,一批又一批,塞满了道路。一问才知,当天为世界旅游日,所有景区全部免费,五台山当然不例外,这样许多旅行社在这一天,安排了大量的游人出行。
我在路边绿化带的人行道上,小心地躲避着拥挤的行人,按照网上的预订,匆忙寻找住宿的宾馆。正在人流中穿行之际,突然身边出现一位穿着破旧的僧人,年龄大约五十多岁,戴着一顶被雨水淋得变了色的草帽,拄着一根木棍拐杖,慢悠悠的行进,在密集的人群中颇为显眼。因为上次朝圣遇到文殊菩萨,他老人家是以百衲衣的僧人形象示现,所以我立即觉得这位僧人的出现有些来历。于是紧跟其后,随他走出几十米后,前面出现一个头戴礼帽衣衫不整的中年人,虽然他的行动有些迟缓,但并无异样。可当僧人走近他时,他突然站在那里张望。这时,正在走路的僧人停下来,很恭敬的掏出一块钱,递到了中年人的手中,中年人接过钱,并未感谢,只是看了僧人一眼。见此情景,我觉奇怪,僧人为什么要给在家人钱呢?因为在家人供养出家人是理所当然的, 佛在《俱舍论》里专门开示了供养僧人的功德。但在家人一般不敢接受出家人的钱财,因为出家人的钱财,是十方信众供养出家人修行的,如果不是修行人,用了十方信众供养的钱,承受不起这样的福德。对修行人而言,有“施主一粒米,大于须弥山”的教言,普通的在家人,更不敢随便享用十方供养的钱。于是,我就留心观察那位中年人,他的眼光似乎有些呆滞,但我无法断定他是一位智力不健全者,或者是一位流浪者,或许是一位凡夫难以辨认的圣者。此时,我突然想起当年晋美彭措法王,率领数千名弟子朝拜五台山,一起念诵《普贤行愿品》出现的一个场景:当时,文殊菩萨化现为一个乞丐,坐在屋檐下抠脚,大部分人见此情景无动于衷,只有一个僧人对着乞丐反复叩头。第二天,法王如意宝说:“大家昨天见到文殊菩萨了。”这时,众人才恍然大悟。因此,我当下冒出一个念头,谁说这个衣衫不整的在家人,不是文殊菩萨的化现?正好这时,那个衣衫不整的中年人摘下帽子,向过往路人化缘,我便上前,效法僧人,在他的帽子里放了零钱。抬起头再看时,那位僧人已经走出一段路程。我赶了几步,追上僧人,僧人站立少许时间,便在路旁的一棵树下席地而坐了。看来他累了,脸色有些发黄。我想,刚才他布施路人不就是慈悲的示现吗?谁能断言他不是文殊菩萨化现呢?我走到僧人面前,恭敬地府下身子,向僧人表达了供养的心意。僧人接过供养,念了一声阿弥陀佛,便低头休息。
朝圣的修行者
我找到住处,办完入住手续,到路边的饭店吃了晚饭,天时已晚。
第二天早起,按照传承做了近两个小时必修课,吃完早餐后,便开始朝山,第一个必到之处,当然是龙王菩萨殿(又称五爷庙),因为上次我和侄子杨镇远在这里诵了《普贤行愿品》,出门不久就遇到了文殊菩萨,所以,就认为五爷庙是一个很好的缘起,决定这次参拜从这里开始。五爷庙前是一个不大的院子里,进门后,院子里香客不少,龙王菩萨大殿对面的舞台,正在上演还愿者敬献的折子戏。有人进香,有人看戏,但无人喧哗,秩序井然,呈现出热闹却又寂然的场景。但最为显眼的不是香客,不是看客,更不是舞台上的演员。而是看客中一位身着沾满灰土的百衲衣、席地而坐的僧人,身旁放着一个水果箱改装的简易提兜,用来存放生活用品,身边还有两只被他收养的流浪小狗。他双腿散盘,一副悠然自在的样子,鼻子上还留有叩头时留下的灰土。由于朝拜五台山时,第一次对化现身着百衲衣的文殊菩萨生起轻视的分别念,认为这个物质丰富的年代,身着百衲衣,完全是一副做秀的样子。当他老人家突然从眼前消失后,我才猛然醒悟。因此,这次就格外留意观察眼前身着百衲衣的僧人,见他如电影电视中济公活佛的形象一样洒脱。他脱下鞋子,在手中把玩片刻,放下后,又从纸箱里取出几根香蕉,分给身边的几个僧人,然后自己留下一根,剥开后享用。他神态自然,充满法喜,莫非他就是文殊菩萨的化现?于是,我心生欢喜,赶忙掏钱供养,为了表示自己的平常心和平等心,我对旁边的几位僧人同时供养。
随后,我看见不远处还有一位僧人,于是我穿过人群,到了僧人面前,恭敬供养。僧人接过供养,说了一声阿弥陀佛!当我正要转身离去,准备到院子的另一侧供养僧人时,突然从身后冒出一位中年妇女,穿着枣红色衣服上衣,一脸兴奋的表情。她一只手拿着一把香,另一只手把一个观世音菩萨卡片递给我,说:“送你结个缘,我什么也不要。”
一步一叩头的僧人
由于经常在大街上或寺庙里会见到不少以送佛菩萨卡片为由头,索要路人供养、真假难辨的僧人,所以,面对这位中年妇女,我本能的反感,连忙摆手,不予接受!可是她已经将卡片装进了我的上衣口袋,我只好闪身躲避,可是她快步跟上,紧追不舍,眼见无法脱身,我生气的从口袋里掏出卡片,想要退还给她。她见状,立即说:“这可不敢,送你的佛,你怎么可以不要呢?”说着,她连连摇手。
我坚持不要,并将卡片塞进了她的上衣口袋。她却改口说:“你随便给点钱。”
看看!企图终于暴露了。还不是为了要钱?于是,我坚决回绝,转身离去。谁知她追得更紧,紧跟其后,一遍又一遍说:“给多少都可以”还说,“结个缘。”
她在院子里追了我大半圈,缠着不放。惹得我十分恼怒,又不好发作,只好一遍又一遍重复一个字:“不,不,不。”由于她不断变换位置,紧跟其后或左右,有时我不得不停下步子,举起双手摇摆,表示坚决拒绝。可她一副不达目的决不罢休的样子,穷追不舍。我越发恼怒,抱定决心,不管她如何纠缠,绝不给她一分钱!
这时,一个僧人正好在前面,我立即上前供养。僧人见有人追我,就后退一步,给我让路,见我停下供养,他便双手合十,念了一句:阿弥陀佛!那位中年妇女,见我供养僧人,并不打扰,待我供养完毕,转身要离去时,她又说:“给我点不行吗?”我没有吭声,转身离去。她在身后说:“你看你这个人,分别念太强。”
尽管由于她的纠缠,使我十分不爽,情绪沮丧,可这句话我听得清清楚楚。她说:“你看你这个人,分别念太强。”
瞬间,我一愣,修行的过程不就是要淡化直至消除分别念吗?从进门那一刻起,我就陷入了执着的念头里,在遇到与自己执着的念头有分别时,心中产生强大的抵制情绪,不断躲避和抵抗。她的话对我而言,无异于当头一棒。我立即转身,前后不到几秒钟,她却不见了踪影。院子里人并不多,加起来也不过二三十人。我不甘心,在院子里围着人群转了三圈,一个一个辨认,不见半点人影。若大的空间,似乎从来就没有过这么一个人。五爷庙的院子虽不大,但从前后门出去,无论如何也得两三分钟,绝不会突然消失。只有一种解释可以说通:她是文殊菩萨的化现!当这个念头一闪时,我对自己愚痴感到惊讶,因为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整个院子陷入寂静。人们烧香、叩头、许愿,都在无声无息中进行,只有舞台上的表演和锣鼓音乐,搅动了周边的空气,显出院子里的响动。中间是看戏的,周边是流动的人群,一切秩序井然。这里似乎从没有发生过什么事儿。
我站在那儿一时倒不过神来……
转白塔的修行人
三
当我陷入深深的遗憾之中时,突然想起上师益喜宁宝堪布的教言,那是我在五台山第一次遇见文殊菩萨化现、自己却懵然不知,感到懊悔时,师父发来的教言。师父说:“信子,你住于本觉之时,菩萨何曾离开过你?”上师的话语如同棒喝,立时使我清醒许多。那次,正是因为自己强烈的执着和分别念,才把突然出现在自己眼前、化现身穿百衲衣的文殊菩萨形象视为做秀。作为一个自认为佛陀的追随者,并持有清净大圆满法教传承,却不能常住于寂静明觉的本性之中,一遇对境,即被自己的愚痴拉着走。自己修行多年,自以为了悟佛法的精髓,可每每不能对治当下念头,可见时刻保持如如不动生命本然状态的警觉性,对于一个修行者来说,是一个多么容易挂在口边、却常常被丢失的常识。大智文殊菩萨的示现,难道不是再一次提醒吗?
回望修行之路,自己经常把积累福报、精进修行、觉悟生命挂在嘴边,却常常遗失上师的教言,不是回到自己的内心,而是一而再再而三的企图在外境中寻找修行的验相,以证明自己的修行有了进步和成果。觉悟人生的最大障碍,莫过于不断寻求缘起缘灭的所谓境界。远离了寂然不动不增不减、不垢不净的本来面目。
无始劫以来,以普渡众生为己任的诸佛菩萨,以人身修行证悟,到达生命的自由圆满。他们的愿力即是以契入不同根器众生的无尽方便法门,将众生带入智慧之门。所以,他们的化现是众生的福报。但作为一个真正的修行者,必须明了,修行的目的是认识人生宇宙的真相,而那个真相,不在别处,就在自己眼前,契入法性即为真相。它本来无生,当然无灭,如如不动,寂然常在。
当我们了知此境界(禅无境界,为了表述,取此说法而已),便知每一位众生都是佛,山河大地皆是佛性的化现,一草一木皆是菩萨。法界一如,众生平等。如果我们确认自己身处那样的境界(同样并无境界可言,取此说法而已)之中,我们还会去寻求外境的验相吗?即使以不了义的方便法而言,诸佛菩萨的化现,其用意在于点化求道者的修行,即便是为了坚固行者的信心,仍然是随机化现,绝不是凡夫一颗未曾调伏的心所思维的结果。正如《唤醒沉睡的佛性》一书的作者舒亚 达斯行者所言:“肉眼不可见的无限必须化身为某些形式,如此一来,我们才能跟它建立关系。或许这就是不可见、无形的最崇高者……现身的方式,如果我们在亚马孙,现身的可能是美洲豹;如果在落基山脉,可能是金鹰;在德拉瓦水坝,可能是红鹰;而在喜马拉雅山,可能是雪豹,甚至是雪人。”
五爷庙里上演的折子戏
而莲花生大士干脆说:“不要去探究外境的根源,你应探究心性的本源,当你体悟到心性的本源时,你只了解一件事,但是所有一切皆因而解脱,如果你没有体悟到心性的本源,你虽在知道一切,但你没有一件事是真正了解的。”
面对如此断然明了的教言,我们还需要用语言去表述什么吗?!一切外境(包括朝圣中希望得到的加持)只是凡夫的妄念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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