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的日色变得慢
车,马,邮件都慢
一生只够爱一个人”
——木心
01
我们的生活,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急促又紧张。
我们忙着生计,忙着恋爱,忙着完成人生的每一个小目标,我们的脚步匆忙,很久没有慢慢走走,看看风景了。
生活的一切都讲究速度。
慢下来,似乎意味着失败。因为会有千军万马从你身边奔腾而过。
记得之前在看美剧《纸牌屋》第三季的时候,对剧中几名喇嘛在白宫楼下制作沙画的情节一直念念不忘。
他们在白宫里待了一个多月,每天用沙子细细索索地筑念想中的繁华世界。
那种为了同一件事齐心协力的庄严与专注震慑住了我。
出于好奇,我开始各种搜寻关于这个沙画背后的故事。
坛城沙画,藏语叫dul-tson-kyil-khor,意思是“彩粉之曼陀罗”,是藏传佛教中一种最独特也最精致的宗教艺术。
每逢大型法事活动,寺院中的喇嘛们会花上数周时间,朝圣一般地,不言不语,低头凝神,将心传于手,小心翼翼敲打着装沙的容器,控制好沙子的流量,一点一点地勾勒出奇异的佛国世界的样貌,随着时间推移,在你眼前层层绽开。
整幅图需要一气呵成,稍有不慎,前功尽弃。
完成后的沙画,就像在《纸牌屋》里看到的那样,华美如斯,极具震撼力。
喇嘛们苦心创作的过程就像一种虔诚的仪式。
更令人震惊的是,在沙画完成后,僧人们会一起完成八天的诵经护持。
之后他们会毫不犹豫地将苦心创作出来的沙画作品毁灭,预示着,我们在世间所拥有的一切繁华景象,终究不过是一掬细沙。
制作沙画的这些沙子,会被装起来分成两半。
一半交给参与仪式的信徒,另一半,将被撒入附近的河流中,让流水带着祝福流向大海,传到全世界。
喇嘛们说,一沙一世界,是今生今世的修行。
02
我们未来的孩子们,或许很难再体会到什么叫“从前慢”。
其实就拿我们这一代人来说,“急功近利”变成了我们生活的常态。
高考后我们填志愿时,首先想到的是好就业的专业。
找工作时,希望这份工作是可以一眼看到前途的。
选伴侣时,想的是可以直接结婚的。
“时间”对我们来说,极其奢侈。
我们害怕被浪费,任何事都希望可以得到个结果。
如今,能够“择一事,终一生”的人,越来越少。
所以我们不断致敬“匠心”,羡慕着可以因为热爱而从一而终地坚持一件事的人,像是缅怀心里渐渐逝去的对于理想的冲动。
我们总是会想起日本寿司之神小野二郎的故事。
已经90几岁的小野二郎,一生超过56年的时间都在做寿司。
他所做出来的寿司,犹如艺术品一般熠熠生辉。
许多来自世界各地的饕客慕名而来,只为品尝“寿司第一人”超过五十年的寿司功夫。
即使吃到这样的寿司需要提前预约,或是排很久的队,花高昂的费用,吃过的人还是会感叹,这是“值得一生等待的寿司”。
寿司好不好,三分味道,七分靠手势。
小野二郎握寿司的技法利落,独一无二,举世无双。
这样的手法,是靠着几十年来如一日的专注与用心所练就的。
他的全部人生中似乎只有一件事:做寿司。
他不喜欢假期,不喜欢娱乐,为了保护制作寿司的双手,不工作的时候他永远带着手套,连睡觉也是一样,做梦都在捏寿司。
他永远以最严苛的标准要求自己和学徒,确保客人享受到的是终极美味。
他说,你必须爱你的工作,穷尽一生,磨炼技能。
“匠心”虽然已经变成一个用滥了的字眼,但是真真正正体现匠心的事情,却往往要在匠人们孤独一人沉寂多年之后带来了绚烂,才能引起人们的注意,带来世人的歌功颂德。
03
在这个什么都快的时代,只有真正的匠心是需要慢下来,随着时间细细打磨。
不一定非要轰轰烈烈,能留给后人铭记的大事,把一生中大部分的精力放在一件事情上,并把这一件事情做到极致,胜过把一万件事做得平庸。
所以也因此有了花上一辈子最好的时光,在故宫修文物的匠人们为人津津乐道的故事。
关于匠心,还有这样一个故事。
农夫山泉创始人钟睒睒曾经立誓要做一款能在中国国家领导人接待外宾时可以放在桌上的高端水。
矿泉水是生活中再普通不过的日用品,要让自己的矿泉水能放在国家领导人的桌上,与之竞争的,不仅有国内同行们,更有各路国际大牌,本身就是一件太难的事情。
为了让国内外市场相信有这样一款水的存在,从2002年开始,农夫山泉的源勘探师花了十年时间四处寻找好水源。光长白山森林腹地就进出过78次,终于一次偶然中,在一位当地老猎人的指点下找到了莫涯泉——世界上最稀缺珍贵的一类矿泉水。
找到优质水源后,钟睒睒邀请了来自3个国家的5家顶尖设计工作室,对水瓶进行设计,一共修改了50余稿,提供了300多个设计后,最后才敲定下来8款图案,分别刻有长白山特有物种和天气特征,如东北虎、中华秋沙鸭、红松、雪花。
对质量、设计、细节的追求,与“毫升”之间的匠心独运,最终有了这款高端水呈现出来美轮美奂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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