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疑问的是,夏天是通过撸串征服人类的。
夏天,一年中最燥热的季节。烧烤,人类最原始的烹调方式。在路边摊,在苍蝇馆,夏天和烧烤实现了最完美结合。
孜然、羊肉、羊腰、骨肉相连、鸡皮、鸡心、韭菜、金针菇、生蚝、花毛一体、扎啤、北冰洋,合体拯救了“命中缺肉,五行缺串”的人类。
这是一种来自人类记忆最深处的原始诱惑。
这种诱惑里,有人类对于食材粗犷原味的渴望,有人类对现代社会惯常饮食习惯的反叛,有人类对远祖渔猎时代饮食记忆符码的认同。
世界上没有什么事儿是一顿烧烤不能解决的。如果有,那就两顿。
千百年来,撸串界留下了许多金句,发生了很多传奇。
《三国演义》之撸串论英雄
盘置毛豆,一扎哈啤。二人对坐,开怀畅撸。撸至半酣,忽阴云漠漠,骤雨将至。
操曰:“玄德久撸四方,必知串中极品。请试指言之。”
玄德曰:“备屌丝安撸极品?”
操曰:“休得过谦。”
玄德曰:“骨肉相连,绵中带脆,可为串王?”
操笑曰:“肉中带骨,非吾所好!”
玄德曰:“火烤嫩韭,辅以秘酱,男女皆宜,南北同爱,可为串王?”
操笑曰:“韭多以农药灌之,份小而塞牙,咸辣而臭嘴,饱腹事小,死人事大,非串王也。”
玄德曰:“金针菇滑脆爽口,质紧汁浓,可为串王?”
操曰:“不利消化,屙之犹存,西人谓之see you tomorrow,操备受其苦!”
玄德曰:“如鱼豆腐、鸡心、鸡皮等辈皆何如?”
操鼓掌大笑曰:“此等碌碌凡物,何足撸之!”
玄德曰:“莫再装逼,有屁快放。”
操曰:“夫串王者,油旺而不腻,肥硕而不骚,有补肾壮阳之用,一夜七次之功也。”
玄德曰:“君所指莫非大腰子乎?”
操以手指玄德,后自指,曰:“今知串王者,惟使君与操耳!”
玄德闻言,吃了一惊,手中所执竹签,不觉落于地下。时正值天雨将至,雷声大作。
玄德乃从容俯首拾箸曰:“一雷之威,乃至于此。”
孔乙己对我说道,“我便考你一考,撸串的串字,怎样写的?”
等了许久说,“不能写罢?……我教给你,记着!一会写菜单要用。”
我暗想写菜单遇到不会的字都是用拼音的;懒懒的答他道,“谁要你教,不是一根签子,串两片东西么?”
孔乙己显出极高兴的样子,将两个指头的长指甲敲着柜台,“对呀对呀!……串字有四样写,你知道么?”
他用指甲蘸了酒,在柜上写字说:“一根签子串两片东西,那是馒头片儿;串五六片东西,那是羊肉串;串一排东西,那是烤韭菜;两根签子串一个东西,那是我的最爱”。
所有撸串的人便都看着他笑,有的叫道,“孔乙己,你脸上又添上茴香籽儿了!”
他不回答,对柜里说,“冰两扎啤,要一碟花毛一体。”
便排出九文大钱。他们又故意的高声嚷道,“你一定又藏了人家的签子了!”
孔乙己睁大眼睛说,“你怎么这样凭空污人清白……”
“什么清白?我前天亲眼见你啃了人家的签子,吊着打。”
孔乙己便涨红了脸,额上的青筋条条绽出,争辩道,“签子不能啃……签子!……铁签子,我啃得动么?”
接连便是难懂的话,什么“君子固穷”,什么“者乎”之类,引得众人都哄笑起来。
店内外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月色凄迷,仿佛有雾。
路边烧烤摊的烟雾里,有一人坦胸露乳,带鱼状的纹身带着杀气。
叶撸穷看不清这个人,他只不过看见一个比腰子更肥、比五花肉更腻的人影。
他忽然闻到一种浓烈的孜然味,就像一重看不见的山峰,向他压了下来。
他的鼻孔忽然收缩,呛出了眼泪。
除了西门吹瓶外,天上地下,绝不会再有第二个人能给他这种压力。
西门吹瓶掌中有串儿,扎啤仍在冒泡,孜然味儿并不是从串儿上发出来的。
他的人比串味儿更冲鼻子!
两个人的目光相遇,就像韭菜和大蒜烤到了一起。
西门吹瓶忽然道:“你撸串?”
叶撸穷冷冷道:“一天三撸。”
西门吹瓶道:“撸串的精义何在?”
叶撸穷道:“你说!”
西门吹瓶道:“在于吹。惟有不要脸的吹,才能达到撸串的巅峰,不吹的人,根本不足以共撸。”
叶撸穷的瞳孔突又收缩。
西门吹瓶盯着他,道:“有酒吹瓶,无酒吹×。”
叶撸穷道:“你既撸串,就该知道撸串的人最好吹瓶,不要吹×。”
西门吹瓶不再说话,话已说尽。
一天的尽头就是下班,下班的开头就是撸串,撸串的高潮就是吹×。
签已在手,肉已入口。
这已是最后一串,却是决胜负的一串。
直到现在,西门吹瓶才发现自己的手慢了一步,他的手碰到鱼豆腐的时候,叶撸穷的手已必将抢到了大腰子。
可是就在这时候,他忽又发现叶撸穷的手抽起了筋,也许只不过是一两毫秒的延迟,这一两毫秒的延迟,却已是饱与饿之间的距离。
难道叶撸穷知道那串腰子已经凉了?
无论如何,他总是算是抢到了。
在这一瞬间,两个人的目光接触,叶撸穷抹了一把眼泪!
“你特么身上的味儿实在太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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