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守巴林龙城｜出海·前线

中东岛国巴林，在位于由科威特投资银行开发的迪亚新城人工填海岛内，有一个汇聚了近800家中国商户、专售中国商品的购物中心，叫做“龙城”。

这座龙城，一度有单店“年销售额不过千万就不算赚钱”的说法，彼时媒体用“龙城样本”形容它的成功。在它开业的九年后，2024年11月初的一个周六（当地假日）上午，来自中国的游客阿景，感叹着这个华人商区的冷清：“人也太少了吧，不是说周末有大量沙特游客来吗？！”

“那是2016到2018年，疫情之后就不行了，没什么人过来。”龙城内一家灯具店老板老李说。

灯具是巴林龙城2015年12月底开业时，销售最火的商品。据在当地生活了11年的璐姐说，一个龙城灯具店老板曾告诉她，疫情前单店每天的销售额超过2000 BHD（巴林第纳尔），也就是约3.8万人民币。龙城里的店铺大多全年无休营业，相当于这家灯具店当时的年销售额有近1400万人民币。

为刺激消费，据了解，巴林龙城经常举办购物抽奖活动，本次的奖品为为汽车。图片来自财新 王小青

巴林龙城是一个主要由中国商户组成、以中国商户为主、兼转口、批发、贸易为一体的商业中心；有商铺798个，经营品种超过10万种。

它与唐人街不同，不是华人聚居形成的，而是中国中东投资贸易促进中心在中东开发的项目之一，属于先行规划的商业社区。

宽阔且洁净的主街上，随处可见房顶垂挂着标志性的中国大红灯笼。沿街店铺装修风格统一，商店没有明确的分区规划，玩具、服装、家饰、香薰、灯具等各类店铺随机相邻排列。

比较统一的特点是，每家店只有1—2名店员，且往往是华人老板雇佣的南亚、东南亚或其他地区的外籍劳工守店。当年生意兴旺时，华人老板们都会亲自坐镇店内，每家店包括老板在内，有约10人的团队，应付着络绎不绝的顾客。

为了提振销量，龙城内的货品正积极降价促销。图片来自财新 王小青

“我现在一共请了6个员工，你得考虑送货或者员工上厕所，而且员工要轮流放年假。”在龙城经营家饰店铺的张爽告诉财新。她原本有5家店，因为生意不好，目前已削减至3家店。她的员工主要来自孟加拉国、巴基斯坦、菲律宾等，每个员工的月薪约200 BHD（约合3800人民币）。

张爽称，疫情只是造成生意下滑的其中一个原因，疫情之后人流量仍然没能恢复至以往，还因为网购吸走了大量原本逛实体店的顾客，这与中国国内的趋势一致。除此之外，巴林虽然多年来一直稳定和平，一年前由加沙地带开始爆发的新一轮巴以冲突，战火持续，令中东当地的旅游、消费都受到冲击。“打仗的影响很大的，一打仗，大家都不敢花钱了！”张爽坦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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