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谭校长&彼得明奇投研（虚竹、令狐冲、韦小宝）
时间：2018年3月25日下午
空间：彼得明奇茶室@中国广州
原始记录15000字，精编8000字
整理：韦小宝 编辑：谭校长
本期讨论涉及《原则》：生活类原则
1.4.a 不要固守你对事物“应该”是什么样的看法，这将使你无法了解真实的情况
1.4.b 一个东西要“好”，就必须符合现实的规律，并促进整体的进化，这能带来最大的回报
1.4.c 进化是宇宙中最强大的力量，是唯一永恒的东西，是一切的驱动力
1.4.d 不进化就死亡。
1.5 进化是生命最大的成就和最大的回报
1.5.a 个体的激励机制必须符合群体的目标
1.5.b 现实为了整体趋向最优化，而不是为了个体
1.5.c 通过快速试错以适应现实是无价的
问题不在于看法，而在于固守
谭校长
：上一期讨论的重点是关于极度开放和极度透明。今天我们开始第四次关于《原则》的讨论。
我们来看书中的1.4.a条目：
不要固守你对事物应该是什么样的看法，这将使你无法了解真实的情况。
这一段后面还有几句话我也读一下：
想要取得好的结果，我们需要冷静，而不是情绪化
。然后达里欧说到，
当我看到一些我认为是错误的事物时，我会先假定我是错的
。这个部分是蛮有意思的。
他举了一个例子，有一次去非洲，看到一群鬣狗扑倒了一匹角马，当时觉得很反胃，觉得这是一个很坏的事情。但是后来自己深入思考之后，他发现其实这个事情并不坏，如果生物界没有这样的事情，可能世界会变得更糟糕。然后他接下来讨论了“好和坏”，
说很多人会把对自己不利的事叫做坏事儿，忽视了更大的好。
在人类群体之间也是这样，不同的人群，比如宗教、党派等都认为自己掌握了真理，自己是好的，而别人是不好的，因此导致了各种敌视，矛盾，甚至战争。而达利欧认为，应该把“好”定义为对整体好的东西，并通过最优化进程实现这种好。
各位怎么看这种观点？
虚竹
：我觉得每个人他对某一些事情，都会有一个看法或者态度。如果我们有了一个A的话，那如果这个时候出现了个B，我们应该以什么样的态度去面对这个B？书里的话就是说，不要绝对相信自己，还要考虑一下其他的一些意见，把一些其他意见里面的好的东西吸收进来。最起码你不要一开始就完全去拒绝。
人性的话，天然会抗拒自己不认同的东西
。但很多时候这是一种偏见，如果在股票市场里面有偏见的话，就会让自己亏得很惨。
令狐冲
：譬如说，从2014年的时候，大家都已经养成一种观念，就是认为中小创的股票比较好，那些煤炭钢铁都是垃圾。到了2017年，很多人就因为有这种思维，就一直拿着小股票，结果就回撤很严重。
相反2017年，一直有偏见的煤炭钢铁，反而走了一波大牛行情。到了2018年一季度，很多人终于反应过来，又觉得煤炭钢铁是个好东西，然后又继续重仓了，结果最近又亏了。所以A 股，如果带着固定的偏见去看一些事情，会让自己根本赚不到钱。相反应该去适应市场，适应一些规律。
谭校长
：中小创股票这个例子很生动，也是2017年很多人吃亏的地方。
韦小宝
：一般我们在面对一个新的事物出现的时候，可能都会偏向于主观，用自己过往的一些经验或者是一些书本上的知识，去分析看待这个新的事物。
但事实上我们每个人都是有局限性的，所以可能会做出错误的判断。这种错误的判断有时候是非常危险的，比如中小创的例子。所以我们需要尽量客观。
谭校长
：事物应该是什么？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看法。比如每个人心目中都有美女，每个人心目中的美女还不一样，有的人喜欢看脸，有人喜欢看胸，有喜欢看臀，还有的人看善良。所以每个人对美都有自己的定义，这个是肯定的。
每个人对好股票也有自己的定义，都会不一样。也不是那么容易产生共识的这个事情。
如果你没有先入为主的看法，那么就像刚出生的婴儿一片空白，要重新摸索认识世界，而在你认识世界的过程中，依然会建立“先入为主”的看法。所以
看法不是问题，问题在于固守。
先入为主的看法肯定会有，你作为一个成年人，当然会有各种各样的概念观念看法，美丑对错的判断，这些肯定都会有。
问题不在于看法，而在于对于看法的固守。这就有点像佛家讲执着，不是说这个东西有问题，而是说你对它的执着有问题。
东西本身无好坏，看法可能是对的，但是一旦执着不舍就会产生问题。产生什么问题？它可能让你偏离真相。
你固守的是什么？是你脑子里面那个东西，你脑子里面的东西是真相吗？不一定。有可能你的认知是非常高明的，是接近真相的，也有可能你的认知离真相是十万八千里的。
我们其实前面一直在讨论这个，
为什么看不到市场的真相，因为你抓住你脑子里面那个东西不放
，为什么你看不到蓝筹股在涨？ 因为你脑子里面还是中小创，对吧？是你抓着它，不是它抓住你。
要觉察到这个部分，每个人都会抓住那个曾经成就自己的东西。因为你可能在上面赚过钱，它给你确定感，给你安全感，给你熟悉感。
所以问题不在于有看法，而是在于固执。
芒格提出的基于现实的模型
这就让我想起在若干年前，芒格有一个理念对我影响非常大。
芒格提出一个理念叫做基于现实的模型
。后来我反思，在接触芒格之前，我原来的模型是基于书本的模型。
我脑子里的很多东西，并不是观察现实得来的，而是从书上学的。我们上次讨论的风险收益模型，还记得吗？教科书上写风险和收益是对称的，那你自然相信教科书是对的，这就变成一个你固守的东西。
如果你用这个框架去看市场，你就会错过大量的机会，明明有那么多风险收益不对称的机会，你会视而不见。为什么？因为你固守的认为教科书上写的就是对的，但往往不是这样，教科书上很多都是错的。
所以芒格强调最重要的是建立基于现实的模型，你要在你的身边去观察现实。
如果你发现了一个例子，跟你原来脑中的观念有冲突，那就是你绝好的进步的机会。
用索罗斯的老师卡尔·波普的话讲，科学就是可以证伪的东西。
比如书上写风险和收益是对称的，在你头脑中原来认为这是科学。后来突然有一天你发现有一个这样的反例，风险收益是不对称的，那么原来的观念就被证伪了。
所以其实我们是要不断的去拿现实中活生生的东西去证伪我们脑中的东西，这就是一个科学进化的过程。
如果它被证伪了，你就得到了进化，如果你一直无法证伪，说明这个阶段你的东西还是对的。科学研究就是不断证伪的过程。所以我们来理解这个东西，我觉得分几个层次，我刚才讲第一个，我们有看法，这个不是错的。
每个人都会有看法，你不能说我刻意地追求脑中一片空白，那是走另外一个极端。看法一定要有。第二个问题在于固守，对吧？因为你固守你就会失去看到真相的能力。第三个真正的科学研究的方法应该是证伪，就是你不断的去检验，那是就是用现实去检验你的观念。可能得到证实，可能得到证伪。
那么第四个层次是什么？是思考。为什么我说一个人还是应该有看法，因为它会引发你思考的过程。之前在谭校长智囊团的群里我们做过一次深入的讨论，关于预测和对策。
投资到底要不要做预测
投资到底要不要预测？其实这也是一个非常宏大的命题，这里不特别展开。比如宏观分析师干的就是预测，很多金牌分析师干的也是预测。但从交易的角度，好像我们并不提倡预测，尤其是量化交易。
那到底要不要预测？我曾经提过一个观点，我说适当的预测是可以有的。为什么？你要引发思考，你脑子里面先有一个东西，有一个关于未来的假设。一旦你树立了一个假设，你就会在现实中去检验它。
有时候你会发现你是对的，也可能发现它是错的，错了你就会反思，为什么？我的分析框架哪里出了问题，所以当你有一个预测，然后用现实去检验它的时候，这就是一系列深入的思考过程。这个过程会促进你的思维能力的增长。
所以我说预测的价值是引发你思维和检验的过程。
但是另外一个角度，我们做量化，永远不去预则，这句话从行为上来说也没有错。但是你就失去了思考的乐趣，你发现没有？如果你的思维能力不得到锻炼，其实你的进化也会出问题。
所以当时我提了一个想法：
我们从交易的层面，可以不按预测走，按模型走。但是在主观的层面，你可以有你的预测和观点，因为这可能给你带来深入思考的机会。
这就是你思维的进化过程。如果你不去做，你没有任何立场，不做任何假设的话，你也失去了思维进化的一个可能性。所以这也是预测的价值所在，不在于它帮你挣多少钱，而是它能够像一个思维游戏一样，锻炼你的思维能力，锻炼你的分析能力。
先假定“我是错的”
好，接着往下，刚才说不要固守，那怎么能做到不固守？就像虚竹刚讲的人天性是固守，我天生就认为我是对，我天生不喜欢别人说我是错的，我看到现实生活中的例子跟我的不相符，我就假装没看到，很多人就是这样的。
这里达里欧提了一个非常好的办法，我先假定我是错的。
这个地方是非常重要的。之前我们分享过海外一家对冲基金的案例，那家公司，在做了一个重大的投资决策的时候，他先开一个追悼会。他假设自己已经错了，这个时候会承担什么样的后果？如何来反思这件事情？
绝大部分人都假定“我是对的”，如果你假定“我是错的”，你的思维和心态就能开放起来。
所以这个方法非常重要，我觉得每一个人要在现实生活中去应用它，假定我是错的。然后你再去现实中检验，你是对还是错的？这个就是思维能力快速提升的过程。
整体最优与个体最优
接着往下看，达利欧说这项原则改变了他对以下三个问题的看法，我们来看是什么问题：
第一，什么是好？ 什么是坏？
第二，我的人生目标是什么？
第三，面对最重要的决策是我该怎么办？
这三个问题很有意思，这三个问题既不是工作的问题，也不是投资的问题，它是价值观的问题。
很有意思，达利欧通过这么几项原则，首先带来的是颠覆了自己的价值观。
我们来看达里欧的价值观.他举了一个例子，那个鬣狗吃角马的例子。
他说自然进化的目的，是整体的最优化，而不是个体的最优化。所谓整体最优，就跟做投资策略一样，不可能每一次交易都能赚钱，而是按照这个系统去做，净值曲线是最稳定的。
因为你一个策略可能在十年中，有几百甚至上千次交易组成，我们追求的是整体最优，是最终的曲线最优，那么你就不应该过度优化某一次交易。
韦小宝
：放在期货上面的话，假如我们做出了一个策略，可能在某个品种上面表现得非常好。如果把这个策略放在其他品种上面，或者是整个全品种上面，表现就不一定是最优的了。那么我们所追求的，是希望这个策略能够适应在不同的品种，甚至不同的市场行情上面，所以我们要做的就是围绕整体最优这个目标，去进化。
谭校长
：那么整体最优是怎么实现的？在进化论里面这是一个非常重要的课题。怎么实现整体最优？
答案是非常残酷，整体的最优是通过个体的牺牲淘汰来实现的，这才是进化论的核心
，我举一个例子。
比如人类这个物种，有很多的先天遗传病，原因是基因变异。如果进化追求的是个体最优，理论上不应该有这种东西。
既然是进化，那么我只让他往好的方向变异，我不要这些差的，不行吗？坏的遗传变异为什么会出现呢？
但事实并非如此。达尔文的进化论的核心是试错。试错是随机的，请记住随机，这个是很重要。
这是真正的随机，就是说进化本身并不知道什么是好，什么是坏。甚至根本不定义好和坏。
它尝试所有的可能性，也许这个基因组有一千种变异的方式，它会随机的全部尝试，这里面有些是我们人类认为是好的，更强壮了更漂亮，头发更黑了，有些是我们认为是坏的东西，生下来就不能说话，不能动，甚至是残疾的等等。
那谁来区别好坏？是环境，这就叫适者生存。一千种全部变异出来，那些不适应环境的就死掉了，就被淘汰了。那些更强壮的就活下来了，这就叫自然选择。
基因本身是不分好坏的，由环境来选择。
这个进化的过程，就是物种变好的过程，但是这个过程中，有很多基因变异的个体被淘汰了，整体的最优是通过个体的牺牲来实现的。
进化与投资中的盈亏同源
这个过程类似于投资中盈亏同源的原理。
被淘汰的个体，是因为基因变异，而物种的进化，也是因为基因变异。它们是一个硬币的两个面。如果你想不要这个坏的变异，那么好的变异也同时被砍掉了。
你看这个过程是不是很像投资中的盈亏同源。有些交易是亏损的，那是你的系统试错的一部分，有些交易是盈利的，那也是你的系统试错的一部分。如果你想把亏损的交易全部砍掉，那么对不起，盈利的交易也同时被砍掉了。
韦小宝
：举一个现实中投资的例子，比如说我现在有十个期货品种，然后我有一个策略，通过历史回测去检验了这十个品种，发现有两个品种是亏损的，其它八个品种是盈利的。
那么假如说我为了保持我整体的盈利曲线更好看一些，我可能会砍掉这两个亏损的品种，保留这八个盈利的品种，然后经过短期验证，发现整体盈利曲线变得更好看了，回撤减少了，收益更高了。再经过一段时间过后，发现原来盈利的那八个品种里面，又出现了两个亏损的品种，如果照这样进化下去的话，是不是也应该把这两个牺牲掉，来保持我的整体盈亏曲线最优呢？
谭校长
：这个问题很有意思，大家谈一谈应该怎么做？
虚竹
：首先你要知道这个策略的底层逻辑。然后要了解为什么这个品种不适合这个逻辑？然后再判断这个品种不适合这个逻辑的时间，是不是会长期来说不合适。
我们要考虑这个策略和这个品种之间是不是天然的，或者本质上就会出现这样的矛盾，如果有矛盾的话的确就不适合。
但有的时候，纯粹就是说同样一个品种在不同的年份，它走势会不一样，如果没有这个定性的矛盾话，我觉得就不应该随便把它排除在外面。
令狐冲
：这个我也没想得很清楚，就是有很多策略测起来，虽然效果不行把它淘汰了，但过一段时间其实市场又适应这种策略。所以说讲到进化的话，到底应该怎么去处理这种情况？
谭校长
：首先小宝提的这个问题不是一个严格的跟进化有关的例子。我们说传统的生物学的进化是什么？请大家记住它的逻辑框架，叫做自然选择，或者叫环境选择。所以进化怎么发生的？在生物学中是基因不断地变异，环境来选择好的基因留下来。如果我们用进化论放到策略里，应该是什么样？你的策略本身在不断变异，让市场来选择哪些留下，应该是这么一个逻辑框架。
刚才小宝提到的例子，策略没有变，用这个策略跑十个品种，所以它不是一个严格的进化论的框架，但是这个问题是有价值的。这个问题的价值在于它是我们现实中经常遇到的一个问题。我觉得需要看几点：
第一个，十个品种有两个亏钱，你可能就想把这两个砍掉。
这是一个很正常的想法。砍或者不砍没那么重要，但是你要明白，如果你砍，你就用了未来函数。因为你是在后视镜里看到它不挣钱，在这个策略起点的那一天，你是不知道它不挣钱的。
假如你回测了三年的数据，那么回到三年前，这个亏损对你是不是未来函数？
所以当你决定要砍掉这两个品种的时候，已经使用了未来函数，你要明白这一点。这里面就有风险，你要知道你的代价是什么。
第二个，刚才虚竹说得很好，就是说你既然使用了未来函数，如果你还坚持要砍，那你就要想清楚，这个逻辑在未来是不是依然会生效，这个策略是不是天然不适合这两个品种。
我们一直说所有的数据挖掘要跟逻辑结合，你要找到它本源的逻辑是什么，你才能够做取舍。
一点争议：进化是最强大的驱动力？
接下来我们讲接下来的《原则》：
一个东西要好就必须符合现实的规律，并促进整体的进化，就能带来最大的回报。
你们看，这是不是一个典型的进化论的价值观？要对整体好才是好。别小看这几个字眼，这跟很多人的价值观是天壤之别的。
很多人认为对我好就是好，对吧？而达利欧说要对整体好才是好。这里面是巨大的差距。
再来看接下来这条：
进化是宇宙中最强大的力量，是唯一永恒的东西，是一切的驱动力。
这一条说得很绝对，你们同意吗？
虚竹
：有的生物的进化，其实某种程度上为了生存，其实它的首要目标就是生存和繁殖。
如果你要生存，你必须得变得更好。其实变得更好的过程其实就是一个进化的过程。所以进化是一个必然要求，你不进化的话就会被消灭掉。是一种生存压力的倒逼。
令狐冲
：达利欧所说的进化似乎是没有终点的。但我的理解，其实整个过程更像一个轮回，盛极必衰，好像人类不停的进化，然后把地球都毁灭，最终可能自己也无法生存下去。毁灭完以后又有一些新的东西，地球就慢慢在演化，然后又会有一些更原始的物种慢慢再进化过来，一代代的轮回。我觉得是这样。
谭校长
：令狐冲的观点很有意思。我讲一下我的看法。达利欧这句话，应该是有适用范围的，适用于生物界。
我说的生物包括动物，包括植物等。但是如果你再升高一个层次，宇宙，也许并不关心你的进化。在一个广阔的宇宙空间，地球这个生态圈发生进化，说不定在宇宙的其他地方，可能在发生退化。
所以从宇宙的视角，我不认为进化是唯一的东西。热力学第二定律告诉我们，熵增才是宇宙的宿命。
但是从生物的角度，我同意达利欧的观点，进化是最强大的动力。
多重视角：进化是生命最大的成就？
接下来我们看《原则》，书中画了两条线，就是不断地迭代，一条是向上的，一条是向下的。其实很多时候进化有可能失败，也可能引发衰落和死亡。
接下来，下一条原则：
不进化就死亡
。其实就是刚才我们讲的，进化是生存压力倒逼的。
下一条原则：1.5：
进化是生命最大的成就和最大的回报。
达利欧说进化是生命最大的成就和最大的回报。真的是这样吗？很多人觉得生命的最大成就可能是家庭幸福，可能是财富，可能是慈善，很少有人说进化是生命最大的成就和回报。
各位怎么看着一点？
令狐冲
：这太深了。但我认为人类进化到最后就会灭亡，我比较悲观。
虚竹
：我认同。就是回到刚才我讲的，就是进化其实就是更美好的生存。
最终的目的其实是为了这个物种更好的生存。比如说如果一个民族它有更好的机制，然后在科技或者各方面都已经领先。那自然就会给这个民族更多的权利和资源，慢慢的这个民族能够生存下去，能够繁荣，能够强大。
谭校长
：你相当于从竞争的角度来讲，对吧？从竞争的角度，如果你进化得最快，那你肯定得到最大的回报。人类得很多东西，比如像爱情啊这些情感，很多人会把它作为自己的人生终极的一个目标，但是从人类这个物种的角度来看，其实并不在乎这个东西。
这只是它的一些机制，就像奖励或者惩罚函数的算法。通过这些算法，最终达到人类继续生存，向更美好的生存进化这样一个目的。所以这里就引出了这句话，进化其实才是生命最大的成就，因为进化能够确保生存。
当然，我们也可以从另外一个视角来看这句话，就是审美。进化是生命最大的成就和最大的美。
快速试错是一套科学的流程
再来看原书：
历史现实为了整体趋向最优化，而不是为了个体。
这个也是进化论的思想。
再来看原书：
通过快速试错以适应现实是无价的。
接下来达利欧提出了三种学习能够促进进化，第一是以记忆为基础的学习。第二个是潜意识的学习，从经验中学习。第三个是与人类思考无关的学习，比如基因的进化过程，就跟人类的思考无关。
他举了一个例子，病毒的例子，人类与病毒斗智斗勇，病毒连大脑都没有，人类是世界上最高级的物种，但是病毒能够飞快地进化，人类应该说目前为止其实远远不是病毒的对手。
关于快速试错，各位怎么看？
令狐冲：
在股票市场不一定合适，好像今天试错那个蓝筹策略不行，然后就变成中小创的策略，然后明天又是蓝筹，如果可以快速试错的话，可能就会造成的成本其实是更大。
虚竹
：这里的快速试错其实包含了一个条件，就是它试错的时候成本是低成本，就是快速的进去发现不对，然后迅速的出来，它是这样一个过程。
在我们做策略过程当中，应该是有一些可以借鉴的思路。
韦小宝
：快速试错。为了达到快速进化的一个方法。这个方法应该是比较高效的。因为它体现在频率上会非常迅速，能够及时地反馈出自己进化的一个结果。
谭校长
：请大家注意，我为什么说这一条非常重要的？你可以这样来理解，
快速试错是进化的核心方法
。人类是怎么进化出来的，人类是极其神奇的物种。人的大脑多么奇妙，到现在为止，我们也没搞清楚这个大脑怎么运作，非常奇妙，对吧？ 产生意识，然后创造奇迹。而人类正式大自然通过试错进化出来的。
大自然的进化是没有思考这个部分的。它就是试错，随机变异，适者生存，不断的迭代，就进化出人类这么神奇的物种。所以
进化的核心是试错，不是思考
。请注意，这个非常重要。人类是喜欢思考的，但真正高效的进化是试错。
病毒会思考吗？病毒连脑子都没有，但病毒的变异是极其威力巨大，对吧？这是一个思维框架的不同。我需要再强调一次，我们要有试错的思维，因为这是进化的核心方法。当然为了达到快速试错，会需要一系列科学的流程，不是说做就能做到。
比如你本来是想快速试错，结果变成高成本的试错了，这里面有时间框架的问题，还有情绪的干扰。你快速试错，老是犯错，人能没情绪吗？ 如果管理不好这个情绪，你这个路也走不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