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诸葛亮的《隆中对》曾提出过从荆州北伐的计划:“天下有变,则命一上将将荆州之军以向宛、洛”。上将肯定是由关羽来担任,那么天下“有变”了吗?答案是肯定的,而且不止一次。
《三国志•武帝纪》裴注引《魏武故事》记载:公元218年春正月,太医令吉本与少府(九卿之一,掌管皇室财务)耿纪、司直(负责考察官员)韦晃谋反,进攻许都(此时曹操被封为魏王,在封地邺城),打算“挟天子以攻魏,南援刘备”。耿纪等人乘夜率千余人焚烧丞相长史王必的军营,王必肩膀中箭不久身亡。但这次起事只持续了一个晚上就宣告失败,耿纪等人全部被杀。冬十月,宛城(今河南南阳)守将侯音反叛,向南与关羽联合,侯音认为“比曹公军来,关羽兵亦至矣”。但遗憾的是关羽方面没有任何反应,转年正月,驻守樊城的曹仁北上屠宛城,斩侯音。
也就在这个月,历时一年多的汉中争夺战宣告结束,刘备杀了曹魏大将夏侯渊夺取汉中,曹操于三月集结军队数十万前往汉中救援夏侯渊残部的张郃军(诸葛亮《正议》载:(曹操)举数十万之师,救张郃于阳平),于五月返回长安。在这两个月期间关羽依然没有进攻的意图。
到了秋天,关羽在被册封为前将军后才率军正式向襄阳发起进攻。此时早年间与关羽多次对峙的乐进已经病故,襄阳由曹魏将军吕常把守,而曹仁与满宠则驻扎在北面与襄阳仅隔着沔水(即汉水)的樊城。曹操于七月遣于禁、庞德协助曹仁,庞德等人驻军在樊城北面十里左右。
《庞德传》中记载:“庞德亲自与关羽交战,一箭射中了关羽的额头。庞德本人骑白马,关羽军称他为白马将军,对他都十分忌惮。”八月,正值下了十多天的大雨,汉水暴涨,樊城一带的平地都水深五六丈,淹没了于禁和庞德的军营,于禁所统领的七支军队都被水淹没(禁所督七军皆没),于禁投降。
而庞德只得与众将登堤避水,关羽乘船进攻向堤上四面放箭,庞德杀了想要投降的部下董超、董衡,从拂晓战到午后,最后打算乘小船退回曹仁军营,但船倾覆为关羽擒获。庞德的故主马超、兄长庞柔都在刘备处,关羽打算劝降庞德。但庞德立而不跪,大骂关羽,于是被杀。
《吴主传》记载:关羽用水军将于禁等率领的步、骑兵三万人全部俘获,押送去江陵(羽以舟兵尽虏禁等步骑三万送江陵),而后将曹仁包围在樊城,将吕常包围在襄阳,只待“便下襄阳向洛阳。”
关羽这一战借天公之美,最终大获全胜,一次俘虏敌军三万,可以说是难得的战绩,樊城以北的很多地方都向关羽投降。
《关羽传》记载:“梁县(今河南临汝以东)、郏县(今河南郏县)、陆浑(今河南嵩县东北)等地的盗贼有的远受关羽的印信和名号,成为他的支派党羽,关羽的声威震动了中原(羽威震华夏),就连曹操都提议迁离许都避其锋芒。”
在演义中还描写了关羽在攻打樊城时左臂中了毒箭,请神医华佗刮骨疗毒一事。这一故事倒与正史的记载相似,只不过为他主刀的是一名普通的医官,而非华佗,至于是不是在围攻樊城时中箭史书并没有提。《关羽传》中记载:当时(医官主刀时)关羽正好宴请将领,手臂上的血流下来积满了盘子,而关羽却割着烤肉下酒,谈笑自若。
于禁、庞德等七军皆没后,樊城的形势立刻严峻起来。
《曹仁传》中记载:“曹仁只有数千人马守城,城墙差几板的高度就要被淹没。关羽乘船兵临城下,包围了好几层,内外交通断绝,粮食快要吃完,救兵还是没到。”这时有人建议弃城逃生,但满宠以国家大义劝说曹仁坚守,并将一匹白马沉入水中立誓,曹仁等将士坚守,水势也慢慢减退,关羽无法攻克,要求驻守在樊城西面上庸的刘备养子刘封和大将孟达率军协助,二人并未听从。
这个时候,司马懿和蒋济建议曹操不必迁都,二人认为关羽这样得志,孙权是不会心甘情愿的,可以派人劝说孙权偷袭关羽后方,并答应割江南的地方封给孙权,樊城之围便可解除。
曹操应允,一面联合孙权,一面再遣大将徐晃增援樊城。水满则溢,月盈则亏,刚刚取得大捷的关羽很快就走上了穷途末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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