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是》第一集,《朴树 “奄奄一息过,才成为真正的我”》
前几天,豆瓣文化访谈节目《如是》放出了第一集专访朴树的视频。他能重新出现在镜头前,确实稀奇。带着清瘦的面容参加采访的朴树,还是从前的模样。
坦诚说,我不喜欢看到对朴树的访谈。访谈固然可窥知他的所思所想,但这也加剧了他在镜头前的紧张与焦虑。这让他不自然,也让我看得也不自然。
镜头前紧张到需要抽烟的朴树,是真实的朴树。视频中,他在坦言自己不信任表达,不懂录音,坦言自己无趣。
李健这样评价朴树,“朴树最吸引人的是少年的沧桑。他的年龄已经不是少年了,但他呈现了那样一个状态,不会觉得做作,觉得他很真诚。这就是他的魅力,他可能到50岁还是这样的音乐风格,但你依然会接受。”
但关于“年少”,他却说,“我是觉得,不是我过于年少,是因为我觉得这个国家的人提前就老掉了。”
当我在评论区看到有人说这句话真矫情的时候,我是有些认同的。朴树是矫情的,但这矫情是诗意点染且又本真的。
而我不批判这种矫情,长不大的孩童应该固守自己带有稚气的童话梦境,这是他作画的颜料。
因为活在一个相对养尊处优的环境里,他的生活方式对大多数人来讲难免会“曲高和寡”。
几个月前,朴树去了印度,在恒河望着日升日落,感受信仰的力量;在印度街头看家徒四壁的人欢乐起舞;这些让他觉得都市化的国家,人们已然不再年轻。
从朴树的立场上思考,这句话不是对俗世庸碌生活的鄙夷,也不是要彰显某种优越感。它单纯只是对自我选择的价值观之外事物的看法。
当一个人追求王小波说所“拥有诗意的世界”时,就会对另一个世界失望。
关于民谣,朴树说,“我们需要民谣,民谣是非常朴实的。但当很多年轻人沉溺在这个民谣里面的时候,我觉得这是有问题的。”
每个人对民谣的定义不尽相同,但大众对民谣的标签似乎成了无病呻吟和有一点病也要反复呻吟。
要承认,如今的民谣歌曲专注于一种特定情绪的居多。
按照朴树的说法延伸,民谣是一个人音乐审美与视听的一部分。而有想法的民谣音乐人,比如李志/陈粒等,都在尝试将伴奏相对单薄的民谣厚重化与多元化。
朴树新专辑里加入俄罗斯多尼亚调式的尝试,是一种对“沉溺”的打破。却成为了一部分听众对编曲层次多元化的指责来源,不能不说这是一种残忍。
关于时代,他说,“即使这个时代再糟糕,它也有最闪光的那一面。”
狄更斯在《双城记》里说,
“这是最好的时代,也是最坏的时代。”
时代的更迭与评价,到最后不过是“后人视今,亦犹今人之视昔”的往复。
每个人都无法选择生在哪个的时代,但可以选择活在哪个时代。当青春年华变成了一场无可挽回的旧梦,则旧梦即变成了他们的一种信仰。
朴树而今成为一个"神话",是大众的"神化"。他在唱片机的巅峰又衰落的年代悄悄离开,那个年代的人记住了他。那之后,互联网的浪潮接踵而来。
所以可是说,他的神化,是时代的凑巧。但,这种凑巧的机缘,却是以朴树甘与对商业化保持距离为前提的。
朴树新专辑里的《Never knows tomorrow》,歌词里唱"当阳光照着,并不急着开放的百合,它像一首不喧闹的歌,我多愿让时光这么溜走"。这些好像都在说:我的烦恼还没有解决,但我不急着解决,眼下自然有眼下的清风明月。
这就是朴树的歌不一样的地方,它从不教你怎么看世界,而是铺陈一个生如夏花、平凡清白的世界于你眼前。你刚好经过,喜欢上俗世人间里,被缔造的梦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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