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特朗普胜选，共和党仍面临五大生存困境
作者：托马斯·E·帕特森 （Thomas E. Patterson）
译者：王婧滢
本文选自哈佛大学肯尼迪学院肖伦斯坦中心教授托马斯·E·帕特森 （Thomas E. Patterson）的新书《共和党正在摧毁它自己吗？》（Is the Republican Party Destroying Itself），经摘录修改后于2020年7月26日刊登于《波士顿环球报》（Boston Globe）。作者从人口、意识形态、媒体、金钱和道德五个方面，详细论述了共和党当前面临的困境。在人口方面，共和党采取的一系列立场使少数族裔、黑人、女性和高等教育群体与之疏远，但这部分人群占总人口比重正在逐步上升；在意识形态方面，共和党当前过于依赖南方白人的投票，不断右倾；在媒体方面，共和党受制于曾给予它帮助的右翼媒体；在金钱方面，共和党不断为富人减税，将富人的利益置于美国中产阶级和工人阶级之上，将自尝恶果；在道德方面，共和党违背了美国政治的长期准则，通过各种手段限制继任民主党领导人的权力，并通过重新划分选取、阻拦少数族裔投票来获取选票优势。
1929年大萧条爆发时，当政的共和党受到了广泛指责，它在接下来的三次总统选举中以巨大劣势落选。该时期的一个有关变化破坏了共和党的长期前景。首次投票的民众以近2比1的比例支持民主党，并且对其保持忠诚。他们的选票使民主党在20世纪60年代末之前的一次又一次选举中获胜。
在那之后，年轻选民在一系列选举中都明显偏向于某一政党的情况只在一段时间内发生。在过去的四次竞选中，30岁以下的选民以3比2的优势支持民主党总统候选人。随着他们年龄的增长，这些选民更加倾向于民主党，同时也投出了更多的选票。现在，他们涵盖了21岁到45岁之间的所有人——这占据了全国成年人口的40%以上。
共和党正端坐于自己制造的人口定时炸弹上，这会使他们陷入失控。虽然自从理查德·尼克松在20世纪60年代末推出他的“南方战略”以来，共和党人一直奉行分裂政治——通过诉诸种族偏见来获得南方白人的选票的战略——使新的人群加入了他们的队伍，包括保守的南方人、福音派基督徒和工人阶级白人，但是这也使他们与其他群体对立起来。
共和党人为不断诬蔑移民付出了沉重的代价。如果他们没这样做，他们可能能够影响到拉丁美洲人民。尽管大多数拉丁美洲人在堕胎和国家安全等问题上持保守观点，但他们以超过2比1的比例投票给民主党。2019年的一项民调发现，51%的拉丁裔认为共和党对他们“怀有敌意”，另有29%的人认为共和党“不在乎”他们。
亚裔美国人也舍弃了共和党。他们是美国发展最快的种族群体，并对共和党阵营保持关注（have the profile of a Republican bloc）。他们拥有美国最高的平均家庭收入，拥有小型企业的可能性是其他美国人的两倍。在1992年的总统竞选中，他们以2比1的比例投票给共和党。如今，他们以2比1的比例投票给了民主党。
如果没有白人福音派新教徒的投票，共和党已经是二流政党了。如果减去2016年选举中的福音派选票，共和党获得的民意支持率仅略高于40%。
就连共和党的“白人”政党的名声也要归功于福音派教徒。2016年，非福音派白人以53%对47%的优势投票支持民主党。此外，福音派白人支持共和党的能力正在下降。二十年前，美国第五次宗教复兴的浪潮开始减弱。白人福音派教徒现在占总人口的六分之一，比上世纪90年代的四分之一有所下降。
在共和党采纳了福音派的家庭价值观（包括反对堕胎）之后，选票上出现了性别差距。
女性现在是民主党最大的投票群体，她们的忠诚度也在增加，在2016年和2018年的选举中达到了历史新高。而共和党对同性恋权利问题上的福音派的立场的支持，也疏远了LGBTQ社群。在对民主党的忠诚度方面，性少数群体现在仅次于美国黑人。共和党在社会问题上的僵化立场也削弱了它在受过大学教育的选民中的地位。他们中曾经有绝大多数都支持共和党，但现在大多站在民主党一边。
为了评估人口变化对共和党的威胁，我依据美国人口普查局的人口变化预估对将来的选举结果做了预测。
共和党面临着一个黯淡的未来，因为支持它的人群规模在缩小，而反对它的人却越来越多。到2032年，仅仅因为人口变化，民主党就将获得59%比41%的优势。
两党制政治有一条准则：只有像一个大帐篷一样具有包容性的政党才能有竞争力。
无论共和党分裂政治的短期优势如何，它现在都面临着这带来的副作用。数百万年轻人、女性、黑人、拉丁美洲人、亚裔美国人、性少数群体和受过大学教育的人将在未来数年里推动民主党的杠杆（pulling the Democratic lever）。
共和党的意识形态困境始于1968年，当时，为了扭转数十年来的低迷走势，共和党求助于带有种族偏见的白人。美国南部在当年的总统选举中转变了立场，并随后始终支持共和党，使其赢得了过去13次总统选举中的8次。如果没有美国南部白人的支持，共和党只能赢得其中三场。然而，美国南部在共和党内部的影响力威胁着它的未来。
利用针对1964年民权法案的强烈反对，理查德·尼克松的“南方战略”依靠隐含种族歧视意味的（racial code）词语（如“国家权利”和“法律与秩序”）来吸引南部的白人。文化上的议题巩固了共和党在南部的基础。正是在南部的讲坛上，堕胎遭受了最严厉的谴责。罗纳德·里根通过攻击平权行动、反种族隔离的强制校车接送、福利开支和联邦权力来巩固了这一成果。林肯的党派，一个北方的联邦党，已经成为以南方为导向的州权党（states’ rights party）。
在没有意识到两党制中偏离中心太远可能带来的风险的情况下，佐治亚州众议员纽特·金里奇（Newt Gingrich）加重了共和党的右倾。在1995年至1999年担任众议院议长期间，他将共和党温和派清除出领导层，并将资金输送给右翼共和党候选人。1999年金里奇离开国会时，共和党众议院委员会和政党领袖中有一半都来自南方。十几年后，他们将占据三分之二的领导性职位。而在1960年，他们一个也没有。
茶党运动促成了共和党下一步右倾。出于对联邦开支的愤怒，茶党积极分子在2010年的初选中对在任的共和党温和派发起了挑战。一半以上的茶党成员来自南部。
在2016年的总统竞选中，唐纳德·特朗普并没有为隐晦的种族诉求而烦恼。特朗普说：“墨西哥人带来毒品。他们带来了犯罪。他们是强奸犯。”除了维吉尼亚州，特朗普横扫了南方。
随着共和党越来越右倾，他们已经偏离了政治中点（political center）。认同共和党人身份的美国人所持有的政策观点不仅不同于民主党人，他们与无党派人士之间也有巨大分歧。平均而言，共和党与无党派人士的距离是民主党的两倍。
对于一个政党来说，这是一个危险的处境。在2018年中期选举中，风险浮出水面。当时，无党派人士中，对民主党候选人的支持领先了12个百分点，是半个世纪以来最大的差距。
2018年获胜的共和党候选人绝大多数来自一边倒的共和党选区，在那些地区，只要他们做出尝试就不会失败。观察这些地区，就可以看到共和党的根基已经多么偏向南部。在2018年，《库克政治报告》将165个地区标记为“完全共和党”或“可能共和党”，其中五分之三在南部。如果把拥有大量白人福音派教徒的州包括在内，这个数字接近四分之三。
问题在于，共和党是否能像历史上的弱势政党所做的那样——向政治中点靠近。但这样的可能性并不大。该党的领导层需要由温和派组建，但现在温和派的人数很少，而且这么做会危及自己的职业生涯，正如2016年总统候选人杰布·布什（Jeb Bush）、亚利桑那州前参议员杰夫·弗莱克（Jeff Flake）、印第安纳州参议员理查德·卢格（Richard Lugar）等人意识到的那样。皮尤研究中心的一项民调发现，相比民主党人，坚定的共和党人相信所选代表应该“坚持自己的立场”而非“妥协”的概率是其四倍。
共和党的右倾倾向占据了一个紧缩的空间，逐渐向着南部关于种族、宗教和政府不信任的立场摇摆。如果共和党继续选择这条路，它可能会成为一个无法争夺国家权力的地区性政党——这是当时正受限于美国南部的民主党在内战后的前几年所处的位置。
最开始，共和党当权派是为右翼媒体的力量感到高兴的。到90年代初期，保守的电台与电视脱口秀主持人每天都在向数以百万计的美国人传达共和党的消息。在赢得1994年的中期选举后，众议院共和党人出于感激，任命电台主持人拉什·林博（Rush Limbaugh）为众议院的“名誉会员”。共和党当权派在上世纪90年代没有意识到的是，右翼媒体的发展将超出控制，并使共和党本身处于危险之中。
2008年布什总统在任期即将结束时，将银行救助计划签署成为法律，这使右翼媒体与共和党当权派分道扬镳。林博称之为“肮脏的”交易。在2010年的共和党初选中，右翼媒体远离了共和党，转而支持正对在任共和党温和派发起挑战的茶党候选人。
在那时，右翼媒体拥有庞大的权力基础。林博和福克斯的成功催生了许多模仿者。每周，超过4000万美国人收听右翼脱口秀节目，另有数百万人浏览右翼博客和网站。
2014年众议院多数党领袖埃里克·坎托（Eric Cantor）的初选失利抹去了对共和党新权力中心的所有疑问。当他表示支持赦免“追梦生”（指小时候被带到美国的移民）时，脱口秀主持人劳拉·英格拉汉姆（Laura Ingraham）领导的右翼媒体转而支持支持坎托的茶党挑战者大卫·布拉特（David Brat）。杰布·布什2016年的总统竞选也终结于右翼媒体之手。“他不是保守派，”林博称，“希拉里·克林顿，杰布·布什……就是一路人。”评论员格伦·贝克（Glen Beck）说：“杰布·布什……鄙视像我们这样的人。”
当攻击（attack）开始的时候，布什是共和党总统候选人的首选。而到爱荷华州的预选时，他仅仅是十七位共和党人中的一个选择而已。
共和党治理国家的能力受到了右翼媒体的阻碍。宪法的制定者设计了一个基于妥协与和解的治理程序。然而，仅仅是一点妥协暗示就会让右翼媒体陷入疯狂。连任十届的共和党国会议员汤姆·兰瑟姆（Tom Latham）在2015年退休后表示，右翼媒体“不会接受80%——必须是100%，否则你就是不纯粹的。他们根本不在乎治理国家。”
共和党在2012年总统大选中落败后，共和党全国委员会得出结论，该党需要软化移民政策以吸引拉丁裔和亚裔美国人。但右翼媒体并不买账。权威人士安·库尔特（Ann Coulter）称，共和党全国委员会的战略将“毁掉美国”。按照右翼媒体的说法，拉美裔和亚裔美国人不是“真正的”美国人。“我们所了解和热爱的美国似乎已经不复存在了。”英格拉汉姆说，“大规模的人口变化已经被强加在美国人民身上，但我们没有人为此投过票，而且大多数人也不喜欢它。”
不切实际的想法（wild thinking）是右翼媒体强加给共和党的又一个负担。从气候变化到移民问题，右翼共和党人的观点与事实往往大相径庭。例如，许多共和党人认为，平价医疗法案，也即奥巴马医疗法案，向非法移民提供了免费的医疗援助。他们从哪里得到如此不切实际的想法？在一项针对400万条媒体信息的研究中，哈佛大学的尤柴·本克勒（Yochai Benkler）、罗伯特·法里斯（Robert Faris）和哈尔·罗伯茨（Hal Roberts）得出结论，右翼信息中夹杂着“造谣、谎言和半真半假”。正如《纽约时报》专栏作家大卫·布鲁克斯（David Brooks）所指出的那样，共和党人在处理现实、梳理复杂性和使用证据的能力上出现了重大问题。当一个政党在处理事实时总是草率且不负责任，其他事情就会开始被瓦解（unravel）。
如果你好奇为什么大多数共和党人都欢迎一位随意撒谎、玷污了党的名声的总统，那么就看看哲学家汉娜·阿伦特的话。她写道，煽动政治家的兴起，总是受了那些“无法区分事实与虚构、真与假的人”的怂恿。
在共和党总统的领导下，富人过得很不错。上世纪80年代，罗纳德·里根为富人策划了两次大规模减税，将最高边际税率从70%降至28%。在21世纪初，小布什还说服国会通过了两项使富人获利的税收法案，其中最诱人的一项是将资本利得税从38.6%降至15%。唐纳德·特朗普在2017年仅在一项法案中涉及了减税，但它也有利于富人。最高企业税税率从35%下调至21%，遗产税免征额提高到2200万美元——这一变化使不到1%的美国人受益。
对更富有的美国人减税不是件容易的事，但三位共和党总统都把减税看作对中产阶级的恩赐。他们要么数学不好，要么是口是心非。例如，布什的减税政策使收入最高的1%的人平均每年可以节省5万美元的税收，而中等收入者每年的税收节省不到1000美元，低收入者每年的税收节省不到100美元。自1980年以来，共和党策划了美国历史上最大规模的减税计划，将富人的利益置于美国中产阶级和工人阶级之上。
减税是一种预支，三个减税的共和党人都主导了预算赤字占国内生产总值百分比的增加。夹在他们中间的两位民主党总统，比尔·克林顿和巴拉克·奥巴马，监督了赤字的减少——共和党人长期以来一直称这是他们优先考虑的问题。
共和党一度被视为是遵循财政纪律的政党。共和党选民仍然如此看待自己的政党，但他们是唯一这么认为的人。当被问及哪一个政党在控制预算赤字和国家债务方面做得更多时，无党派人士——那些在全国选举中掌握着权力平衡的选民们——站在民主党一边。
共和党的减税狂潮也破坏了其作为中产阶级政党的珍贵形象。无党派人士以超过2比1的不平衡优势认为共和党支持富人而不是中产阶级。
共和党人已经准备好了一场没有胜者的交锋。当民主党下一次掌权时，他们可能会支持一项削减中产阶级税收的法案，并通过对富人增税来支付它。这样的法案会非常受欢迎。这将使共和党议员陷入困境。如果他们反对，他们将被视为中产阶级的敌人。如果他们支持，就会与他们那些富有的支持者对立。
工人阶级白人——他们以2比1投票给共和党，并且占共和党选票的一半——面临着共和党税收政策的风险。他们对共和党的忠诚主要取决于政治怨恨（the politics of resentment），始于理查德·尼克松的南方战略。让其工薪阶层忠诚者更愤怒于美国橄榄球联盟球员在国歌中下跪，而不是愤怒于他们需要做两份工作来支付账单，能做到这一点的政党都已经明白了些什么（has figured something out）。但找替罪羊并不是永远有效的，在收入不平等、工资停滞、不断增长的个人债务以及高昂的住房和医疗保险费用的推动下，美国人民的阶级意识正在提高。
共和党选民在文化和国家安全问题上团结一致，但在经济问题上出现了分歧。低收入共和党人倾向于向富人征税、并认为不公平的政策决定了美国谁富谁穷的可能性是高收入共和党人的两倍多。2018年的众议院选举中共和党的选票出现了下滑，每七个持经济进步观点的共和党人中，就有一人投票支持民主党——这是其他共和党人反水概率的四倍。
现在很难说何时会出现突破点，但共和党人在过去四十年来一直在向富人提供资金，他们为此付出代价的那天到来的可能性正在日益增大。
曾经有一段时间，共和党占据了道德制高点。它成立于1850年代，以恢复国家的统治理想为原则，支持美国黑人的平等权利。而民主党则是吉姆·克劳（Jim Crow）的政党。后来，当共和党被强盗巨头（robber barons）操纵时，西奥多·罗斯福和其他进步人士奋力使它重回建党原则。即使在20世纪60年代，道德冲动仍旧驱使着共和党立法者支持民权法案，如果没有他们，法案将无法通过。
民主依赖于规范——关于领导人和公民应该如何行事的不成文规则。其中一个准则是克制，即政治权力应该被有节制地使用而不是武器化，并且应该被限制在合法的范围内。这样的准则在今天的共和党中几乎没有地位。
例如，没有宪法禁止即将离任的威斯康辛州共和党州长斯科特·沃克（Scott Walker）与该州共和党立法机构联手，在民主党州长于2019年就任前，剥夺州长的权力。但这违反了美国政治的长期准则：即将离任的政党需要接受选举失败后的权力更迭。
2016年，当北卡罗来纳州的选民选出了一位民主党州长时，该州的共和党立法机构也采取了同样的手段。在计算机模型的帮助下，共和党州立法机构同时以超出道德限度的程度不公正地改划了选区。在威斯康星州2018年大选中，共和党候选人只获得45%的民意支持，但赢得了州议会63%的席位。在2019年最高法院5票对4票的裁决中，5名由共和党任命的候选人认为，威斯康星州的操纵制度没有侵犯选民的宪法权利。
1965年的《选举权法案》旨在结束长期困扰美国大选的选民压制现象。这一法案取得了预期的效果，直到共和党人开始策划阻止少数族裔投票的诡计。2017年，北达科他州共和党人颁布了一项法律，要求选民必须出具有居住地址的书面证明以获得投票资格。这项法律针对的是居住在乡村部落土地上的土著美国人，这些地方的所有道路上都没有街道名称和编号。在这件事上，同样地，最高法院的共和党大法官以5比4通过了这项政策。
剥夺少数族裔选民权利的想法是由共和党控制的印第安纳州和乔治亚州的立法机构设想的。印第安纳州于2006年颁布的法律要求居民必须持有政府签发的带照片的证件，如驾照或护照，才能登记投票。共和党议员知道谁是他们的目标。少数族裔、年轻人和低收入人群——他们都倾向于投票给民主党人——比其他美国人更不可能拥有护照或驾照。
从那时起，大约有30个共和党控制的州通过了选民身份法。有些州在法庭驳回了第一次尝试后被迫重新制定了法律。宾夕法尼亚州的第一次立法尝试，要求没有政府颁发的证件的申请人前往州机动车办公室领取证件，尽管该州有9个县没有办事处，且另外9个县的办事处每周只开放一天。
尽管共和党人说选民证件是为了防止选民欺诈，但没有证据支持这一说法，而且他们的真正目的很明确。正如长期担任共和党政治顾问的卡特·雷恩（Carter Wrenn）所说：“这当然是政治问题。不然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佛罗里达州和宾夕法尼亚州的共和党立法者在公开场合曾失口承认，他们的目的是压制民主党的投票。
共和党人在玩火。选民压制会延长被压迫者的记忆。共和党几乎失去了所有的美国黑人的选票。拉丁裔选民投票以2比1的比例支持民主党。不久前支持共和党的亚裔美国人现在是民主党最忠诚的投票群体之一。穆斯林美国人投票给民主党的可能性是共和党的五倍。
共和党可能需要一代人的时间才能重新赢得美国少数民族的信任，而共和党不能再等下去了。到那时可能已经太晚了。在不到30年的时间里，少数族裔将占据美国人口的大多数。
翻译文章：
Thomas E. Patterson, The GOP’s demographic trap, Boston Globe, July 27, 2020.
Thomas E. Patterson, The GOP’s media trap, Boston Globe, July 27, 2020.
王婧滢
清华大学外文系2015级本科生，现为法意读书编译组成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