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面对至亲至爱的人的离去？

新京报书评周刊 · 公众号 · 读书 · 2017-05-03 08:39

正文

还没从假期结束的小伤怀中走出来？书评君来帮你！我们的福利社又开张啦。

今天这部话剧——《麦克白的秘密》，内容关于我们如何面对至亲至爱的人的死亡和离去。可以说，这是每一个人都不得不面对的人生课题。

注意：今天的福利，所有人都有机会哦。

在中国的传统价值里，“死”字是不宜被提及的，它像个神秘的黑洞，存在着无数个禁忌。于是我们用涅槃、轮回、长眠这些诗意的说法去表述它。

但我们逃得开“死”这个字，却逃不开这一终将到来的事实。所以，如何面对死，如何面对亲人的故去，如何让老人们走得有尊严，这些都是我们不愿提及、又不得不面对的沉重话题。

中国有句古话叫：善妖善老，善始善终。这句古话发展至今，有了新的名词代替：临终关怀。临终关怀起初不被人理解，它并非是姑息治疗，且等死，而是在病人临终时，减轻他们的痛苦，让“死”也变得有质量。

既然善始是每个人生来便有的权利，那善终也必定是人皆有之的权利。谁也不想到最后“不得好死”。

试想，那些骨瘦如柴的老人们，他们躺在病床上毫无意识的被贴满胶布、插满针管，甚至用手术刀任意切割……那种颐享天年、天伦之乐全部被压进身体的痛苦里。在固有的意识里，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与其接受外部强加给肉体的折磨，不如就去遵循生命的安排，反而对自己对亲人是一种尊重。

《最好的告别》

作者: [美] 阿图·葛文德

译者: 彭小华

版本: 浙江人民出版社 2015年7月

当然，这么说也许会颠覆你对“爱”和“孝”的认知，也一定会有人站出来说，这种遵循是“不孝”的，是“残酷”的。作为子女，就应当尽一切能力挽留生命。其实，现在的“孝”和“爱”都被时代赋予了新的含义，它不单单只是不离不弃的陪伴、事事尽心的照料，又或者是空掷金钱进行无穷无尽的痛苦治疗。也许，这种让老人“插满针管”的孝并非他们本意，那“孝”只能成为一己之孝，其实毫无意义。

史铁生说，死是一个必然会降临的节日。万物有道，道法自然，当死不可避免的来了，让我们就去听从这个“道”吧。

想起两个电影。也许比我说的还要残酷。

第一个是今村昌平的《楢山节考》。在电影中，有个小村庄，这里有个习俗，所有男人超过70岁，女人超过60岁都要被儿子背到村庄后的楢山上去，等待大雪覆盖自然死亡。因为村子里过于贫穷，没钱挽救更多老人的生命，而挽救不过是维持几年生计而已。于是这个村子里，唯有老人的让位，才能传继后代。

今村昌平《楢山节考》

第二个是青年导演张涛的《喜丧》。电影里的主角是一个86岁的老太太郭氏，子女经济状况欠佳，却又要集体筹钱把她安置在养老院里，在筹钱的过程中，郭氏开始了漫长的在子女家轮流留宿的生活。几家人最后都没有能力赡养母亲，而养老院的病床空出，则又需要一笔费用，全家人正在愁眉不展，老太太却抱着全家福永远的睡着了。儿女们把筹来的养老院费用给母亲办了一场风风火火的“喜丧”。

《喜丧》

这两个故事让人背后发凉。很多人会进行道义上的批判。但如果从另一角度上来看，这是不是更符合自然规律的？让死充满仪式感，让死被尊重，对于在死亡系统中的本人来说，也许是另一维度的爱？

即使在死亡面前，人是否也可以保持自我？如果是你，你会怎么选择？

在话剧的舞台上，即将上演的《麦克白的秘密》，其实就是抛出了上面的疑问。

话剧《麦克白的秘密》定妆照

人，都有苦不堪言的心里话；人类，在自然规律面前也有。特别当每个人的生命体验和自然规律共同发酵时，那份“苦”更显绝望。

《麦克白的秘密》讲的就是我们如何面对身处自然规律漩涡中至亲至爱的人。也许，相比较亲人的离去，我们更能接受自己的转身。“死亡”面前的“孝道”令人动容。这份“孝道”高于嘘寒问暖、端茶倒水的日常照料。当我们为至亲至爱之人实现心智、人格的改变之时，这种“改变”于我们本人既是一种“牺牲”，而它会因为冲破自然属性和社会属性的桎梏，又成为佛陀所言的“大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