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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梦中大喊一声,惊醒了枕边人,也惊醒了自己。
梦是奇特而惊悚的,一声惊叫之后,是一阵紧促的呼吸。一只手抚摸着我的额头,算是慰问与安抚。
我用被子蒙了头,算是把安慰拒绝在外了。耳朵与枕头接触之处有异动,我用手摸摸枕头,没有异物,耳朵里依然有响动,于是用手指抠抠耳朵,什么也没有,再抠抠,仍旧没有,于是瞬间清醒了,那感觉只是梦境的迁移。
梦中,似回到北地宿舍,我的房间是由两个房子构成的套间,不知道自己此生竟然还能有此待遇。房子的邻居是一对带着所以过活的老夫妻,就像现实中的那段经历。同院子的其他人我却一个也没有见。不知怎么搞的,单位的大门用意念挪到了这个院子边,于是后院成了前门。来了一大群人来拜访我,似乎都是我的亲戚,记得最清楚的却是姑妈,为了姑妈的缘故,我给表嫂打电话,告诉她姑妈暂时就不回家了。接电话的只能是表嫂,因为她那个不幸家庭的支柱。电话中表嫂声音小如蚊蝇,我根本不知道她回复的内容,只能自认为她答应了。
梦里仍旧是疫情严重时的环境,我叮嘱一干亲戚孩子们不要乱跑。接着我就请他们去吃饭,食堂是街道上的饭店,去的路上才发现我领的人换了身份,他们是我的三个同事。现在能记得的只有那个与我一同入单位的同级校友。我突然想起忘了关门,于是转回身去单位关门,自觉不妥,却也那么做了。待我回转食堂,他们已经开吃了,一碟辣子,三碗稀饭,简陋到我自己都觉得汗颜。于是我点了一碟炒冬瓜,谁知道端上来是真的是纯炒冬瓜。然而大家也就那么着吃完了。这是我记忆中最惭愧的一次请吃饭。
返回单位时,同行的又换成了一个女同事,却不记得她的模样。入得我的房间,我从鼻子或者嘴角扯下一个粘附物,我以为是吃饭时的残留物,就随手将它弹出去,附着于椅子或桌子下的地面!
那附着物近乎透明,很显然它不是冬瓜,因为它竟然在蠕动,并开始变身,我吓坏了,待欲用东西触碰它时,发现它前边还有一只大龙虾!它们似母子一般一前一后爬走了。
我突然发现自己的衣服上还有很多这样的近乎透明的附着物在蠕动,我于是跑出房间,想要将它们摘下来,甩出去。然而现实却是我越摘越多,而且它们的品种还在不断变异中,几乎水中一切带甲壳的生物一应俱全了,我吓坏了。
脚底下,满院子都是这些爬行小动物,天空似乎在下螃蟹龙虾鱼,所不同的是它们一着地立即就由透明而变作现实中的模样。我现在房檐下,使劲扯拽衣服上的小东西,还要注意不被它们的大钳子给夹伤。然而现实却是越扯拽越多,就像是恐怖片中埃及金字塔中木乃伊里的尸虫一般,黑压压,密麻麻,涌动着爬上来。突然,我的耳朵里一阵作响和异动,待我用手去抠时,却发现根本无法抠出来,惊慌之下,我大叫一声,梦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