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有智商的动物,我们人类最不能容忍的其实是愚蠢。我们认为,我们之所以会犯下那么多的错误,导致那么多的灾难,都是因为我们自己“愚蠢”。
荷马在《奥德赛》中这样写道:
真是奇怪,这些凡人总喜欢埋怨天神!
说什么灾祸都是我们降下的;然而
他们却是由于愚蠢,也由于违抗命运
才制造了自己的不幸。
而后世的人文主义者与启蒙主义者,这些相信人类理智能够战胜一切的人们,更是把“愚蠢“看成了人类最大的罪。1494年,德国最出色的讽刺作家布兰特(Sebastian Brant)写出了一部著名的讽刺诗《愚人船》(Narrenschiff),嘲笑人的愚蠢和虚妄,从此开创了德语文学的一个新题材,愚人文学(Narrenliteratur).
从此以后,德国人最喜欢的故事就是讽刺蠢人,德国的笑话更是把这个作为最主要的一个内容,你很难再找到一个比德国人更喜欢嘲笑愚蠢的民族了(虽然感觉这个民族的蠢人还是蛮多的),也许只有我们中国人才能与之抗衡。我们两个民族在挖苦“愚蠢”上的语言天赋与想象力简直是惊人的。我们今天就来领略一下德国人的刻薄。
关于愚蠢,最常用的形容词就是dumm,傻子或蠢人可以名词化为der Dumme。而形容一个人愚蠢,德国人最喜欢的手法就是夸张,例如
nicht bis drei zählen können (蠢得都数不到三)
dümmer sein, als die Polizei erlaubt (笨得惊动了警察)
zu dumm sein, [um] einen Pudding an die Wand zu nageln(笨得连把布丁摁在墙上都不会)
zu blöd/dumm, einen Eimer Wasser umzustoßen (笨得连桶水都撞不翻)
dumm wie Bohnenstroh sein (笨得像个豆萁)
dumm wie die Nacht sein (蠢得昏天黑地)
aus / von Dummsdorf sein / stammen (来自傻子村)
er ist so dumm, dass er brummt (这个得用东北话翻译:笨得嗷嗷的)
dumm geboren und nichts dazugelernt [und auch das wieder vergessen] (天生就蠢,啥也学不会;蠢得无可救药)
东北话里说一个人蠢,会说他脑袋被驴踢了,或是被门挤了等等,德国人会说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