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来都无法得知，人们是究竟为什么会爱上另一个人。我猜也许我们的心上都有一个缺口，它是个空洞，呼呼的往灵魂里灌着刺骨的寒风，所以我们急切的需要一个正好形状的心填上它。就算你是太阳一样完美的正圆形，可是我心里的缺口，或许却恰恰是个歪歪扭扭的锯齿形，所以你填不了。”
——毛姆
文|五月的二猫子
-01-
感冒发烧去医院打点滴，输液大厅离我不远处有一个女生也在打针，她男朋友陪在身边。女生不一会想去洗手间，让男朋友帮忙提一下吊瓶。男生扯着嗓门冲女生喊道，不是刚才去了卫生间吗，咋又要去，让你别喝那么多水偏要喝。语气中流露出满满的不耐烦。
大家循声望去，女生意识到大家的目光，尴尬的低着头小声回应，医生说发烧就得多喝水，这样才能……那你就不能忍忍吗？这才不到一小时又要去。男生丝毫没有发觉女生的窘迫，依旧大声责备。
我把头转向走廊，背对着女生。两人经过我身边时，我看见女生紧咬嘴唇涨红的脸，甚是心疼。
还好，我没有男朋友。
-02-
曾经租住的楼下住着一对情侣。每隔几天晚上，都会听到吵架声，紧接着是女人的哭声，再下来是女人被关在门外的谩骂声、哭泣声，直到最后的求饶声。
楼下楼道的灯坏了，好几次回家走到拐角处，都会被瘫坐在门边小声抽泣的女人吓一大跳。
慢慢的，从女人的谩骂声中得知，房是女人的，家具是女人买的。男人白吃白住不说，还整天挑三拣四找麻烦。
我很生气，也很懊恼。为什么不离开这个渣男呢？为何要如此委屈自己？本想着是一个没有主见面容憔悴自卑又伤感的女人，却未料她其实自信从容而又优雅。
晒在阳台的内衣被风吹到楼下的空调架上，犹豫了好久还是敲开了房门。那是我第一次见到女人，精致的妆容，梳络整齐高挽的发髻，亲切友好的笑容，怎么看都跟昨晚哭喊吵闹失去理智的“疯女人”判若两人。
或许，爱情面前，本就没有优雅可言。当你深陷爱河，无法自拔时，不管多么精致聪明的人，也会瞬间变成傻子。
有人说，我不介意孤独，比爱你更舒服。
很多时候，我们宁愿一个人孤独也不愿两个人辜负。
还好，我没有男朋友。
-03-
其实，我也不是一开始就不想谈恋爱的。
高中时，与同班一女生一起放学留下来打扫卫生。女生的男朋友对我说，你帮她一块打扫了吧，我们两要赶着去看电影，要不一会就迟到了，反正你也没啥事。我本可以拒绝的，却怕自己会惹他们不开心，被孤立。
后来，我一个人扫完了一整个教室。边扫边想，要是我也有个男朋友就好了。即使他不会带我去看电影，至少会陪我一起留下来扫地吧。
大学时，跟平日关系素好一女生冷战，女生哭哭啼啼的向爸妈和男朋友诉苦。女生的爸妈先后给我打电话，“亲切友好”的向我表达，他家宝贝女儿平日在家没受过委屈，没吃过亏。如果有些地方做的不好，还请我多多包容她。
我心里自然也委屈，谁家孩子还不是孩子了，但总不能跟叔叔阿姨计较啊，应付了几句便挂了电话。
晚上女生的男朋友便找上门了。大致意思一样，我年龄比女生年龄大，理应让着她。
凭什么呀？谁还不是个宝了。不想撕破脸可心里着实委屈，不能给家人打电话让他们担心，也不想打扰朋友让他们不开心。坐在操场的草地上掉眼泪，心想我也有个男朋友就好了，即使他不会帮我出气，至少可以借他肩膀靠一靠吧。
-04-
后来，不经意间转身，发觉原来自己已经咬牙走过这么远的路了。
工作后在外独自租房住，一天夜里快11点时突然发烧。穿着睡衣，趿拉着拖鞋出门买药。街上的商铺多半已经关门，好不容易赶到一家正要关门的药店，买了退烧药。
回来路上，碰到喝醉酒的男人，冲我大喊大叫并欲试扑过来。我攥紧手里的药，跑得飞快。醉酒男人的同伴指着我，哈哈大笑。
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只记得关上门那一刹那，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汗浸透了。可那已经是要结冰的寒冬了。
有天夜里，加班晚归。隐隐感觉身后有人一路跟随，心提到了嗓子眼，害怕极了。终于在转弯的路口捡起了堆在角落里的砖头。就那样，抱在胸前，心想若后面的男人追上来，便拍上去。后来一路走到家，那人也没追上来，而那块砖头却被我带了回来。
有一次表妹来我这问我，怎么浴室有一块砖头。我回答说，之前从楼下捡来，用来压坏了的水龙头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