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写出这样的悼词吗？”

前几天参加完长辈的追悼会，我爸觉得悼词写得好，他问我：“你能写出这样的悼词吗？”

我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若说“当然能！”显得我跃跃欲试。

若说“不能”，也不太符合实际，虽文笔一般，但真情实感也能表达几分。

或折中一下，说“其实此事熟能生巧”？又纯属说笑。

最后我的实际回答是：“你让我怎么答呢？我总不能说我擅长写这个吧。”

今晚想起这个问题，似乎想到一个更好的回答：“我完全不会写，但我可以慢慢学，所以你最好再给我几十年的时间。”

这些年回家次数不多，其中几次都是因为长辈离世。

人到中年，就会陆续感受别离。

其实“别离”这个词，既表示离开，也表示不要离开。

几年前奶奶离开，当时并没有很伤心，毕竟也是高寿。但后来偶尔想起，内心的小火车还是会略作停留，卡在一些细节的坎里，火车烟囱冒出青白烟，是奶奶家的大灶燃烧稻草的味道。

网上看到的一句话：“亲人的离世不是一场暴风雨，而是此生漫长的潮湿，我困在这潮湿当中，是清晨空荡的厨房，是晚归漆黑的窗，在每一个波澜不惊的日子里，掀起狂风骤雨。”

好像是余华写的？不确定，现在网上很多话都是张冠李戴。反正就这么个意思。

我心思还算细腻，但很少写文章表达，总觉得猛男表达情感，如张飞绣花，略带羞耻。

尽管如此，前些年还是写了两三篇关于奶奶的文章。

今日再贴上来，当一次简单的怀念，一并怀念所有值得怀念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