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在寅入主青瓦台之后,勉强来说表现比较乖,因此大国也赏了个脸。6月16日,亚投行理事会第二届年会在韩国济州举行,这可以视作对韩方暂停部署THAAD(末段高空区域防御系统)的奖励。考虑到第一届年会在北京举行,韩方能够承办第二届,怎么看都是一种厚遇,而且这也是文在寅政府承办的首个高规格国际盛会。不过,这并不意味着限韩措施的完全取消,因为暂停部署不是撤出。鉴于文在寅能够在30多天里就有如此决断,可以期待接下来的进展。
可韩国人一旦当了东道主,就有点忘乎所以。这与2002年的情况很相似。着这次年会上,文在寅就“可持续基础设施”这个主题发表了开幕致辞。首先,他高度评价亚投行,对中国发起的倡议和计划表示赞扬。其次,他又展望了亚投行的未来,认为在互联互通和打造命运共同体方面大有作为。第三,他突然话锋一转,强调“只有半岛上的2个国家恢复铁路的连通,陆海丝绸之路才算贯通。”
用“只有……才能……”这个句式是充满绝对化的命题。如果特朗普这么讲,诸国不会感觉有什么违和感。可文在寅这么讲,加上韩国并不怎么诚恳的国民性,怎么看都像是一次别有用心的吹牛比。
亚投行贷款总额已达25亿美元,成员达到80个,在这么一个重要的国际会议上发表这番“高论”,韩方之前必然进行了精巧的设计,企图扩大影响和争取国际支持。这本来也无可厚非,因为任何国际组织或任何国际条约,充其量都是为了达成目的而制造的工具。控制国际组织或条约的国家,就是掌握航向的舵手,而参与的国家则是船上的乘客,其中必然有觊觎舵手或企图影响目标的成员。
韩国如今就想把自身的意志变成亚投行的行动之一。文在寅所说的铁路,就是京义线,从汉城到义州,距今已经有110年的历史,全长不到500公里,是沟通半岛南北的大动脉。不过在1945年中断。到了2003年曾经短暂连通过一段时间,至2008年再次中断。按照文在寅的说法,韩国是亚欧大陆的终点,因此只有打通这条线路才算贯通陆海丝路。
问题是,亚欧大陆终点是韩国这个说法并不确切。往南方说,泰国和越南都有资格这么讲,往北说,俄罗斯人站在白令海峡边似乎更有底气。而即使往东看,日本也不会赞同韩国的说法。安倍方面表达了有条件加入亚投行的意向,尽管包藏祸心,可日本人依旧有这种展望:陆海丝路应该由京都和奈良开始,因为这里是唐文化遗存丰富的地方。无论怎么看,韩国都不具有什么特殊地位。再者,从2011年第一列中欧班列成功开行,到2017年5月已经运行1000列,仅仅从重庆到杜伊斯堡的线路就长达11000公里,而义乌到马德里的线路则超过13000公里。韩方心心念念的京义线,更像是个阑尾。
韩方的如意算盘是,借着亚投行和“带路倡议”,为本国的利益服务。不过在既定路线图已经确定的情况下,文在寅还创造出一个“全新丝路”的名词,令人感到疑惑和警惕。
最近随着特朗普决定增兵阿富汗、伊拉克和叙利亚,中东地区重新成为焦点,而之前一度令国际社会非常关注的东北亚则开始寂静。这不是韩国想要的局面,因为一旦冷下来,重新加热就很困难。关键是问题还没有解决,尽管六方在新加坡进行了会面,可对面的威胁依旧存在。
在众多国家面前,文在寅这番表态有点装可怜。从某种程度上也是一种试探乃至要挟。众所周知,亚投行主要为“带路倡议”服务,要通过基础设施建设实现欧亚大陆的互联互通。韩国就抓住这一主题和使命,要求先解决自身的诉求,以此作为各国对亚投行与“带路倡议”的功效测试。
不过,俄罗斯方面已经明确指出:在东北亚危机的处理方面,中国早已经尽力。解决问题的终极方案和钥匙都在美国手里。美国必须减轻军事压力,并坐下来认真与对方商谈。
可韩方岂敢对美国提出什么要求。不到半个月后,文在寅就将“面圣”,在与特朗普会晤之前,他不断强调要加强与美国的同盟关系。虽然韩国新政府提出了“无条件对话”的愿望,但究竟能否执行还要看美国的态度。文在寅知道韩国无法把握自己的命运,但他不会被动接受。在他任内的首个重要国际会议上,一个信号已经冉冉升起:韩国将不断进行挑战,努力终结这种被拦腰截断的状态,即便周边邻国没有一个希望其完成统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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