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融民工的牛马生活

债市研究 · 公众号 · · 2024-08-14 17: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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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可能不是巧合。

大家好，我是XZ市Y市长的秘书。近段时间经常组织城投平台和相关的金融机构开会讨论化债的问题，听到很多金融机构和投资机构的人大倒苦水，所以想着约两个做投资和财富业务的老同学详细了解一下情况。

饭局上，牛同学一杯酒下肚后，突然激动地开口说道，“老同学啊，你们说说看，为什么毕业后这么些年我干一行，死一行啊？”

马同学边嚼着嘴里的花生米，边疑惑地回应说，“阿牛啊，你这话咋说？什么叫‘干死了一行又一行’？”

牛同学低头又闷了一口酒，回复说，“你们看啊，14年那会我开始帮企业上新三板，争取补贴和奖励，也算是风光一时吧，可是，好景不长啊，做到差不多15年底，新三板这业务也慢慢歇菜了；16年我又开始涉足私募行业，18年私募又开始到处爆雷，到现在我手上还有产品没处理完，投资人还没完全退出的。哎，老同学，你们知道啊，19年开始，虽然我也带着团队短暂地做了一段时间地产相关的前融业务吧，又好彩地遇到‘某大’开发商出事，接下来你们也都知道了，地产行业天天跟“过节”放鞭炮似的，房企接二连三地噼里啪啦，人都炸麻了......”

说到这，牛同学端起酒杯准备将第三杯酒灌下肚，我见势赶快拦了下，安慰道，“牛同学，大家这些年确实不容易啊，不过咱们今天也悠着点来，快快快，喝杯茶缓缓先”......

牛同学接过我手中的茶，简单地抿了一口，继续说道，“想着熬吧、熬吧，熬到22年初的样子，我开始跟一些朋友学着做点境内城投债的投资，当时想着抱着城投这种国企背景的大腿，投资点1年期以内，这种短期限的，收益能到8%左右的高收益城投债，哪怕简单粗暴地持有到期其实也是蛮香的......虽说小打小闹吧，这个业务也坚挺地做到23年上半年。谁知道这几年化债趋紧，到23年下半年，境内城投债也不好投了，收益太低太低......票面收益都到了3、4%，当时额度还要抢，你们说说境内城投债哪里还能继续搞下去哦......”

说到这，牛同学看了我一眼。我也意思性地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牛同学继续说道，“都说，东边不亮西边亮吧，毕竟当时的一些境外城投债的收益综合还有到年化17、18%的。所以，23年下半年我和几个合伙人又继续折腾着，琢磨找点通道，想着如果资金能出境，再来投投境外城投债也好。所以，23年下半年开始，大概小半年的时间，我们把市面上的通道摸了个遍，找的券商的什么TRS通道，对底层境外城投债的准入要求又很高。其他通道的成本又都要到3、4个点。瞎折腾了一段时间，又没推的动......”

“后面想着，既然打算抱着城投这大腿，要不直接投城投项目吧，可是啊，现在好项目又少，投资期限要求又长，各地又划了融资成本红线，再加上动不动又要追缴什么的？你们说说，业务还怎么做，还能做点啥啊？！”言毕，牛同学仰头长叹了一口气......

隐约间，我仿佛看到了他眼框中翻动的“小珍珠”，刚想开口安慰几句，这时马同学说道，“阿牛啊，你这几年确实也不容易啊。但是，阿牛啊，听你说的这些，我倒是觉得你还蛮好彩的，完全不是你说的‘干一行死一行’，反倒是你每一次都踩准了一个行业的黄金时点啊！这份运气不是人人都能有的，你说是不是。”

听完马同学这番高情商的回复，牛同学眼角的“小珍珠”顷刻间似乎又被吸了回去。

牛同学哈哈哈笑着回复，“要不说这么多年来，我就最服我们马总呢。来来来，大家一起来碰一下吧”......

端起酒杯的那一刻，我心里也默默地给马同学点了个赞，心想“还是要有马同学这种凡事学会‘转念’，看到积极一面的心态啊！”

碰完杯，于是，马同学开口了，“老同学啊，你们也了解，这些年我一直在做信托产品的代销。不过，现在监管是越收越紧，我们做代销这业务，也弄得跟搞地下活动似的。你们应该也听到了近期不少信托机构暂停了三方代销了，所以，现在我们的业务也很不好做。其实，不少信托公司他们本身的募集能力也不强的，事实上对我们还是有蛮大依赖的。大家看看，现在信托三方代销一暂停，整个生态顿时感觉都被打乱了”。

马同学顺势夹了几颗花生米往嘴里送，接着说“虽说现在市场不明朗，但是，我们也是在积极找出路的。信托机构的人也跟我们提过，要不我们给他们信托引进高净值客户，当做是他们自己财富那边的直销客户，等他们拿到销售奖励费用后，再转付给我们。你们要知道啊，信托机构对他们自己财富人员的销售奖励大概就在千1-千1.5左右吧，但是我们三方代销起步价通常都在千8到百1不等了，这之间的差距委实太大了，如果没有其他补贴，大家都没啥动力的。”

“这也是很现实的问题啊”牛同学补充说道，“那你们现在代销业务不好做了，以后打算做点啥，如果不卖信托，要不卖点其他的？比如说基金？”

“阿牛啊，你说的对，我现在也在跟我们的销售人员说要不要代销点私募基金产品。但是，说实话，效果那是真的差啊！你做过私募，你是知道的，多少投资人在上面折了啊。而且现在的私募不比以前，监管更严，虽然收益有的会比信托高吧，但是耐不住私募基金产品的期限也长啊，动不动来个3年，5年的，可我们的投资人还是习惯投1、2年期的。所以，比起买私募，说实话，投资人还是更倾向于买信托产品的。我们也分析，这也可能是我们手上的投资人买习惯了的原因。毕竟在大多数投资人看来，觉得信托公司好歹也有个国央企背景的爸妈，实力强啊，至于信托产品底层投的到底是城投啊，还是消费金融什么的，其实都没那么敏感的......”

“对对对，只要底层不是房地产，都不敏感！”这时牛同学大笑着补充说道。

听到牛同学的笑声，不知为何，我心里总觉得他这笑声里多少带着点苦涩呢。

“马同学，代销确实越来越难，那你们还有点什么打算？或者要做点转型么？”我问道。

“说到打算啊，老同学，其实也不瞒你们说，我们现在也在筛选手上的投资人，对于一些‘超’高净值的客户，我们也在跟他们用家办方式全方位合作，联系了一些境内外的律师、税务师，甚至风水师什么的，尝试往高端私域方向发展。包括给他们做家族身份规划、投资移民、税务筹划、境外家族信托等等。最近我们还联系了一些做黄金珠宝、艺术品的企业，给他们在这个方向也做点资产配置。总之，先各方面尝试下咯”。

“所以说还是我们马总高啊！”这时，牛同学边举着酒杯，边竖着大拇指，说道，“就要像我们马总一样，不能被尿憋死！讲真，马总啊，以后可要带带我一起谋个出路啊......”

虽是老同学、好兄弟相见，但这顿饭却吃得五味杂陈......

出门时，牛同学望着乌云密布的天，长叹一句，“这些年大家确实都不容易啊”！

马同学也走过来，两手搭垂在我们肩上“兄弟们啊，总会有天亮的时候！以后咱们要一起搀扶着向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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