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溯福宝历史，在“窗中窗”里实现“无界”精神

“源于福宝的爱马仕精神从久远的过去一直快乐地吹拂至当下，并将带领我们充满自信地迈向未来。一个开放的未来，面向所有人的未来，正如福宝大道24号总店的大门一般，向所有人敞开。”

——皮埃尔·亚历克西·杜迈

（Pierre-Alexis Dumas）

爱马仕全球艺术总监

窗是艺术创作中的常见元素，现实世界中，窗连接着不同的空间，不仅将光线引入两侧，也在形式上拓展着人们的视域，给原本封闭的环境带来新的气息，而其中更加难以割舍的是人们的观看经验。“‘凝视’(gaze)是不同于一般意义的观看(look，see)，当‘凝视’发生时，‘凝视’者投射着他们的欲望，并将他们由象征秩序再度拉回‘镜像阶段’。”雅克·拉康（Jacques Lacan）早在1979年就在《精神分析的四个基本概念》（The Four Fundamental Concepts of Psychoanalysis）里剖析道。

而今，随着中国艺术家宋冬为上海“爱马仕之家”打造的全新主题橱窗《窗中窗》暨同名展览揭幕，6月14日，艺术媒体人曹丹、艺术家宋冬及展览项目策展人冷林以《推开面向新未来的“窗中窗”》为题，讲述了从一个中国艺术家如何延续自己的创作脉络来回溯爱马仕的精神源头，启发人们对未来的大胆的想象。

宋冬所倾力打造的是2024年夏季的主题橱窗，不仅延续了宋冬既往探索的旧窗和镜影，更将以马为意象的玻璃浮雕显现其间。艺术家从城市废墟中回收窗框，为其嵌入五彩镜面与透视玻璃，或重组为万花筒般的盒形空间，或拼接为百折千回的屏风。橱窗之外，上海“爱马仕之家”建筑外立面被彩色玻璃贴纸覆盖，将“窗中窗”的创意表达延伸至公共空间，随斑斓光影融入城市景观。从艺术观念的天马行空，到装置作品的精雕细琢，宋冬的创作与爱马仕2024年度主题“源于福宝的爱马仕精神”不谋而合——爱马仕福宝大道总店恰如一扇通往美好与奇思妙想的窗户，带领人们游历不同文化和时空。

曹丹在对谈现场为观众娓娓道来，坐落于法国巴黎福宝大道24号的爱马仕总店在1924年经历翻修和增建，距今百年前的举动揭开了持续至今的创造与辉煌。“福宝总店作为品牌的诞生之地，承载着多重的内涵，它有传说之地、叙事的制造者、珍奇屋、活的遗产、漫游者、物的神奇咒语等等文化内涵。今天也成为了爱马仕品牌的精神遗产和连绵不断的灵感源泉。”曹丹说《窗中窗》以追根溯源的方式所予以的致敬，正是为了让人们获得重新出发的灵感与勇气。

“我一直用‘无界’的理念来进行创作的，从福宝总店开始的1924年，到今年2024年，犹如时间上的不断轮回。”宋冬说在他看来，自己长期以“窗”为创作元素，是将生活中的物件延伸至思想和哲学的层面，“人生这一辈子，我们所看见的过去和未来，都是在不断地打开一扇窗。”他将上海“爱马仕之家”的整栋建筑化为一个整体的作品，在创作的过程中，艺术家不断自问“什么是橱窗”，对他而言，那是一个将自己的精神向外展示的窗口。基于此，宋冬将自己曾经做过的和即将创作出的窗重新再拼合，以窗贴的形式附加于实体的窗上，用多重的层次打造目光可以穿透的世界。更重要的是，那些窗来自不同的手艺人，也源于不同的文化，它消解了阶层属性和文化壁垒，以艺术合作的形式不断打开人们的视野，其中深藏的仍是宋冬所贯彻的“无界”理念。

作为本次项目策展人的冷林，也是北京公社的创始人，多年的艺术从业经验让他在商业角度有了更多的观照。“从一个橱窗到整栋建筑，再到延续性的展览，与爱马仕的合作中，可以看到不断地开放、接受与包容。这不仅是艺术家作品与社会互动方面的超越，也让我们思考在与一个全球性公司沟通过程中，文化如何在新的层面得以呈现，而这种新的态势是超越商业的部分。”

宋冬的作品中属于百姓的“日常生活”是极为核心的创作渊源 ，巫鸿曾将其凝聚为“市井”一词 ，揭示出一种更为广义的基础逻辑。 曹丹也注意到宋冬过往与“窗”有关的项目很多都不在中心城市，比如2017年，宋冬为广州扉美术馆搭建了一堵106米长的《无界的墙》，隔壁就是竹丝岗社区的菜市场，而他的作品成为社区邻里间的桥梁。“Faubourg在法语中的原意是郊区，是城市之外的地方，而中文译名有了更多吉祥的诠释，这也是很有意思的一点，似乎表达了要在‘不在中心的中心’建立一个‘不在中心’的想法。”曹丹说宋冬众多创作中的窗也同样来自非中心地区的千家万户，与“福宝”的释义更多了一重连接。

“窗不仅是一个物件，其实也带着家庭对光线、空气乃至于未来的向往。”宋冬回忆起小时候不喜欢去幼儿园，因为对彼时的自己而言那是限制自由的地方。而自小在大杂院中成长的环境，宋冬总是透过自家的后窗去观察外界的纷争，仿佛一出出戏剧，似乎从那时起，窗就开始在他的生命印记中占据了重要位置。随着年龄渐长，窗走入宋冬的绘画，也走入他的装置，其中涵盖了百姓改善自己空间和居所的现实，也形成了更多不同生命中的记忆。正是在《窗中窗》的重新组合中，宋冬开始再次重新去看待窗赋予其自身的更多寓意，而这个项目再次打开了窗，“如果世界就是一个橱窗，我们要展现给世界的又是什么？”在展览中，宋冬还设立了两面镜子，其一为并不平整的金色立面，带有一定的弯曲度，仿佛映照出真实的世界亦是幻觉；其二则是地面上的镜子，将整个世界化为倒影，实虚相间，可触与不可触间，艺术家收集来的“万家灯火”让现场更加辉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