Александр
Александрович Блок
亚
·
亚
·
勃洛克
(
1880-1921
)
Незнакомка
По вечерам над ресторанами
Горячий воздух дик и глух,
И правит окриками пьяными
Весенний и тлетворный дух.
Вдали, над пылью переулочной,
Над скукой загородных дач,
Чуть золотится крендель булочной,
И раздается детский плач.
И каждый вечер, за шлагбаумами,
Заламывая котелки,
Среди канав гуляют с дамами
Испытанные остряки.
Над озером скрипят уключины
И раздается женский визг,
А в небе, ко всему приученный,
Бессмысленно кривится диск.
И каждый вечер друг единственный
В моем стакане отражен
И влагой терпкой и таинственной
Как я, смирен и оглушен.
А рядом у соседних столиков
Лакеи сонные торчат,
И пьяницы с глазами кроликов
«Invinoveritas!» кричат.
И каждый вечер, в час назначенный
(Иль это только снится мне?),
Девичий стан, шелками схваченный,
В туманном движется окне.
И медленно, пройдя меж пьяными,
Всегда без спутников, одна,
Дыша духами и туманами,
Она садится у окна.
И веют древними поверьями
Ее упругие шелка,
И шляпа с траурными перьями,
И в кольцах узкая рука.
И странной близостью закованный,
Смотрю за темную вуаль,
И вижу берег очарованный
И очарованную даль.
Глухие тайны мне поручены,
Мне чье-то солнце вручено,
И все души моей излучины
Пронзило терпкое вино.
И перья страуса склоненные
В моем качаются мозгу,
И очи синие бездонные
Цветут на дальнем берегу.
В моей душе лежит сокровище,
И ключ поручен только мне!
Ты право, пьяное чудовище!
Я знаю: истина в вине.
(24 апреля 1906, Озерки)
陌生女郎
每到黄昏,街头酒肆的上空,
热乎乎的空气沉闷而混浊,
一阵阵散发着霉气的春风,
搅动着酒徒们醉声的吆喝。
远处,在小巷的烟尘之上,
在寂寞乏味的城郊野墅,
面包店的招牌微泛着金光,
不时传来婴孩的啼哭。
每到黄昏,铁道路障的那边,
情场上的老手,歪戴着礼帽,
陪伴着女士们,在沟坝之间
一边散步,一边调情谑笑。
湖面上传来了木桨的咿呀声,
响起女人的尖声叫喊,
天空中,看惯了一切的圆月
百无聊赖地作着鬼脸。
每到黄昏,我唯一的朋友
便在我的杯中映出面容,
置身于苦涩而神秘的液体,
他和我一样呆然而顺从。
我的身边是几桌欢宴,
侍者瞌睡着站在一旁,
酒徒们瞪着兔子一样的眼睛,
“
ln vinoveritas!
①”—他们齐声叫嚷。
每到黄昏,在约定的时刻
(
也许我不过是在做梦
?)
,
裹着绸纱的女郎的身影,
在雾气迷蒙的窗口走动。
她从酒徒中间缓缓走过,
只身而行,从来没有陪伴,
她带来了一身香风和雾气,
每次都坐在临窗的桌子边。
一身光滑柔软的绸纱,
使人想起古老的传言,
一顶小帽饰着黑羽,
一双纤手戴着指环。
一股奇怪的亲近之情,
引我向黑色面纱窥望,
我看到了美妙的海岸,
也看到了美妙的远方。
我得到了一个无声的奥秘,
有人把他的太阳赐给了我,
于是杯中这苦涩的酒水
映澈了我心灵每一个角落。
于是那下垂的鸵鸟羽毛
在我的脑海中不停摇晃
;
于是那深邃的碧色双眸,
开放在远方的海岸之上。
我的心中有一座宝库,
只有我能够打开库门
!
你说得对,酒醉的怪物
!
我也知道:真谛在酒中。
周清波
/
译
注释:①拉丁语,意为“真谛在酒中”。
诗思与诗艺的完美聚合
——《陌生女郎》赏析
亚历山大
·
勃洛克在俄罗斯诗歌史上是一个承前启后的诗人,他以对经典文学传统的继承与革新为俄罗斯古典诗歌封顶,却又以对诗思与诗艺的开创为
20
世纪俄罗斯诗歌奠基。论及勃洛克对俄罗斯文学的影响,马雅可夫斯基称誉他的严整艺术世界构成了俄罗斯文学“整整一个诗的时代”。
[1]
诗人以长诗《美妇人诗集》(
«Стихи о Прекрасной даме»,1904
)开创的“美妇人”形象更是给
19-20
世纪之交的俄罗斯诗坛带来了炫目的光辉,及至绵延出了“白银时代”整个俄罗斯文化的“美妇人”形象系列,聚焦了一代知识分子,尤其是俄国象征主义者的思想取向与审美追求。在勃洛克的“美妇人”系列诗作中,抒情诗《陌生女郎》(出自诗人第二本诗集《意外的喜悦》
«Нечаянная радость»
,
1906
)可谓风姿独具,作品以其深刻的思想内涵与精湛的艺术技巧被誉为“不仅是诗人最出色的诗作之一,而且也是俄罗斯所有抒情诗中最完美的诗篇之一。”
[2]
《陌生女郎》写于
1906
年
,
乃勃洛克早期创作的代表作。写《陌生女郎》时的勃洛克早已拜别茹科夫斯基,转向对索洛维约夫的顶礼膜拜,并视其为“精神之父”,对象征主义全身心沉迷。索洛维约夫的“索菲亚学说”(
софиология
)浸润了整个勃洛克的诗歌创作,“永恒的温柔”
(вечная женственность)
为诗人勃洛克笔下的“美妇人”系列形象罩上了一层神圣而又神秘的光晕,同时索洛维约夫的两个世界(“尘世”与“天堂”)的学说在勃洛克的诗中得以传承并得到了个性化艺术处理,表现为对“日常生活中的神秘主义”的留恋。另外,
1905
年革命带来的“破”大于“立”,诗人理想的世界并没有出现,形形色色的事件加剧了诗人的迷惘与困惑,并使他对周围的一切持怀疑态度,这一思想情绪充分体现在《陌生女郎》中。
正如诗人自己承认,《陌生女郎》这首诗展示的是一颗沉思而又沉默的灵魂,“对于这颗灵魂说来,世界是一个演艺场,是一幕丑剧。”“假如市民们不搅扰这颗灵魂,它会依然如故。在这颗灵魂里,有魔力般的风和光,可怕而又美好的生命的幻象:夜,雪的女王,拖着她的长长后襟落座在群星绽放之中。在狂暴的街道上一个个死人倒下。气味浓烈的红酒,使人沉醉,为的是听不见杀戮;让人目光迷离,为的是看不见死亡”。
[3]
正是在这样的背景与情怀下,诗人开始了这首诗的创作,诗人笔下的“我”不仅准备在理想的世界中看到“美妇人”,同时也寄希望在粗鲁的现实中看到。由从《美妇人诗集》
(Стихи о Прекрасной даме,1904)
中侍奉女神的骑士变成了夜间餐馆的来访者,成为在变幻无常的世界里、在酒后的幻觉里捕捉“意外的喜悦”的世俗之人。
[4]
然而
,“
陌生女郎
”
同
“
美妇人
”
一样
,
都是诗人理想中的一个幻象
,同样表达着诗人“弃绝此岸与奔向彼岸”(
неприятие реальности и уход в инореальность
)的象征主义理想,这种
理念决定了《陌生女郎》思想与审美的反观
,
使得诗歌结构在形象体系、词汇选择、音响建构等诸多方面得以完美的思想艺术表现
,汇聚成
前六个诗段的
“
现实世界
”,
亦即
“
此岸
”,
和后七个诗段的
“
理想世界
”,
即
“
彼岸
”
。“此岸”和“彼岸”在诗中互为对立与反衬。
试看图:
第一部分的前四个诗段展现出一幅带有讽刺性的郊外别墅图画,展现诗人接近现实世界的愿望及其破灭的一段新路。这里的环境污浊不堪,现实世界喧嚣不宁:“小巷的烟尘”(
пыль переулочная
),“寂寞乏味的城郊野墅”
(скука загородных дач)
;湖面上传来的不是悦耳的笑声,而是“女人的尖声叫喊”
(женский визг)
;到处是酒鬼的猜拳行令,东倒西歪的杂役,“孩童的啼哭”
(детский плач)
,木匠的咿呀(
скрипят уключины
)……庸俗无聊的现实生活,竟使得春天与爱情的浪漫被付之一炬。春天的气息本来是美好、明亮和满带生机,而“腐气的春风”
(весенний и тлетворный дух)
却使人想起死亡与腐烂,就连春天夜晚的空气也不是新鲜而是“沉闷而浑浊”
(дик и глух)
。诗人似乎想表明一种内含的对立:一切还没来得及诞生,却已经死亡。再则,爱情也从崇高变成了卑俗的情欲,不是恋人的甜蜜相爱,而是风月老手在“泡”女人,风骚男女游逛的不是诗意深邃的林荫道,而是粗俗不堪的“沟坝”……这些男人头戴标志欧洲文明的圆顶礼帽,看似文明绅士,实则玩世不恭、调情谑笑的浪荡之人……权且说,前两诗段是对景物的客观描写,诗人对现实世界的态度是隐蔽的,那么后两段则着重表述了诗人对现实世界的主观态度:不满、厌恶,另加孤独与苦闷。在这个污浊混沌的庸俗世界,唯一富有诗意之物当为天空中悬挂的一枚银盘——月亮,可惜由于庸俗现实的浸染与抒情主人公对尘世的失望,那轮月亮也在“百无聊赖地做着鬼脸”(
бессмысленно кривится диск
),孤独之情卓然可见。在这个猥琐的现实世界,月亮的孤独本身就映照着诗人的孤独,诗人每每带着这种孤独来到小酒馆。可是这小饭馆的龌龊让他所不齿,周遭的一切让诗人灰心失意,无奈而又迷惘的他借酒浇愁,把同样无奈而又迷惘、倒映在酒杯里的月亮当作他在此岸唯一的朋友,“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由此构成天地人的三维世界,与其互道衷肠,共解苦闷。面对着瞪着兔子一样红色眼睛的酒鬼,诗人认可了他们的疯语:“真理在酒中”
(истина в вине)
,不在丑陋的现实中,抑或说真理在这种现实中是实现不了的,强化了诗人对“此岸”的失望与厌恶,为诗人对“彼岸”的幻觉与神往做了铺垫。
这段描写不仅流露勃洛克对现实的思想情绪,同时也蕴含了诗人的哲理思考。这首诗的哲理意义在于真理不在暗淡无光的生活里,而在离开这种生活的幻想里、想象中,在由想象构筑而成的理想世界中。《陌生女郎》和诗人这一年写下的所有其他诗作一样,除了哲理的思考,还融汇着对现代生活的印象以及可怕的却又美好的生活的幻象。生命的表征在诗中得到详尽而又直率的描绘,诗人当时所处的现实环境也得到了忠实的反映。勃洛克的终身至交叶甫盖尼·伊万诺夫回忆道,当时他曾去看望诗人,来到诗人寄居的奥杰尔卡湖边(诗人写下《陌生女郎》的地方,彼得堡近郊的别墅),看到了诗人在诗中展现的小面包店的招牌,马路护栏,沟渠,谛听了湖面小舟传出的游人的叫喊。伊万诺夫单就前四个诗段予以分析,认为,每一段都在描写每天晚上都要发生的事情,构成对郊外别墅日常生活分层描写。这里没有一点理想化的影子,有的是“酒徒们醉声的吆喝”,“在小巷的烟尘之上”,泛着金光的唯有那“面包店的招牌”,同时指出,与之对立的,即最具诗意的东西是自然景色中的月亮,却又是一枚“看惯了一切”,“百无聊赖地做着鬼脸”的月亮。
诗歌的第二部分则着重表达诗人对彼岸世界的辩证认知,构成全诗的主要部分,同时也构成对诗的第一部分的鲜明反衬,亦即无声但却芬芳美好的理想世界反衬喧嚣繁杂的现实世界,反之亦然。这理想世界似幻若梦:“也许我不过是在做梦?”(
Иль это только снится мне?
),对现实失望的诗人因陌生女郎的出现而重获希望,
“陌生女郎”亦即成了诗人
由“此岸世界”奔向“彼岸世界”的引路人
。这位女子从上到下充满了神秘,半现实半神幻,只见她走过尘俗(“群酒鬼们”),款步前来,带来一种举世皆浊,唯我独醒的超凡与脱俗;她不带伴侣,独步尘世,“带来了一身香气与雾气”
(дыша духами и туманами)
,一表她的美无人能匹,二写她的高贵与矜持。诗人浓墨渲染她的婀娜华贵之美,古典之美,唯有这种美让诗人心中升起“奇怪的亲近之情”
(И странной близостью закованный)
,他似乎透过那神秘的面纱目睹了陌生女子的幽远之美,含蓄之美,神秘之美。诗人为只有他才能领略的这种神奇的美而骄傲与欣慰:“有人把他的太阳赐给了我,
/
于是杯中这苦涩的酒水,
/
映澈了我心灵每一个角落”。
(Мне чье-тосолнце вручено, / И все души моей излучины / Пронзило терпкое вино)
。此时此刻,这种美变成一种鸟翼忽闪与鲜花绽放的神奇与动态之美,这种美顿时在读者面前变得生机灿然,诗人的内心世界也因这种美而变得充实丰盈,并由此获得了生的希望和力量:“我心中有一座宝库,
/
只有我才能打开库门!”(
В моей душе лежит сокровище, / И ключ поручен только мне!
)
如果说第一部分结尾“真理在酒中”表达诗人对现实的无奈认可,那么,诗的结尾的“真理在酒中”则是诗人对生活的痛悟与总结。在这里,现实的“酒”(在“我”的杯盏中)和盛满“真理”与“奥秘”的想象的“宝库”构成的双重世界在现实与想象两个结构相分离的基础上建构而成。在这个世界里只有两个人,两个人都是形影相吊,但二者因一种奇异的亲近而连接,尽管它是虚构的,远离现实的,与尚不完善的尘世世界相脱离。醉语“真理在酒中”在诗的结尾获得了别样的意蕴,真理不在平庸生活中,而在对庸俗现实的拒绝中,在实现得了的理想中;在酒中的不仅仅是真理,而且还有美,还有“陌生女郎”本人,还有想象中的理想世界。
但是,诗人的理想世界是铺展在现实世界之上的,故而诗中的“彼岸”已经不等同于象征主义的全然离开“尘世”的“天堂”的单义重组,尽管“陌生女郎”居于
“
美妙的海岸
”
(
берег очарованный
)
、
“
美妙的远方
”
(
очарованную даль
)
,却有着浓重的现世色彩,是尘世诗人在变幻无常的现实世界里日夜期待的“意外的喜悦”;
尽管诗人鄙夷平庸的现实世界,但并没有彻底将其摆脱,诗人只是寄望出现一个介乎于此岸与彼岸相糅合的世界,于是,
现实世界和想象中的神秘世界构成了现实与理想相交叠的“双重世界”(
двоемирие
)。
在这个世界里,“陌生女郎”并非全然的天外之物,她是此岸与彼岸的结晶,仙界之美与尘世之美的混合,这也是勾起诗人“奇异的亲近之情”的缘由所在。也可以说,在这首诗里,在陌生女郎这一形象上,现实的基础并不是那么重要,此乃幻觉的独立。少女“在约定的时刻”
(в час назначенный)
出现,诗人描画着理想,即他的个人心灵的“宝库”。但在这里陌生女郎凡间的特色——丝绸、香水、“饰着黑羽”的帽子,“戴满戒指的纤手”
(в кольцах узкая рука)
,“少女的身影”
(девичий стан)
,“碧色双眸”(
очи синие
)——与“奇怪”而神秘的如梦似幻的仙界特征相结合。一身星光的女子使得神秘的世界与污浊的现实相接近,“古老传说”的虚幻世界和陌生女郎一道渗透到小饭馆的庸俗环境中。故而,单一的世界似乎变成了双重,现实与想象之间的界限已经被抹去,出现了离开此岸奔向彼岸的可能。
换一个角度说,无论是意中女郎,还是诗歌主人公,他们俩都很孤独;不仅仅是她,而且还有他,都被赋予了“一个无声的秘密”,尽管如此,诗中仍然鸣响着两颗亲近的心无法连接在一起的浪漫主题。然而,在《陌生女郎》中这个问题的解决获得了补充的音调,它得到的是自我嘲讽,因为主人公说出了自己的假设,即陌生女郎是否就是“酒鬼们”的疯语?这种嘲讽使得诗歌主人公在现实与幻想中间找到平衡,但是这种平衡还不能在陌生女郎和近郊的现实生活之间成立,最终,美妙的女子离开了他。“陌生女郎”和现实在这层意义上构成两级,歌吟在这两极之间的则是诗人的“我”。
二、一份精美的艺术谱系
勃洛克乃贵族出身,充满文化气息和女性温柔的氛围滋养了他细腻敏感的心灵、很高的文学品味与敏锐的音乐听觉,这一切在《陌生女郎》里都得到淋漓尽致的展现。在诗歌第一部分我们已经看到,诗人善于用丰富的比喻与奇特的词语搭配来表达对现实世界的厌恶。热乎乎的空气
“沉闷而浑浊”,“春风”本象征着某种新的气象的开始,却是“散发着腐气”,“情场上的老手”泡女人单单在“沟坝中间”,街道上充斥着“酒鬼们醉声的喊叫”,湖面上传来的是“女人的尖声叫喊”,甚至月亮也失却了素有的浪漫主义光晕,“百无聊赖地做着鬼脸”。面对此,诗歌主人公的无奈和环境的沉闷是靠连接词“
и
”的不断重复来体现的:“
И правит окриками / Весенний и тлетворный дух
”
,
“
И раздаётся детский плач
”
,
“
И раздаётся женский визит
”。而情绪的完美最终是靠第三、第五、第七诗段的头语重叠
(анафора
:
и каждый вечер...
)来达到的。
《陌生女郎》当属一首典型的象征主义诗歌。这种典型性不仅体现在象征主义思想理念上,而还在于该诗凸显的象征主义审美主张。整个诗歌是一张光、色、影、声、味、动(
цвет, свет, тень, звук, запах, движение
)串接而成的艺术谱系,前半截乃粗野、昏暗的实体存在,后半截则更多的是幽雅、神秘的心灵感受,整首诗以有形的
具体存在来展示无形的人的内心微观世界。
诗中构成反衬的不仅仅是日常生活和“无声的奥秘”的艺术细节,同时也有建立在对立意义上的美女郎情节,即她的出现与她的消失,而且还有以反衬原则构筑而成的语音体现。正如阿格诺索夫所说,《陌生女郎》每一部分的声响形成都强化着反衬特征,声响(亦即发音)无疑是和诗的思想内容相聚合的,从而使得整首诗的美学功效不在字面视觉中,而在声响听觉里。只押元音的韵对于勃洛克的诗学说来表现在同音法(
омофон
)的运用上,同时,描写污浊现实的韵律的不谐(例
1
)和与“陌生女郎”相呼应的元音的和谐(例
2
)构成强烈反差:
例
1
:
По вечерам над ресторанами
(
ⅴⅴⅴ-ⅴⅴⅴ-ⅴⅴ)
Горячий воздух дик и глух
)
(ⅴ-ⅴ-ⅴ-ⅴ-
)
例
2
:
И каждый вечер, в час назначенный
(
ⅴ-ⅴ-ⅴ-ⅴ-ⅴⅴ)
(Иль это только снится мне?), (
ⅴ-ⅴ-ⅴ-ⅴ-)
Девичий стан, шелками схваченный, (
ⅴ-ⅴ-ⅴ-ⅴ-ⅴⅴ)
В туманном движется окне. (
ⅴ-ⅴ-ⅴ-ⅴ-)
此外,前后两部分的诗律特色也对主题的揭示起了画龙点睛的作用。这首诗开启两行(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