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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岁写的情书,66岁时送达,迟到50年,爱情依然坚贞

星座  · 公众号  · 星座  · 2017-02-18 17:23

正文


2008年的9月24日,在重庆知名门户网站大渝网上,一则奇怪的寻人启事突然出现。发帖人声称自己想要寻找一个五十年前的漂亮女人,可是自己既不知道女人的名字,也不知道女人的身份,甚至,这个女人就根本从未在自己的生命中出现过……那么,他要找的,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呢?

 

发布这个奇怪寻人启事的人,是37岁的郭良。他是重庆市长寿湖联合企业公司的一名普通员工,日常工作主要是负责公司的后勤行政。2008年4月,郭良开始一项新的工作:整理公司的旧档案。

 

长寿湖联合企业公司,前身就是人们熟悉的长寿湖农场。郭良要清理的这栋老房子修建于上世纪五十年代,一直是长寿湖农场的核心办公场所。

 

楼上一层楼都是档案郭良在在清理里面一间房子的时候,发现档案装得很乱,有些剩下不要的档案,他就准备分出来烧毁。在郭良翻看旧档案柜里面的档案时,从一叠信件里掉出一张女人的照片。


 


这张泛黄的照片鬼使神差的被郭良带回了办公室。照片上是一个大概十八、九岁模样的少女,女孩微侧着身子,脸上不施粉黛却透露着一股子活泼和靓丽。

 

照片后面有题字:“送给亲爱的玲哥永存纪念 翔妹赠”。落款日期就是1958年4月9号。当时郭良捡到了这张照片时,也正好是4月9日,这是五十年前的照片。

 

这是一个充满悬疑的巧合,郭良发现照片的日期正好也是4月9号。时隔五十年的同一天,这个微笑着的神秘女人,选择以这样的方式,重返阳光之下。而令郭良心生好奇的不仅是时间上这种神奇的巧合,还有那尘封这张照片的破旧档案柜……

 

郭良心里清楚,这么多年里,农场保卫科管理的,除了日常的安全事务,还有就是有关职工的违法乱纪行为。因此,保卫科档案柜里封存的都是一些相关案件记录,那么这么一张五十年前的照片,而且还是一个漂亮女人的照片,怎么会和那些犯罪记录锁在一起呢?原本,这郭良也只是一时好奇,拿着照片多留意了几眼,也就打算像别的过期档案一样,该清理的就清理,该烧掉的就烧掉,可是,那摆在手边的照片,和照片上陌生女人的微笑,却始终像磁石一样紧紧地拽着他的心,让他欲罢不能,一种最直接的冲动与好奇挥之难去:这个女人究竟是谁?

 

 

郭良坐在办公室想,这个人的东西怎么会在保卫科放着?对此就产生了一个疑问。他就又回去,把那一口袋东西全都倒出来,一袋信就都落了出来,信的落款写的是“翔妹赠”。

 

“翔妹”——这落款上的两个字让郭良吃惊不小,心里也暗自窃喜,这不正好和那张照片背后的题字一模一样?难道这个留下照片的女人,同时还留下了这一叠书信?而这个神秘的女人,难道就叫做——“翔妹”?

 

郭良把那些信都找齐了,就坐到办公室大概看了一下内容,因为那个女的字比较潦草,所以他就是连猜带估的大概翻阅了一下。经过仔细的清点,郭良发现信件一共有二十五封,虽然写信的人不同,可是收信的却是同一个人:罗立平。

 

这个叫作“罗立平”的人究竟是谁?照片上的女人和他又究竟是什么关系?又是什么原因使他的家书被当作犯罪记录扣押了起来?一个个疑问浮现在郭良的脑海里,而时间则直指五十年前……

 

五十年前的长寿湖,37岁的郭良没有见过,但他知道,那是长寿湖历史上的一个特殊时期。1957年,一场声势浩大的反右运动在全国范围内拉开帷幕。在这次运动中,很多人被错划为右派。而长寿湖农场建立于1958年,当时正是作为这一批右派分子和下放干部的改造场所。

 

这个叫作“罗立平”的收信人当年很可能是一个下放干部,或者是所谓的右派分子,但是更加具体的信息,现在的郭良不得而知。而在分析过信的内容之后,郭良发现在二十五封信件里面,大概有十封是来自同一个女人的笔迹,也就是照片上的那个自称“翔妹”的女人。这个女人时而用“罗凤翔”的名字,时而用“周德翔”的名字写信。但是最奇怪的是,在这个女人的来信背后,往往都会有当时扣押信件者的批注……

 

郭良发现,当时审查的人,看了这些信之后,签的字是:“情书写得如此肉麻,还自称同胞妹妹。”因为(收信人)他叫罗立平,写信的化名罗凤翔,就是以他妹妹的名义写的,但是信的内容又叫“亲爱的”。 因此,审查的人就批注了,给把信扣留了。

 

 “亲爱的,你好。奶奶的病又严重了,我们想把奶奶送到医院去,可是又没有钱……”五十年后,郭良翻阅着这些当年的“情书”,发现除了信头信尾出现的“亲爱的”称呼以外,差不多写的都是一些家事,偶尔出现恋人间的挂念,也并没有批注里面写的称得上“肉麻”的字眼。但是就是在那样一个政治压倒一切的年代,每个人都被要求压制个人情感,男女间的情爱也成了禁忌。一封写给右派的平常书信,甚至都有可能换来一顶反动的帽子!

 

“亲爱的,你好。我在14日和15日这两天内,给你写了三封信,不知道你是否收到。到现在还没有看到你的回信,可把我急坏了……”在一些时间靠后的信件中,郭良明显感觉到了女孩的担心和不安。他甚至还发现了一封用红笔书写的“绝交信”:“为了使你得到真正的幸福,另去找一个比我好的姑娘吧……”

 

难道就因为那个钳制人性的年代,就因为当年这些书信的扣押,已经导致了两个恋人的分手?郭良的情绪由最初的好奇,逐渐演变成了叹息和心痛。他感叹那个时代的荒谬,更感叹一个弱女子在畸形年代里对爱情的执着,一个愿望在他的心里变得越来越强烈。

 

郭良希望能够找到信件的当事人,不管是男的还是女的,他们都在世就更好,能够把信件还给他们。假如他们本人已经不在世,能够还给他们的子女,看一下他们父母以前的信和照片 也可以。

 

可是人海茫茫,要怎样才能找到两位当事人呢?况且时间已经过去五十年,他们还在世吗?郭良开始梳理一条一条线索,首先他决定先从“罗立平”这个收信人开始寻找……

 

因为收信人地址写的是“长寿湖农场捕鱼队”,郭良就去找当年捕鱼大队的队长伍成模询问罗立平的情况。

 

尽管已经是68岁的年纪,但是伍成模老人在得知郭良的来意之后,很快就在脑海里收索到了罗立平的信息:当年的罗立平内向、老实。事情看来有了希望。

 

但是,郭良的希望很快又变成了失望。据伍成模老人介绍,罗立平在1958年作为下放干部来到了长寿湖,后被打成右派。但是仅仅过了两年,也就是在1960年的时候,他却离奇的失踪了!

 

因为当年长寿湖的人员来自不同的单位,五十年前的档案又已经查不到了,所以经过差不多5个月的打听,郭良还是没有找到罗立平来长寿湖之前的单位。而在1960年的失踪之后,也再也没有人知道罗立平的具体行踪。收信人 “罗立平”这条线索彻底断了。那么,接下来的寻找应该如何进行呢?

 

 

郭良决定在网上求助,他来到了重庆大渝网,寻找一个五十年前的女人。

 

50年前,在那个乱象纷纷的年代,一个漂亮的女人给她的心上人写了很多封信,可她又怎么会知道,那些笔录的心声却被无情地截留在了档案室里……郭良在网上写出了这样一则寻人启事,原原本本的讲述了事情的经过。并且透露了一个新的线索:重庆市渝中区民生路340号,是郭良在那个叫作“凤翔”的女人写给罗立平的信件中,见到的寄信地址。

 

令郭良没有想到的是,他的寻人启事很快得到了国内众多网站的转发,还登上了各大门户网站的头条。许多网友也主动加入到寻找的队伍中。

 

有网友找了民生路340号,那里现在都是重建过的了,已经是商业银行了,周围已经没有人认识周德翔或者罗立平这个人。

 

最后的一条线索就这样断了。难道这些好不容易重见天日的信件和五十年前的秘密,注定就只能淹没在长寿湖烟波浩渺的水面之下吗

 

虽然信件上留下的两条线索都已经中断,但是郭良的寻人行动依旧在各种媒体上被广泛的报道着。10月1日,《重庆商报》也刊登了这个故事,这又一次让郭良看到了希望。他希望当事人或者因为年老不能上网,错过了网上寻人的消息,但是这一次能够看到报纸。但是郭良一天一天的等待,很快一周的时间就过去了,报社那边还是没有任何的反馈消息。郭良心想,或许这件事情也就这样结束了吧……

 

一位在《重庆商报》看到寻人启事的读者给报社打电话,自称是周德翔女儿的同学。她说,自己看了那天的报纸,一看就晓得是同学的母亲。

 

真的是柳暗花明又一村,那么她提到的这个老人到底是不是寄信人呢?


 

或许是五十年的时间,已经平复了激情;或许是半世纪的人生经历,已经看透了世事沧桑。如今看着自己五十年前寄出,却依然没有送达爱人手中的信件,已经66岁的周德翔老人虽然也满是感慨,却表现出出人意料的平静……


 


周德翔老人说,罗立平的小名叫罗玲 她叫他玲哥。他就叫她的小名凤翔,那张照片,是她高中毕业时候照的。

 

照片依旧,容颜已改。一张泛黄的老照片,又勾起了老人心中深藏的往事……周德翔和罗立平相识于上个世纪五十年代末期,当时的周德翔还是重庆市二十一中的学生,而年长她十一岁的罗立平是其姐姐的儿时好友。

 

周德翔说,因为罗立平小时候很苦,没有学到文化 ,后来他想要学习中学数学。她姐姐就说自己妹妹数学还可以,就让她教他。 就这样她开始教他数学,每天去给他上课。一接触他就对她产生了好感。

 

正所谓机缘巧合,照片的女主人终于找到了,也不枉郭良长达半年的辛苦找寻。而且这事情也符合郭良最初的猜想,这寄照片的周德翔老人和收信人罗立平,当年果真就是一对情侣。但是我们的故事似乎还没有终结,随着周德翔老人的出现,一连串的问题仍旧在我们的脑海里涌现:信件的另一位主人罗立平呢?他现在又在哪里?当年这些被扣押的情书,对两位恋人的命运又有什么影响?他们终究是由此分开了吗?一段五十年后回归人性的找寻,能否弥补那个混乱年代对人性的深刻伤害?

 

十封情书和一张送给爱人的照片,在那个特殊的年代,遭遇被审查扣押的厄运。尽管在黑暗中尘封了半个世纪,终于回到了寄信人的手中,但是此时,66岁的周德翔早已青春不再。


 


周德翔老人早在十五年前就已经跟随女儿定居北京。那些书信这次之所以能够这么快就物归原主,是因为老人正巧在一个月前回到了重庆,准备看望一些失散多年的友人。

 

有人建议老人去长寿湖看看,但是老人说,那个地方太令她痛苦,一辈子都不会去。

 

提起长寿湖,一层阴霾瞬间爬上了老人的脸,痛苦的表情难以掩藏。在长寿湖烟波浩渺的湖面下,究竟隐藏着怎样的秘密,能让老人在半个世纪后的今天,还如此的难受?

 

究竟是什么样的事情,让她对一个地方如此的排斥?我想大家也没有忘记,我们故事里的当事人,现在不是只找到了寄信人,而收信人还一直是一个迷吗?其实,这周德翔老人不愿意去长寿湖的原因,就正和这收信人罗立平有直接的关系。那么这事情的原委究竟如何呢?我们还是让老人慢慢告诉我们吧……

 

 

周德翔和罗立平的相识,是在1957年。当时的周德翔只有15岁,还是重庆21中的在校学生,而罗立平已经是重庆市工人文工团的一名演员。虽然年纪相差了11岁,但是对于文艺的共同爱好,使两个人的关系特别要好。而年长的罗立平渐渐的对身边的这个小妹妹生出了爱意。

 


周德翔听了罗立平向她的他表白,就觉得自己那么小,感觉很奇怪,也不好意思,当时全身都发麻了。就对罗立平说,她这么小,你都那么大了。 罗立平就说等他。她说自己还要上大学呢。他说我等她大学毕业以后都可以。

 

此后罗立平的几次表白,都被周德翔拒绝了。谁知到了1957年底,全国开始了机关干部下放农村,进行锻炼改造的运动。一纸调令就把罗立平下放到了长寿湖农场。

 

罗立平下放的时候去找周德翔,说他们最好不要失掉联系,两人决定就以兄妹相称。

 

自从罗立平到了长寿湖,过去天天见面的两个人只能以书信作为联系。文字的表达,或许更能传递内心的真情,俩人的距离反倒越来越近,信里也逐渐多出了思念的味道。1958年,两个人终于确立了恋爱关系。基本上一个礼拜两三封信。

 

1958年,正好是全国性大饥荒的开始,城市里开始实行口粮的定额分配,长寿湖农场的日子更是过得艰难。周德翔情愿自己勒紧裤腰带过日子,也时时不忘接济更加困难的罗立平。


采访周德翔:他当时就是说那个地方什么也买不到 还有就是吃不饱 后来我就给他寄粮票 那会儿我已经上高中了 我在学校住宿 自己节约粮票下来 早餐不吃 比如四两的定量只吃二两 就这样节约下来把粮票存起来 然后就贴在信纸上面 贴好了给他寄去

 

艰难的岁月里,正是一封封来往频繁的信件,让两个身处异地的恋人有了好好生活的动力。笔端倾注着对美好未来的憧憬,双方却不知道一场残酷的风暴正在暗地里向他们袭来……

 

就是在1958年,大概最少有一个月时间周德翔没有收到罗立平的信(当时你心里面是怎样在猜测) 想他是不是另有所爱了。于是就用红笔写的绝交信。

 

五十年后,周德翔很容易的就在一叠泛黄的信件中,找到了那封特别刺眼的红笔绝交信。其实这封信也从没有送到过罗立平的手上。就在寄出这封信后,周德翔果真就和罗立平断了联系……

 

周德翔当时并不知道,曾经参加过抗美援朝的罗立平已经莫名其妙的被打成了右派。后来是他的一个同事回来探亲,带了一封信回来给周德翔,告诉她罗立平出问题了,她和他妈妈就一块去了长寿湖。

 

1959年,周德翔第一次踏上了长寿湖的土地。湖水静谧,她的内心却翻江倒海。这个时候,批斗会在全国各地都开得轰轰烈烈。尽管对于罗立平不来信还心有怨气,但是此刻的周德翔更加担心的还是罗立平的安全。她相信罗立平是被冤枉的,她要去救她的玲哥!

 

周德翔当然没有办法理解,为什么自己不能和右派分子谈恋爱?为什么普通的家信也能被扣上反动的帽子?在那个混乱不堪的年代,有多少黑被说成白,有多少人性被扭曲成疯狂,一个人的命运又怎能违抗过时代荒谬的安排?

 

风暴来得如此迅速猛烈,周德翔感觉自己已是飘摇的小草。她只记得那一年,自己最后见到的玲哥,已经是在铁窗之内,而那一天正好就是农历的八月十五……

 

周德翔去看罗立平,买了一个月饼,为了鼓励他,为了安慰他。她就说你安心的在里面待,着既然已经这样了,也没有办法。她还说,你放心。这个月饼,就当今天八月十五,我们就结婚了。你一半我一半,合起来就是一个正圆,就此结婚了,不管多少年,都等你。

 

周德翔和罗立平就像是汪洋中的两条小船,雨打风吹,四散飘零。吃掉了手里那半个月饼,周德翔其实心里知道,后会已经遥遥无期……两半分开的残月,还能有重圆的机会吗?

 

监狱紧紧关闭的铁门,把两个人彻底分开。周德翔这才体会到什么叫作生离死别……

 


在拿回信件的第3天,周德翔就匆匆登上了回北京的飞机。她很急,不能等待,因为这些情书已经迟到了五十年……

 

令人惊喜的是,周德翔要急切送达的收信人,不是别人,就是当年的收信人罗立平,就是她现在的丈夫!一封封情书终于送到了收信人的手中,尽管已经迟到了五十年……

 

尽管两半月饼最后终于团圆了,但是很多往事,已经是老人心中的伤疤,早已不愿意揭开。但那些饱蘸深情的文字,还是唤醒了未曾磨灭的记忆,也让我们有机会了解,原本已经天各一方的两个人,是怎样重新走到了一块儿。老人的回忆就从1959年的八月十五,和恋人分开的那一刻开始……

 

罗立平入狱后检查身体的时候发现得了肺结核,又被遣送回长寿湖农场。在农场他受到了残酷对待,被吊起来打,打了之后还把他绑在树上。一个农民救了他,罗立平走了两天两夜逃回了重庆。

 

周德翔帮助罗立平东躲西藏,还把他送到外婆家。他们东躲西藏,去江津去躲过,去郊县躲 ,连贵州也去过。

 

当时的周德翔其实有个不错的工作,在一家部队的医院里上班,而且因为人长得年轻漂亮,身后不乏追求者。而因为罗立平回家走漏了风声,单位领导也开始硬逼着她和右派分子划清界限。

 

于是,周德翔就辞职了。

 

罗立平因为农场艰苦的条件,已经患上了肺结核,几乎丧失了劳动力。而文弱的周德翔则表现出了令人震惊的勇气。她不但辞了职,和罗立平继续交往,而且为了养家糊口,这个曾经文静漂亮的文艺女青年,还开始了卖苦力的生活。

 

周德翔还去珊瑚坝筛鹅卵石,每天早上五点多种就要起床去珊瑚坝筛鹅卵石,一个月就挣十几块钱。 她穿一件空心的破棉袄,连肉都看得见,里面连内衣都没得穿,冷的时候,就在外面拿根绳子一扎。早上五点多钟出去 晚上六点多钟回家才吃一碗饭,她个子又小又瘦,只有六十斤重,六十斤还要去挑一百斤的鹅卵石。你说苦不苦?当然苦!

 

当年生活的艰辛,如今在旁人听来,也是令人唏嘘不已。但是老人自己在谈起苦难的时候,却是一脸平静。

 

1980年,被错划成右派的罗立平老人终于得到平反,重新回到了重庆工人文化宫的工作岗位。夫妻俩的生活也恢复了正常。由于三个女儿在北京工作,退休后他们也定居在了北京。对于失而复得的信件和照片,两位老人对于千里之外的热心人郭良,充满了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