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节，我回岳父家。
我在那里有些无趣，我不会打麻将……
有读者联系我，离的不远，200多公里，要过来找我，问合适吗？
我说，合适。
闲得无聊嘛！
来了，92年的小伙，在深圳那边创业的，其实我也弄不准他到底是创业还是上班，他的网名标注是媒体人，但是他说自己有家外贸公司，主要代理卡西欧手表，送了我一块，海神系列，太阳能充电的，带GPS，我在淘宝搜了一下，1万4千多。
我一看这么贵。
还是要推辞一番的，无功不受禄。
他坚持给，意思是进价很便宜，没有这么贵……
那，那，那我收下？
收下吧！
那咱敞开天窗说亮话，你送我手表，有啥事找我帮忙？
他说，董哥，你误解了，我什么忙都不需要你帮，只是单纯的崇拜、欣赏，明白我的意思吗？偶像能收我的礼物，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哈，原来我还有如此铁粉。
当天是大年初二，他家晚上有客人，他先回去了。
等他走了。
我仔细研究了一下这个手表，最里面有张发票，是成都茂业百货的章，春熙路上的，那我就产生了疑惑，是你的直营店？还是？
难道是你去买了，专门送给我的？
那就没必要了，虽然我喜欢贵重的玩意，但是我不戴表，至少对表没感觉，也许是还没到那个消费阶层，我平时戴手表只是用来记录心率的，要么戴松拓，要么戴IWATCH。
次日。
我发烧了。
可能是温差太大吧，住院了，而且住院也蛮有意思的，我媳妇也住院了，她刚从泰国回来，被蚊子咬的中毒了。
这小子一看我住院了，又跑来了。
在医院里，跑前跑后。
我媳妇甚是感动，这小子的网名叫：老八。
我决定把手表还给他，主要是太贵重了，昨天收下的原因是我以为你是做批发的，这玩意很便宜呢，若是三五千，我真的不需要客气，接近2万元，我受之有愧。
他说，那是咱自己的店。
好吧。
我不知道别人，例如我开有茶店，偶尔有朋友来，翻来翻去，拿点茶叶回去喝，我媳妇觉得无所谓：喜欢哪个拿哪个。
结果，人家一拿就是几千元的。
我很是心疼。
心疼的不仅仅是几千元，而是对方未必懂的其中的价值，就是在他心目中，可能只是拿了三五百块钱而已。
事后，媳妇再问我：那茶叶有多少钱的？
我一说，她急着拍大腿。
所以，话不能随便说。
我外甥要看余华的《活着》，姐夫给我打电话，问我这里有吗？我说，有。他说过来拿本。
我问，是送人还是自己看？
他说，孩子看。
我说，那我给从当当上买本吧。
姐夫有些不理解，你有，何必买？
我跟他解释了半天……
你若是拿着送领导，那可以，我二话不说，无所谓，价值是需要懂的人才能消费，这些书若是拉到我们村的村头，可能就成了厕纸。
很巧，八哥跟我穿的羽绒服是同牌，都是MONCLER的。
但是，一真一假。
我的应该是假的，双11买的，1000多块钱，他买的1万多，虽然我买的那个是假的，但是穿着特别有型，使我对品牌有了新的认识，原来衣服真是一个品牌一个款式一个感觉，就是什么感觉呢？
穿上，就感觉整个人很有范。
他给我的感觉，实力超然。
他开的是一辆白色A6，粤B的车牌……
从四川回来，我总觉得那块手表是个事，我现在比过去理性了一些，所谓的理性就是领悟了一句话：没有无缘无故的爱。
你我本是陌生人，付出的每一分钱，都是投资，都承载着希望。
你到底需要我做什么？
难道仅仅是扮演你供奉的佛像？
我问他要地址，给他发几本书，他把地址给我了，我把手表一并发给他了，收到以后，他在微信诉苦了半天，意思是我不信任他。
我说，太贵重了。
他说，那我给你换一块。
我说，主要是我用不着，我平时都戴松拓。
松拓？芬兰的那个？
是的，北纬姐每次都问我上块戴坏了没？戴坏了她送我个新的，她在那里买类似的手表很便宜。
这玩意哪有坏？除非火化。
六月份，八哥提前联系我，说要到山东开会，问我方便不？见个面。
我说，方便。
我突然对这个人产生了好奇，我翻了翻他的朋友圈，顺藤摸瓜摸到了他的微博，发现原来他是个大V，跟很多知名人士都有互动，包括CCTV主持人，原来他做过两次众筹，两次各是100万。
众筹的是休闲餐饮，可以粗略的理解为咖啡馆。
据我所知，众筹咖啡馆很少有能赚钱的，包括当年轰动一时的66位美女股东的HerCoffee。
为什么？
外行人咋能做得了内行事？
我联系了在深圳的左睿老师，她这两年一直在混圈子，意思是多学点东西，频繁地拜见各路大神。
我问她听说过这个人不？
她说，约见过，通过在行的平台。
我问，如何？
她说，人气比你旺，他玩的概念叫互推，就是频繁地拜见高人，然后让高人提提自己，所以他的公众号比你浏览量高。
我说，懂了。
她说，但是他攒不住钱，有点钱就孝敬别人了。
引用《废都》里的一句话：说你行你就行，不行也行；说不行就不行，行也不行。
左睿姐总觉得我太保守，咋也不跟同行互动？相互推广推广多好？为什么非要闭门造车呢？
啥？现在不是很流行闭门造车吗？
例如乐视的小贾，把门闭上了，专心造车去了。
这个东西很容易理解，假如我频繁地说XX写的文章很好，大家潜意识里就觉得她很好，自然就开始关注了，哪怕写得再烂，也会让你成为习惯的。
但是，我觉得八哥没有我沉稳。
为什么？
他发展的太快了，我经历过的，他未必经历过，我知道说NO，他不知道，所以看似他蛮牛B的，其实很容易成为傀儡，而且急于套现。
不长远。
因为他满脑子都是所谓的池塘理论，满脑子都是追销，怎么实现利润最大化，焦点就是如何压榨读者……
他这么做也没错，为什么？
因为，读者关注时间本身就不长，忠诚度一般，反正是陌生人，搞一把就搞一把，无所谓，反正又不熟悉自己。
真熟悉了，有感情了，就心疼了。
就如同我们家会计偶尔抱怨：我觉得你还不如我心疼你的读者。
我心想，你这话说的，我疼他们，我不说。
八哥来山东了。
在泰安。
我急忙赶过去，也算公司福利，带着员工一起去爬泰山吧，八哥请我们吃饭，去吃鱼，微山湖鱼馆，岱宗大街上的那家。
席间，出于好奇心，我问了一句：你众筹的餐饮如何了？
他说，还凑合。
他把话题岔开了，我知道不方便说，就没再继续问。
吃过饭，安排下住宿。
八哥问我方便不，请我喝茶……
我不是很想去，晚上要改文章，但是总觉得咱是地主，若是客人提出了需求咱没有满足不合适，就去了。
坐下。
八哥跟我说了实情。
店生意很不好，基本上铁定亏损，现在有两条路可选，要么继续众筹，用足够的资金去做宣传，可能起死回生，想转型，转型为VC咖啡馆，就是专门做种子基金，投资一些初创团队，要么叫停，问我，如何？
我说，假如是我，我会承认自己失败了，然后清算，但是有些东西已经亏进去了，例如装修、房租，无妨，这些个人承担，先按照比例退还大家，然后亏损的部分你慢慢赔偿给大家，每个人都觉得你讲诚信。
他说，不合适。
我明白，他不想承认失败。
我问，瓶颈的核心在哪？
他说，缺钱。
我问，为什么会缺钱呢？
他说，预算是这样的，我投100万，众筹100万，我再投100万，再众筹100万，但是现在我个人手里比较紧张，所以有50%的缺口。
我问，若是宣布失败，你赔多少？
他说，30万左右。
我问，你做这个事的初衷是什么？
他说，事件营销，另外想结交一些人脉。
我问，现在遇到的问题是什么？
他说，大家一看进展慢，很多人就嚷着退钱，使我很被动，整个团队情绪都很低迷。
我问，没有合同吗？
他说，什么都没有。
我说，你是想把这些人的钱先退了，对不？
他说，是的。
我懂了，他是希望我帮他一把，发起第三次众筹，然后把前面两次众筹里的刺头剔除，你们不是闹吗？那把钱还给你们。
欲望与实力不匹配，很是难受。
次日，爬山。
他没跟我们一起，说是要开会。
我们下山，他又要请我们吃饭，说饭后要介绍几位大佬给我们认识，我对所谓的大佬没兴趣，我不喜欢交际，但是盛情难却。
去了一家粥店，随意吃了点。
带我们去见大佬，领我们去了东尊华美达，一家五星酒店，直接把我们领到了会场，说是先听一会，了解一下业务。
是讲电子邮票的，只听了几段：红楼梦电子邮票，刚推出，只要买了三月内保证就有四十倍的收益，但是必须拉四十个人开户才有资格获得购买权。
我又翻了翻八哥的微信朋友圈，里面有篇文章：《重大公告：关于红楼梦原始票的增配》。
我在公司群上给大家发了个信息：走！
也没打招呼，我们就走了。
回家路上，我跟大家说了一句：我以前写过一句话，没有人是5000元搞不定的，这小子就是用5000元的理论搞定了各大高人。
我都后悔跟他合影了。
心疼那些被拉下水的大V一个疗程，不过，我推测应该是花钱买了“转发”，例如花几万元让明星帮着转发一下，当然这只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也许人家是义务转发呢？只是觉得小伙子有情怀。
假的？
这都是真人真事，通过我说的蛛丝马迹，你就可以搜到事情的全部内幕，我说的已经是比较隐晦了。
八哥为什么着急做电子盘？就是想赚钱堵窟窿……
所以，不择手段。
这小子跟余木有的一拼，余木也是一个类似的角色，有点钱就给楼上的大爷们消遣了，所以，纵然余木无限臭，但是总是不乏背书者，没看到最近余木又跟董明珠合影了吗？
一张照片，在他手里，一宣扬，又是几百万。
前赴后继，余哥哥，我要，我要。
骑友里，有个女孩叫跳跳，个头蛮高的，人气也蛮不错的，有天突然喊我吃饭，我兴高采烈的，一蹦一跳地去了，请我去山上吃鸡。
吃完，她问我有事不？
我说，没事。
她说，那去我家玩吧。
我说，不合适吧。
她说，没事。
她家在一个老小区，推门进去，里面坐了七八个人，有个半光头的大叔在讲课，我懂了，你是拉我来听课呀！
而且我推测这不是她家。
不过无所谓了，自己上的当，含着泪也要听完。
大叔貌似觉得我是潜力股？每讲完一句都问：对不对？关键是他盯着我看，我肯定要急忙回答：对！
中场休息。
我旁边是一个大腚女人，说话也粗俗，问我是哪个单位的？
我说，我无业。
她接着扭头不搭理我了。
也能理解，据说，这个领域不是官太太就是富太太，不过我怎么看你这个大腚也像是种地的……
学到了很多名词，什么双轨制，什么对碰。
听完课，要聚餐，在一个农家乐，为什么在这里呢？因为这里的老板也是会员，跳跳跟老板介绍，说我是作家，哈，老板甚感兴趣，说了本地几个作家问我认识不？
我说，不认识。
他说，那有机会喊着一起坐坐。
意思是他认识，要介绍给我认识……
我说了一些感谢、崇拜的话，意思是咱今天终于攀上高枝了。
28个人，两大桌，上来一个菜，瞬间没了。
我靠，你们吃饭咋一点都不斯文？狼吞虎咽的。
吃完饭以后，跳跳要回家，搭我车。
我跟她说，我球友里做直销、保险的特别多，他们有个共性，就是总想拉我入伙，总觉得搞定了我就等于翻过了一座山丘。
她说，我没这个意思，就是觉得好东西应该分享给你，我没想过拉你入伙，也没想让你赚到多少钱，只是觉得这是一份拯救众生的事业，我是希望你能拯救这个世界，我觉得每个曲师大的人貌似都有这样的情怀，你能明白吗？
这高帽戴的，关键是我找不出半点破绽。
我说，我能明白，但是我表达的意思是，我很难被说服，懂不？
她说，没人想说服你。
她想继续聊聊，那去我们办公室吧，喝会茶……
我问，你为什么不找个地方上班呢？
她说，上班没什么意思，你没觉得直销是趋势吗？
我说，谈不上趋势，而是人人都恐慌，每个人都想干点兼职，于是在不断地寻找出路，直销、微商都是迎合需求的，你随便问个人，貌似都有第三产业。
我问，你现在一个月收入多少钱？
她说，七八千，八九千，不固定。
我问，是纯剩吗？
她说，是。
我说，那的确比上班强。
她身份证是94年的，实际上是95年的，高中毕业去济南上了两年高职，回来接触到了这个行业……
我问，你跟饭店老板有亲戚？
她说，没有。
我说，感觉你们俩很亲密，他看你的眼神不对，情人关系？
她说，不是。
我说，对我略有敌意，是不是怀疑我在追你？
她说，咋可能呢。
我说，我有我的直觉，我推测你们俩是情人关系，恋爱中的男人与女人对视的那一瞬间，信息量很足。
她说，不可能，人家孩子都上高中了。
聊了一会，感觉完全不在一个频道上，我觉得她属于刻意装傻类型的，就是有着超出自己年龄的成熟，反而刻意的去隐瞒什么，这么年轻的女孩有如此的成熟一定是被男人教的，而且是被老男人。
所以，我推测她的男人绝对是个大叔。
晚上，我在家。
她给我发语音请求，我挂掉了。
她可能想趁热打铁拿下我，让我注册成为下线？
她问，你咋知道我们俩关系不一般？
我说，写在脸上。
她说，他女朋友太多了，我自己也纠结，他跟我表白过，但是表白过后又忏悔，说自己以前有过很多女人，所以我也不知道是不是该继续接受他了，我只是不理解，男人追女孩为什么还要说自己的恋爱史呢？
我问，说自己要浪子回头了，你们到哪层关系了？
她说，没有实质性的。
我说，抱过，亲过。
她说，有过。
我说，大叔的手有些粗糙，乱游动。
她说，亲吻时不都这样吗？
哈哈……
次日，给我发信息：我梦到你了。
我回了一句，我也梦到你了。
她说，我说的是真的。
我说，我说的也是真的。
她问，我能认你当哥哥吗？
我问，亲哥哥？
她说，嗯，我家就我自己。
我说，行，那要结拜一下。
我突然觉得，这小姑娘，你的确很聪明，但是呢，年龄造就的经验优势是不可挑战的，你一抬屁股我就知道你要换什么姿势。
这些于我而言，没有半点诱惑力。
干妹妹，亲妹妹，都没啥意思。
我妹妹要敢拉我做直销，我能骂死她……
晚上，又到我们办公室了，说自己没正经谈过恋爱，主要是不知道怎么跟男人交往，另外她问了一个问题，男人是不是普遍不正经？
我说，我可以教你如何撩汉子。
她说，好呀，好呀。
我问，你微信上有没有追你的？
她问，怎么定义追？
我说，就是想睡你的，车友、朋友、同学都可以。
她说，有呀！
我说，你随便找一个出来。
她找了一个。
我问，你愿意听我的不？
她说，我愿意。
我说，你躺在沙发上，拍的性感一点，露半个胸，发个照片给对方，说自己喝酒了，想找人陪着说说话，看对方怎么回答。
她也不避讳我，拍了，发了。
对方急忙嘘寒问暖。
她问，接下来呢？
我说，你让他拍照给你。
对方发来一张。
嫌穿的太多。
再发来一张。
还是太多。
几个回合下来，对方直接去浴室对着镜子拍了一张……
她觉得太不可思议了，平时这么正经的人，咋就这么光了呢？这有啥，要是范冰冰这么撩我，我也这么干。
我问，你微信上有没有比较牛B的人？
她问，什么类型的？
我说，就是对你有用的。
她说，认识一个协会的会长，能量非常强，跟你一样大，83年的。
我说，那你开始勾引他。
她问，怎么勾引？
我说，就直接说，想约他出来，先发张性感的给他。
一个回合下来。
对方回了一句：哇，好性感，不过今晚不方便，明天上午联系你。
她回了一句：好想找你。
他说，别急，明天收了你。
女追男就是一层窗户纸，何况是一个95年的小姑娘，我问她是真的想搞定这个男人还是假想搞定？
她说，真的想搞定，他对我而言太有用了。
我说，那就搞定他。
她问，他会找我吗？
我说，会！明天，你若想去，就去，若是不想去，就说昨晚喝多了。
我给她出了一道更有意思的题，就是让她找个新的手机号，去注册微信，撩拨饭店的老板，探探口信。
过了几天。
她给我发信息：他果然是来者不拒。
我在想，你就是装清纯，什么都懂，什么都装不懂，真是个高手，我问了一句：那个会长收了你吗？
她发了一个害羞的表情。
我说，那好好珍惜。
她问，你会不会瞧不起我？
我说，你要反过来想，对方那么优秀，你占便宜，懂不？
她说，其实他就是很有魅力的。
我怎么知道她是老司机呢？她拿手机给我看微信聊天记录了，我顺手在搜索框里输入了：晚上。
发现，N多相关的聊天记录。
为什么如此的恨她？
也算不上恨，我接受不了的是她色诱我去听课……
后来，没啥交集了，因为我在论坛上写了一篇帖子，有些含沙射影，她仿佛明白了什么，问是不是主人公写的她？我说，不是，不是。
6月4日，她找我借车，说是6月6日有朋友结婚，当婚车。
我一口回绝了。
她说，给钱的，你平时收多少钱给你多少钱，是临时有一辆车子有事，车主母亲病了，回老家了，缺一辆。
我说，我6号有事。
她说，我可以开。
我说，你开不了这么长的车。
她说，我可以的。
我没再回复，其实我的潜台词是：咱俩还没好到我能把车借给你的地步……
主要是，万一我媳妇在路上遇到了，我怎么解释？
我感叹，这女孩不适合做情人。
为嘛？
她太想要存在感了。
有人问了一个问题，为什么你文章里就没有正经人？你可以看看《废都》，男人找庄之蝶就是找他背书的，女人找庄之蝶就是想谈恋爱的，庄之蝶为什么塑造的如此的活灵活现？因为那就是贾平凹本人。
当你手里抱着一块金子时，你就没有朋友了。
………文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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