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开不变色！这种苹果能否改变你对转基因的看法？

造就 · 公众号 · 科技自媒体 · 2017-02-12 19: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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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rctic Apple：切开不变色的转基因苹果。

历经多年的开发、民间抗议和监管阻碍，有史以来第一种切开后不会变色的转基因苹果在美国上市销售了。

其商标名为“Arctic Apple”（北极苹果），以切片形式出售，2月初进驻美国中西部的百货商店，展开限量发售，以作为初步试水。这种备受争议的苹果通过转基因技术，解决了果肉接触空气后发黄变色的问题。

在对转基因生物（GMO）的态度上，很多国家都存在巨大的分歧。但基因工程的支持者与反对者均认为，这种苹果可能将成为争论的转折点。过去，厂商在推广转基因技术往往是打着保护作物的旗号，而Arctic Apple不同，它是第一批直接向消费者进行营销的转基因食品，突出使用性上的优势（因为切开后不会变黄，方便了备餐）。

“各企业急切盼望能有一款GMO产品大卖。”麦肯·詹金斯（McKay Jenkins）说，“任何产品的成功都有望驱散GMO头顶的阴云。”

业内高管预计，这种苹果或许能打开转基因农产品的全新销路，为粉色菠萝、富含抗氧化剂的番茄和其他开发中的食品铺好道路。

Okanagan公司创始人尼尔·卡特（Neal Carter）

“我们的关注点更多的是它的便利性，而非转基因，”Arctic Apple生产商的创始人尼尔·卡特（Neal Carter）说。“我觉得，对于不会变色的苹果，消费者早有期待。谁都能认同，发黄变色的苹果是很倒胃口的。”

不过，转基因生物的批评者们认为，对于这种苹果，消费者将始终保持怀疑态度。虽然科学界日益达成共识，认为转基因生物的威胁微乎其微，但近三十年来，环保与消费者团体的抵制却越来越有力，影响越来越大，成功地将转基因的应用限制在了大豆和玉米等大宗商品类作物上。

在科罗拉多州圆石县和加州索诺马县，反GMO团体成功推动了GMO作物禁令的实施，多家大品牌食品厂商为了迎合这种趋势，承诺不使用转基因原料。另外，批评者们还质疑：若切片苹果不会发黄变色，那么还能否判断其新鲜程度？

“这种苹果研究不充分、标签信息不全，而且很没有必要，”环保机构地球之友（Friends of the Earth）的高级食品技术活动家达娜·珀尔斯（Dana Perls）说，“用不了多久，消费者就会发现宣传存在误导性……然后就是一片哗然。”

卡特和他的公司Okanagan Specialty Fruits不这么认为，他们将数百万美元的赌注押在了这种苹果上。该水果种植商位于加拿大，旗下拥有全资子公司Intrexon——一家生物技术公司。过去20年中，他们就在尼尔和妻子路易莎的指导下，开发这种Arctic Apple。尼尔为生物资源工程师出身，在不列颠哥伦比亚省有着多年的苹果和樱桃种植经验。2003年，他种下了第一批这样的苹果树，品种有Golden Delicious和Granny Smith。

试验了九年之后，卡特夫妇向美国农业部请愿，请求作为特例解除禁售令，以便他们将苹果销往美国市场。虽然反GMO团体极力阻挠——他们组织签名情愿，又发起网络评论战——不过到2015年2月，美国农业部作出决议，认为这种苹果并不对健康或环境构成重大威胁。

不过对Arctic Apple来说，最大的考验还在后头：切开不变色的苹果固然有其便利之处，但光凭这一点，消费者就能忽略转基因的污名了吗？

“我不清楚双方的胜算——争论的分歧十分严重，”华盛顿大学医学院助理教授迈克尔·怀特（Michael White）说。“但我认为，此事非同小可。Arctic Apple用GMO本身的优点作为卖点，这样做可能会引发更加积极的讨论。”

虽然科学界普遍达成共识，认为基因工程不会危害人类健康，但这种做法依然充满争议，且不为一般人所了解。世界卫生组织和美国国家科学院都得已得出结论称，单从健康方面讲，我们用不着专门回避目前的转基因食品。

但根据皮尤研究中心2016年的一项调查，39%的美国人认为，转基因食品比非转基因食品更不健康。《消费者报告》杂志引用非营利机构“非转基因项目”（Non-GMO Project）的数据指出，近90%的美国消费者认为，转基因产品应有标注。北美一些食品包装上的“非转基因”标签就是由该机构认证颁发的。

眼下，大多数美国人每天都会摄入大量的GMO 食品，或GMO制品。美国种植的玉米和大豆中，超过90%都通过转基因技术来增加产量，或增强对农药的耐受性。这些玉米和大豆常被用作饲料，喂养供人食用的牲畜；有的则被制成加工食品，如玉米淀粉、玉米糖浆、大豆卵磷脂等各种制成品。

消费者天天在吃转基因食物，不管他们知不知情

图为1996年以来美国转基因大豆种植面积的比例变化情况。

然而，即便消费者已经在食用转基因食物，知道的人却为数不多。时至今日，农业中大多数基因工程都完全以增产为目的。只有几个是例外，如Flavr Savr番茄。作为世界上第一种商业化销售的GMO作物，其销量萎靡不振，1994年推出后不久便退出市场。还有一个是切开不变色的Innate土豆，目前正在White Russet品牌之下，在多家商店出售。

但相对于这些前辈，Arctic Apple享有一项明显优势：它事先切片，装在小袋子里，作为便利零食出售。卡特夫妇说，他们效仿的是“胡萝卜段”的商业模式——种植商通过将大胡萝卜切成小段，使这种蔬菜的销量出现飙升。目前，在学校食堂和开心乐园餐中，经化学处理的不变色苹果片也很受欢迎。

“最终，我们的苹果也许能通过分销商，进入学校食堂，”卡特说。“我们原以为，我们最初的市场进入战略是通过餐饮服务。但很多零售商都找上门来，这时我们才意识到，他们已经做好迎接我们的准备。”

不过，Okanagan还雇佣了一名市场顾问，以及一家消费者研究公司，召集焦点小组进行苹果品尝，并委托进行市场调查。

这次的试推也是公关活动的一部分，Okanagan想在今年秋季的商业发布之前，对他们的讯息传递方式和市场进入战略加以验证。这些苹果在美国中西部的“少数几家”区域性百货连锁的10处门店销售，雇员们将随时调查消费者，以了产品给他们留下的第一印象。

从理论上讲，这种不变色技术日后还可以应用到其他树生果实上，包括梨和樱桃。Okanagan的科学家们已经开始这方面的研究。

目前，其他面向消费者的GMO产品制造商正跃跃欲试，一旦Arctic Apple取得成功，他们也将大胆跟进。最近，美国食品药品管理局（FDA）批准了一种粉色的转基因菠萝，其中含有番茄红素，据研究发现，番茄中的这种色素可以降低癌症和心血管疾病的患病风险。美国的很多大型农业化工公司，包括杜邦先锋（DuPont Pioneer）和孟山都（Monsanto）在内，都表现出了这方面的意向，即引入适销对路的GMO产品——如果消费者能接受它们的话。

这令Arctic Apple和基因工程的批评者们忧心忡忡。当初，Okanagan递交解禁请愿时，光是其中一项反对请愿，签名者就有13万人以上，理由是担心GMO“对人类健康和环境存在意料之外的未知影响。”

反对声音最大的是两个环保团体，地球之友和食品与水观察组织，此外还包括有机消费者协会（Organic Consumers Association）、消费者联盟（Consumers Union）、食品安全中心（CFS）等代表消费者的群体。CFS还特别指责 Okanagan称，它只对这种苹果展开了研究，并没有对苹果树基因改变的影响加以研究。

“这是为提升市场份额进行的不必要的基因更改，”CFS生物学家兼科学顾问玛莎·克劳奇（Martha Crouch）说，“它附带环境与健康风险。生产商需要担负起更重的举证责任。”

翻译：雁行

来源：Washington Po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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