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张能
偶然看到一则新闻，一个美国男子戒毒多年未果后，终于成功戒毒，原因是爱上了阅读中国网络小说。毫无疑问，这是超越国界、种族，文化交流的神奇力量，这是爱阅读的巨大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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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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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次提讯一个涉嫌贩卖毒品罪、容留他人吸毒罪的犯罪嫌疑人。一个二十几岁的年轻姑娘，看上去，和一般的外来打工妹没什么两样。离开家，一个人在外地生活，无论对于谁，都是一件不容易的事。
她很老实地承认自己贩毒、容留他人吸毒。说话间，她的脸上竟露出明显的笑意，似乎没觉得这是一件多大的事。吸毒堕落，但保留着诚实的品质。当面表扬了她的诚实。可是她的“举重若轻”，让人困惑不解。
她的一个朋友到她租房玩，因为听说吸食冰毒可以防止掉头发，就也吸了几口。她的另一个朋友喝酒后到她租房，因为听说吸食冰毒可以醒酒，于是也吸了毒。
这种话都能信，除了怨自己的智商，是怪不了别人的。吸毒绝对更能让人没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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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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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理毒品案件，都要问一句为什么吸毒。得到的答案五花八门，让人匪夷所思，甚至啼笑全非。
有说因为喝“咳嗽药水”（也是毒品）上瘾，想戒掉“咳嗽药水”，所以就吸了冰毒。有说因为听说吸毒能减肥，于是就吸了毒。
最后，劝他们还是戒了吧。遇上男的，就臭几句，一个大男人连个毒都戒不了，还算个男人吗？大多回答的信誓旦旦，说要戒要戒的。有两个男的，还说了几乎同样的话“我一定能戒掉的，我之前海洛因都戒了”。一时能戒掉是没用的，还要看你交什么朋友，还得戒掉这些所谓的“朋友”。
前两天提讯了一个容留他人吸毒的犯罪嫌疑人，他和他老婆两个人都吸毒。他回答的也很老实，似乎轻松，又有点疲惫和不耐烦。
讯问完了，问了他一句“有小孩吗？”。我和同事转身要离开提讯室的时候，嘀咕了一声估计没小孩。他刚还沉默着，这时忽然提高嗓门说“我小孩都念初三了”。大概是听到了我和同事的说话。
我和同事已经走到了提讯室门口，我转过头去对他说“你和我同岁，有小孩也应该这么大了”。他站起身来的时候，突然说了声“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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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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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案卷里的照片看，她的脸原应是清秀饱满的，但是现在两颊暗淡凹陷，眼神失魂落魄，完全是一副被毒品摧残的模样。
在讯问的时候，她的神色，似乎要比照片上好一点。但仍是虚弱、颓丧。她承认自己贩毒，购毒的人到她家里交易，她的女儿便在屋子里，只是在另一个房间里。
她回答着，突然焦急不安起来“我女儿，我女儿怎么办？”，暗淡的脸上，现出痛苦无助的表情。
她离婚了，一个人带孩子。她的女儿还很小。因为孩子还有直系亲属在，福利院不愿意收下这个孩子。直系亲属因年纪大了，也不愿意领她。最后多亏了警察同志，千方百计找到了孩子的父亲。孩子的父亲过来，把她领走了。
父亲拉着女儿的手，一大一小两个远远的背影。这是孩子在父母离异后，第一次再见到自己的父亲。
有些人一步走错，可能是因为在生活中遇到了跨不过去的坎。局外人，也许无法想象她（他）当时的困难。但对于那些相信吸毒能减肥、护发、醒酒的，长得胖一点，头发少一点，醉后难受一点，或者钱少一点，孤独一点，有什么过不去呢？在极度犯蠢之前，多想一想自己的父母和孩子，是可以多一份清醒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