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大家好，我是
白梨安
，这是我在简书创作的第
123
天，今天首页只有一篇我写的文章，我要写
一个根据电影而改编的故事
，我想分享
战争残酷的一面
，与此同时，希望我的文字可以对得起你的时间。
文|白梨安
图|五月八月
他们的尸骨在烈日中曝晒，在雨夜里腐烂。蛆虫啃食尸骨，尸骨化成灰，被风吹进云层里，又变成雨，悄无声息地落进长江水里。
-1-
那时，我还希冀母亲能够活着。
我想，只要我带好妹妹，母亲总是能寻到我们的。
于是，拿着修女给的药膏，我带着妹妹来到长江边洗澡。
妹妹不肯下水，说：“姐姐，冷呀。”
我只得先往水里走去，然后鼓励她：“不冷，你下来吧。”
她踟蹰再三，终于在我的催促下下了水。蹲在浅滩上，任我给她洗澡。
洗着洗着，前方飘来一具尸体。黑布裹身，水草缠绕。
那是具女人的尸体，长发杂乱如草，漂浮于水面。
我看着那具浮尸离我越来越近，一时有些无措。给妹妹洗澡，也忘记了。
妹妹有所察觉，问我：“姐姐，你怎么啦？”
我不敢告诉她，我看到了什么。于是，她也企图回头。
但我制止了她。捂住她的双眼，呵斥她：“别动！”
然后，我伸出手来，推开了那具即将撞到妹妹后背上的尸体。
尸体随波逐流，很快就飘去了远方。可我的心，始终没有放下。
太像了。
如果不是妹妹在我面前，怕吓着她。我一定会扒拉开那具尸体脸上的头发，看看她到底是不是母亲。
可如果真是母亲，我又该怎么办？
多年后，耄耋之年的我回忆往事，却深深清楚自己彼时是胆怯。
我不敢认。不敢相信母亲已经死了。
-2-
母亲是为了救我，才落入日本人手中的。
那晚，妹妹高烧不退。母亲焦灼万分，无奈之下选择冒险出门去给她寻药。
临行前，她叮嘱我留在家中好好照顾妹妹，不到万不得已，不能出门。
我乖乖应允，然后在她走后偷偷尾随。不料跟着跟着，因为不小心踩到根木棍被母亲发现了。
母亲扭头看我时那悲怆的神情，使我庆幸自己做了个正确的决定。
父亲和奶奶都死了，我不能再失去她了。而躺在阁楼上的妹妹，已不是我所能顾虑到的了。
母亲一把搂住我：“你怎么来了？”
她的脸上写满恐惧。一边压低声音与我对话，一边四处张望，怕我们被人发现。
我说：“妈妈，我不要和你分开。”
“唉，你这孩子。”她焦灼万分，但已无法任由我自己穿过危险遍布的街道走回家去。
于是，她把我护在胸前。“算了，走吧走吧。”
等我们靠近刘大夫的屋外，母亲就一下子扑过去，拍打着木门。
“大夫，我女儿病了，发高烧。求求你给我一点退烧的药。”
刘大夫打开一点门缝，说：“怎么这个时候你们还在外面？快走吧，快走！”
母亲的两只手紧紧抠着门板。“大夫，我女儿病了，求求你给我一点退烧药。”
刘大夫见把她赶不走，只得回屋去给母亲拿药。
“谢谢，谢谢！”母亲忙不迭道谢，刘大夫则赶紧把门关上了。
就在我们拿着药，准备往回赶的时候。一群日本人闻声而来。
我们拼命跑，他们死命追。
跑着跑着，母亲带我拐进一个角落。那些日本人依惯性往前冲去。就在我们以为危机解除的时候，他们又返身回来了。
母亲把药包塞进我怀里，说：“我去把他们引开。你把药拿回去，煮了喂给妹妹吃。”
我攥着她的衣襟，不愿撒手：“妈妈，我不要和你分开。”
母亲摸了摸我的脑袋，说：“以后你要照顾好妹妹。”
我还是攥着她的衣服，不让她走。
母亲又急又气，给了我一巴掌：“你要照顾好妹妹，知道吗？”
最后，她见我不吭声，也不阻挠她。便往外望了望，然后朝和我相反的方向拼命跑去。
一时间，那群日本人像马蜂一样扑了过去。
我看见他们撕扯母亲的衣服，母亲像疯子一样冲我所在的方向喊：“跑！拼命跑！别回头！”
-3-
父亲是什么时候死的，怎么死的，我们谁也不知道。
只知道那天，到了该他回家的日子。母亲一直魂不守舍，好像有什么大事发生。奶奶则念念叨叨地，说：“我不该让他走啊，我怎么能让他走呢？”
她们的焦虑传染给了我，让我也跟着忐忑不安。妹妹就没有这样的烦恼，整天都在找她的小狗阿宝。
直到晚饭时间，饭菜都凉了，父亲也还是没有回来。而紧闭的门外却传来阿宝的呜咽和刨门声。
许是夫妻之间有所感应，母亲的脸色瞬间苍白。她微颤着手去开门，赫然见到阿宝正叼着一只手臂朝她摇尾巴。那只残臂，是父亲的。
妹妹听见阿宝的声音，正要走过去。母亲立刻捂住她的双眼，不让她看见。
我则站在母亲的身后，怔怔地盯着那只手臂半晌。
晚饭，谁也没吃。母亲和奶奶抱头痛哭，我则抱着妹妹去了床上。
妹妹问：“妈妈为什么哭？”
我说：“因为爸爸没回来。”
妹妹又问：“那爸爸去哪儿了？”
我说：“爸爸和你喜欢的孙悟空一样，去了西方极乐世界。”
-4-
在12月以前，父亲一直在小学教书。
后来，学校停课了。他就不去教书了，而是把学生的作业拿回家里批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