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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在古希腊-无酒不成宴

凤翅金盔  · 公众号  ·  · 2025-01-07 19:52

正文


古希腊的宴席,女性都是服务人员。

古希腊人什么鸟都吃,鸡鸭鹅鹌鹑等家禽在市场上出售,有专门的捕鸟人捉各种野鸟来卖,食用画眉、黄鹂、燕子、云雀、椋鸟、松鸦、麻雀、鹧鸪、鹧鸪、鹡鸰等鸟类都见于记载,甚至鹤和鹳还有鹭鸟等涉禽也逃不了被吃的命运。

古希腊捕鸟人绘画(复制品)

希腊人养鸡和鹌鹑主要是为了吃蛋,煎蛋煮蛋在宴席上一般作为开胃菜,烤蛋糕也用大量的蛋。古希腊人喝羊奶居多,城里有售卖鲜奶和奶制品的小贩,农村则喝自己家养的牛羊奶。黄油制作也很普及,北部的色雷斯人吃大量的黄油被称为吃黄油的人。

用青铜擦子擦奶酪丝的古希腊陶俑

古希腊人精于奶酪和酸奶的制作,在荷马史诗里就记载了奶酪制作的各种术语。在公元前8世纪城里就有卖奶酪的店铺,鲜奶酪用树叶抱着卖,干奶酪切成块卖,鲜奶酪的价格大约是干奶酪的三分之二,古希腊的奶酪基本用山羊奶制成。

擦奶酪丝拌色拉,做调味品和做饮料是干奶酪最常见的吃法。

古希腊人大量食用奶酪作为蛋白质补充,和蜂蜜一起吃或拌在蔬菜色拉里是最常见的形式,煎和烤也经常用奶酪调味。据文献记载一些厨师滥用奶酪调味,以至于破坏了原来鲜鱼的味道。

腌制和新鲜的海鲜也是古希腊人常吃的蛋白质来源

古希腊人非常喜欢吃鱼并以海鱼为主,鲣鱼、金枪鱼、海乌鸦、青鱼、海豚和鲭鱼是常见的鱼肉食材。在靠海的城市有专门的鱼市场买鲜鱼、乌贼、章鱼和贝类,而不靠海的城市则购买腌制的海鲜。科佩斯湖畔小城阿克拉菲亚发现了公元前 3 世纪晚期的石碑,上面有鱼类的价格清单,鹦嘴鱼是最便宜的,而金枪鱼则是它三倍的价格,而科佩斯湖当年最著名的特产是鳗鱼。

克里特岛的捕鱼者壁画

雅典人吃沙丁鱼和凤尾鱼,当季则吃新鲜的,全年都可以吃到腌制的。古希腊人认为鳗鱼、星鳗和海鲈鱼是鱼中上品,梭鱼他们也爱吃,而鲱鱼则是廉价的平庸食材。淡水鱼里青鱼和鲤鱼是最常见的,而鲶鱼则不太受欢迎。希腊也进口各种腌鱼,希罗多德记载一种巨大没有骨头的腌鱼肉是进口货,可能是黑海第聂伯河口附近希腊殖民地捕捉腌制的白鲸肉。

陶杯子上海边钓鱼人的绘画

陶器上的鱼摊绘画

古希腊常见的香料是决明子,在公元前7至6世纪的文献中就提到过。肉桂和胡椒也经常用到,亚里士多德记载亚历山大从亚洲带回来两种胡椒在希腊种植。莳萝、芫荽、茴香、孜然、芸香、芹菜子也是古希腊人使用的调味品。

古希腊菜市场

米泰库斯是公元前5世纪晚期的古希腊厨师和食谱作者,他是说希腊语的西西里岛人,当时西西里岛富有且文化发达,他将西西里美食知识带到了希腊。他曾在斯巴达当厨师,但粗糙的斯巴达人不懂得欣赏他的手艺炒了他。后来他在雅典继续工作,柏拉图还抱怨过他的菜不合口味,但是他却是人类目前已知第一部食谱的作者。

古希腊街市

比如他的食谱里记载鱼的做法:将鱼去头清理内脏,切成段加橄榄油和奶酪煎制就和现在的食谱差不多。烹调古希腊最喜欢吃的牛肚和猪肚,他的方法是先炖熟再用孜然、醋和辛辣的调味品来煨。他的食谱现在多已散失,零星的食谱在其他历史学家的记载中幸存下来。

古希腊陶器上的海鲜绘画很常见,可见是普遍的食材。


各种古希腊盛酒器

古希腊人喝水很讲究,他们主要的水源是井水但是有钱人只喝泉水,他们认为泉水使万物生长更有营养。打水是女奴的差事,如果没有女奴则是家里的女人去打水,遇到矫情的家长非要喝泉水的,她们就得走很远的路去打水。古希腊人认为好的泉水和蜂蜜水一样令人愉悦。

陶器画取水的女人们

对于水的滋味,城里的讲究人给分了轻、重、干、涩、酸、辣、甜和酒味等滋味。在希腊戏剧里有的饮食讲究的人物可以品出水的优劣和产地,而有的古希腊走火入魔的哲学家则以吃素食饮泉水来显示自己的清誉,吃肉喝牛奶在他们看来是野蛮而不风雅的。

排队取水的陶器画

通常饮水或酒的器皿是陶制双耳杯,上面有红黑绘画,也有用木头和金属制成的双耳杯。还有一种单耳水盂,这种水盂在斯巴达常见,喝水时辨不出水的清澈,非常适合不讲究的斯巴达人。双耳浅碗是宴会上常用的饮器,双耳高足杯也是常见的饮酒器,还有必须一饮而尽的来通也是常见酒器。

双耳杯是最常见的饮器

朴实的单耳水盂斯巴达人常用

双耳高脚杯是用来饮酒的

古希腊驴首来通,这种酒器必须一饮而尽

双耳浅碗经常被用来玩Kottabos游戏甩酒渣

古希腊人酿造红葡萄酒、粉红葡萄酒和白葡萄酒。就像今天的标准一样,古希腊葡萄酒按质量从普通餐酒到珍贵的年份酒分为很多品种。古希腊人普遍认为最好的葡萄酒来自塔索斯、莱斯博斯和希俄斯,而克里特岛的葡萄酒后来变成了最有名的葡萄酒。

葡萄是古希腊最重要的农产品之一,采集葡萄的陶器画

低级的果渣(压榨葡萄的残渣)混合酒糟制成的二等酒,是乡下人和贫民的饮品。希腊人会用蜂蜜使葡萄酒变甜,并通过添加百里香、茴香和其他草药制成药酒。古希腊人还会酿造松脂酒,他们用地中海松的树脂密封装葡萄酒的双耳陶瓶,结果得到了有松脂香味的松脂酒。到了罗马时代不再用双耳陶瓶而用木桶装葡萄酒,则放入地中海松脂以得到松脂酒。古希腊人还会在葡萄酒里加入香水来调味,高度数的波特酒他们也会酿制。

用双耳高脚杯饮酒的古希腊男子

古希腊人喝酒一定要兑水,水的比例和加何种香料有很多配方,喝不兑水的酒被认为是野蛮行为,只有北方的蛮子才喝不兑水的酒。兑酒的大型双耳罐是客厅必备的器皿,精美程度代表主人的财力,所以往往有繁复的绘画在上面。奴隶们(主要是女奴)用单耳罐舀了兑水的葡萄酒给客人的双耳浅碗或高脚杯或来通里斟酒,客人斜倚在榻上饮酒(我极其怀疑他们累了也会仰面朝天躺下而不会一直那么端着斜倚的姿势)。

往葡萄酒罐里兑水的陶器画

斟酒的单耳罐,其实就是古希腊的酒壶

当地人饮用的酒一般装在皮袋子里,销往外地或出口的葡萄酒装在用沥青封口的双耳陶瓶里,年份酒的沥青封口上有酒窖和当地治安官的印戳,表明生产厂家和产地,这是较早的质量认证制度。

古希腊专门存储葡萄酒的陶制尖底双耳瓶在各地均有大量出土

古希腊人认为葡萄酒有药用价值,而且认为过量饮酒有毒副作用,过量饮酒使男人变得愚蠢女人变得肥胖而且会引起流产。重男轻女的古希腊社会不提倡女性饮酒,有的城邦甚至禁止女性饮酒,对女性饮酒限制最松的是战斗民族斯巴达,斯巴达女人是古希腊唯一可以像男人一样饮酒的女性群体。

古希腊双耳高脚杯的复原

古希腊人还喝一种大麦加香草熬成的饮料,里面还要加上磨碎的羊奶酪。在荷马史诗中就提到过这种添加了蜂蜜的大麦饮料,不接受葡萄酒献祭的女神也可以拿这种混合饮料献祭。饮料的名字叫κυκεών,字面意思就是摇晃搅拌混合的意思。加水稀释是解渴的饮料,熬浓就是充饥的大麦粥。

大麦饮料可能是发酵过的,据记载有助消化功能,希腊神话说赫尔墨斯向吃了很多坚果的神们推荐喝大麦饮料助消化。大量饮用大麦饮料嘴巴会有口臭,古希腊城里人会用一嘴大麦饮料味来形容粗俗的农民。而廉价的大麦饮料本来就是农民和城市贫民的最爱,贵族则视其为乡下人的粗劣饮料。

大力神接受大麦饮料的陶器画

据记载大量饮用大麦饮料会迷幻癫狂的感觉,在古希腊崇拜女神德墨忒尔的厄琉息斯秘密仪式中祭祀者饮用大麦饮料进入迷幻状态。在西班牙赫罗纳 Mas Castellar 遗址出土厄琉息斯秘密仪式的陶瓶中发现了麦角(含有迷幻生物碱的真菌)碎片,一名 25 岁男子遗骸的牙结石中也发现了麦角碎片,麦角可能是大麦饮料致幻的原因。

发现麦角残留的陶瓶

麦角是小麦等谷类作物被真菌感染所形成的。它由麦角真菌引起。人或牲畜食用带有麦角的谷物会造成幻觉、痉挛、精神错乱、四肢疼痛、如火焚身等症状,中世纪曾在欧洲造成大规模不知名瘟疫,称为“圣安东尼之火”。1938年瑞士化学家艾伯特·霍夫曼由麦角酸中合成出麦角二乙胺(LSD),找出了麦角造成幻觉的原因。而LSD则正是当年古希腊人饮用大麦饮料出现幻觉癫狂的原因。

陶板上的厄琉息斯秘密仪式,其中要禁止饮食一整天然后痛饮大麦饮料,然后众人出现轻微麦角中毒现象呈迷幻癫狂状态。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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