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存的僵尸们
在孤岛上过着艰苦的生活
直到有一天……
视频灵感及扩展猫粮来自
:
薛兆丰老师
以及 「
得到
」App 之《薛兆丰的北大经济学课》
扩展猫粮
已获 得到APP 及
薛兆丰教授
授权,基于《薛兆丰的北大经济学课》第64、65、66讲原文进行编辑,未经允许禁止转载
按照薛兆丰老师的原文,这些故事应该发生在一个“渔村”,而不是什么僵尸岛……但故事背后所阐述的一些经济学原理, 其实是一致的。
……
一个远离尘世的孤岛上,一群僵尸平和的生活着。
岛上
每个僵尸平均
每天只能捕到4个猪脑,虽只是勉强果腹,整个岛屿却也太平无事。
直到有一天,一个超强的捕猎工具从天而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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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轮回按钮:集体所有制
集体所有制下的吉普车
在僵尸岛第一次轮回中,3个僵尸一起发现了武装吉普车,于是他们决定采用“
集体所有制
”。
所谓“集体所有制”,包含两个含义:
-
所有在吉普车上工作的僵尸,他们平均分配每天打到的猪脑,
经济权平等
;
-
所有在吉普车上工作的僵尸,他们一人一票,来决定是否让更多的僵尸上车,
政治权平等
。
那么,在集体所有制下,最多有几个僵尸能够上车呢?
这个问题,需要根据僵尸们多次试验之后得到的统计结果来回答:
由于是集体所有制,所以每天的猪脑平均分配,大家最关心的自然是
平均产量
。
根据表格我们可以看到,吉普车上容不下第4个僵尸。因为第4个僵尸会导致前3个僵尸的平均收益从8个下降为7.5个,所以故事中前3个僵尸一起将第4个同伴推下了悬崖。
第4名僵尸与“上车费”
问题的关键在于,僵尸小姐姐非常非常非常想登上吉普车。因为上车以后她能够分到7.5个猪脑,比车下的4个猪脑强太多了。所以说,怎么办呢?
她可以偷偷贿赂车上的3个僵尸,给他们每个僵尸0.5个猪脑,好让他们的收益维持在8个猪脑不变,这样他们就没理由拒绝她上车了。给完1.5个猪脑的“总贿赂”以后,
僵尸小姐姐
还剩7.5-1.5=6个猪脑,仍然比车下的生活强很多。
如果觉得“贿赂”这个词有点儿贬义,我们可以换成上车费、入会费、会员费……总之它是个非常正常的经济学现象。无论怎么叫,原有的经济平衡都会被打破
。
这里面我们得到一个很重要的经济规律,那就是
在集体所有制下面,车下群众拥有想尽办法挤上车的积极性;而车上的那3个僵尸,也有收取多余的贿赂然后让外人上车的积极性。
择校费和奖学金
同样的道理我们可以用到学校上去。
如果学校之间根据学生的平均成绩来攀比,那么学校里面学生的人数会偏低。因为当成绩低于平均分的同学想要进来的时候,他会拉低平均分,从而影响到学校声誉。所以学校原来成绩比较高的同学,就不愿意让那些成绩比较低的人进来。
但是成绩比较低的人想要进去吗?想啊!于是就出现了“择校费”。他多交一点学费,来弥补学校在平均成绩上的损失。
如果教育部门说不准收择校费,那学校还有办法吗?
有。他们可以大幅提高标准学费,然后向那些成绩好的同学返还一部分学费,并称之为“奖学金”,这事不就妥了吗?
其实学校是实施“价格歧视”最频繁的地方,不同学生收取不同费用的现象非常常见。像美国,很多大学本科收费一点都不手软,收到的钱用来补贴那些研究生。研究生替学校长脸增光,做出尖端的研究成果,本科生要蹭这个光就得多掏钱。
值得一提的是,这里提到的“价格歧视”是经济学术语,是厂商为了提高收益而可能会采取的一种经济策略,词汇本身并不带有任何情感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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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市的居民也有类似的特点。尤其是那些市民享有相当福利的城市,它们一般都是比较排外的,因为外来的移民会分走一部分他们的福利。但是外来的移民想进来吗?想。所以这个时候,移民就可以交一笔“户口增容费”。
当然现实生活中需要考虑的因素实在太多,我们这里只能是“纸上谈兵”罢了。
集体企业的长远收益
我们来继续讲僵尸岛的故事。
吉普车上的3个僵尸发现,如果这辆车拿去升级换代,装上自动追踪导弹,就能够抓到更多猪脑(猪脑:还有没有点儿人性啊你们!)。
但问题在于,安装导弹设备需要2年时间;而船上有两位员工已经白发苍苍,2年之后就要退休了。他们会赞成升级换代,还是反对呢?
当然他们会反对。他们对这辆吉普车收益的关心,只在任期之内。退休以后这辆吉普车能抓10个,还是100个猪脑,跟他们没关系。也就是说,在集体所有制里面,每一个成员只关心他们任期内的收益。退休以后团队如何发展,他们并不不关心。
过去很多国家、很多地区实施的集体所有制就有这个问题——很多工人对工厂的生产,对工厂的设备并不关心。为了解决这个问题,工厂就决定向工人们的子女提供厂内的工作。这样一来,考虑到自己后代的收入,父母一辈就不得不关心整个工厂的设备和未来的生产效率。
虽然有很多人批判这种“子承父业”的方案,但在当时的时代背景下,这已经是一个很不错的办法了。
集体所有制带来的另一个问题
集体所有制还存在一个问题,那就是每当这些集体所有的资源发生买卖的时候,你必须征得每一个成员的同意,这个沟通成本是非常高的。
在中国的大部分农地,实际上就是集体所有的,它既不是政府所有,也不是家庭或者个人所有,而是村集体所有。虽然这样的确能带来一定的公平,但一旦发生集体交易,沟通成本就非常的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