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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世界 | 第二种形态的生命

脑洞故事板  · 公众号  · 杂志  · 2017-02-11 12:06

正文

图/kristina collantes




情况越来越险峻了。

我望着下方,一大波凶狠的意形正呲牙裂爪的穿过第一世界大街上的行人,朝我们攻来,但很快,他们又被炮轰了回去,战火激烈,而这一切,第一世界的人类们还浑然不知,他们只会在意形穿越他们的身体的时候觉得有些许的躁郁,但找不到原因,最后,他们也只会将它归为天气太闷的原因。

我悠悠的叹了口气,揉了揉太阳穴。

还有半个月,如果半个月内江教授还找不到对抗意形的有效办法,那么,第二世界就会因为能量耗尽而告破,而第一世界对于意形完全没有任何抵抗能力,到时候,第二世界和第一世界的所有人类都将灭亡,地球将被这种外星生物意形所侵占,人类文明将到此结束。




人有两条命,我是说真的,这一点,是在我死的时候才知道的。

第一条命,是我们的肉体,它从呱呱落地到盖棺入土,在人世经历百年浮沉后死去,给世间留下或多或少的痕迹,这条生命所处的世界叫做第一世界。

第二条命,是意识上的生命,在人的肉体死后,人的意识还活了下来,它靠吸收活人的意识能量为生,这条生命所处的世界叫做第二世界。

活人是无时无刻都在散发着意识能量的,只要他们在思考,如果能把每个人每天的的每个细胞吸收和损耗的能量都计算出来,把它们加到一起,再加上人每天排出的废物的能量,再将这个结果与人每天的摄入总能量形成一个等式,你会发现这个等式是不成立的,人每天摄入的总能量是要大于这些消耗的能量的,那些差值能量去哪里了呢?

这些就是人的意识每天思考时所消耗的能量,这一部分能量通过一种叫做意识介质的东西被散发在空气中,选择性的让第二世界的人吸收;同一个第一世界人类散发的意识能量可能有些第二世界的人能吸收,而有些则不能。如何选择?只有当你记得一个人的时候,你所散发的意识能量他才能吸收。

人的第二次生命,在第一次死亡后诞生,有人记得他,就能给它提供能量,供它活下去,当第一世界里再无人记得他时,他就会灭亡。这一次,是彻底的消失。

所以,在第二世界里,牛顿,爱因斯坦,这些伟大的人物直到现在也还活着,这些伟大的人物,从古至今记得他们的人非常多,因此,他们获得的能量也最为巨大,这一部分能量,他们会用来作为第二世界的搭建。

第二世界是纯意识形态的,所以第一世界的人完全没办法感知到,但较为神奇的一件事是,意识形态的居民,虽然失去你肉体形态的五感,却产生了一种意识感官,仍可以感知到第一世界的动态。

这种意形,是一种外星生物,它们是纯意识形态,攻击性极强,能够摧毁生物的意识,它们来地球的目的,我估摸着是想要摧毁第一世界人类的意识,从而占领这个星球。所以这注定是一场战争,于公,我们不可能眼睁睁看着它们将第一世界的人类杀完,于私,倘若第一世界人类被它们全部杀害,第二世界也会因为缺乏能量来源而灭亡。

我有时候想,我们在第一世界活着的时候,之所以没有发现外星生物,是不是因为这些外星生物是隐形的,或者是射线形,或是像现在这样的纯意识形态,也许,地球在这些年早已经被不知道多少外星人光临了,只是这些外星人对我们没有恶意,我们也发现不了,所以才一直不知道罢了。





江教授的研究有了巨大的突破,针对意形的武器即将面世。

此时距离我们的能量用完还有一个星期,第二世界举界欢腾,将士们慷慨激昂,对抗意形时也更加凶狠了些。我也轻松了一口气,这段时间连日来的劳累也让我疲倦不已,但幸好,这段日子要被画上休止符了。

所以,当我在第二天听到说江教授突然倒下,病危的时候,我是不能接受的。先不说我是多么的崇拜江教授,就说现在的战争正处于眉睫,江教授也绝不能倒下。

我冲到研究所,问江教授到底怎么了,研究人员一脸心痛,看见我时一脸欣喜,但又是一副看傻逼的眼神的看着我。

这时,我才意识到,我是操心则乱了,这第二世界,病危还能有什么别的原因?只能是一个原因:

在第一世界里,最后一个记得江教授的人,也要忘记她了。

“有什么办法能救她吗?”


“有。”

我听后连忙再问道:

“什么办法?”


“派一个人,去唤醒那个人的记忆。”

我听后一阵恼怒,又面若死灰,这个意识实体化的技术早就在研究之中了,但是一直都没有进展,现在说这个办法岂不是痴人说梦?

“这段时间这项技术得到了突破,从目前的理论水平上来说,在消耗巨大的能量前提下,确实是可以让人在第一世界和第二世界之间切换了,只是这项实验对意识体质的要求非常高,能穿越的人选万中无一,所幸,我们找到了一个。”


“是谁?”


“是你。”



江教授在第一世界里并不突出,她在二十岁还未成名的时候,就已经去世了,后来在第二世界中才凸显出了她的能力,所以,在第一世界中记得她的人并不多,也就是亲戚朋友罢了,但我觉得江教授的朋友可能也不多。

因为在第二世界里,她也是沉默寡言,比较孤僻,平时总是一个人,偶尔会一个人消失一阵,结交的人甚少。

“大爷,您躺好。”

我在病床边,眼前这个叫做梁青的大爷看着我,一脸茫然。

“您家人呢?”

我注意到, 病床边一直没有人,所以问道,大爷茫然的摇了摇头。从江教授的能量来源定位来看,这是最后一个记得江教授的人,可现在,似乎是得了老年痴呆症。

“大爷,您还记得江溶月吗?”

大爷盯着我发愣,半饷没说话,我叹了口气,心里更加绝望,确实,这确实是在为难一个老年痴呆症患者,我开始思考,有什么方法能唤醒他的记忆,让他的记忆更深刻一些。

“我记得。”


我的任务是陪这个梁青的大爷聊天,慢慢加深他对江教授的记忆,我问了下,才得知他和江教授彼此是初恋。

“你怎么知道月儿的?”

大爷有点激动,上来抓住我的手,指甲陷进我手上的肉里。

“恩,我是他的助手。”

“助手?”

大爷露出茫然的神情,呢喃道:

“我不记得她年轻的时候有什么助手呀?”

这个时候,我望了望窗外,意形正在肆虐,将士们正在艰难抵挡。

“我是她现在的助手。”

“现在的助手?”

我回头,凝重的看着大爷,说道:

“因为她还没有死。”

大爷的神情更加激动了,原本看起来昏恹欲倒的他,仿佛在突然间来了精神,散发出了别样的光彩。

“没死,我就知道月儿没死。”


“她应该是没死的,她怎么舍得离开我。”


“我总觉得她这些年一直在我身边看着我陪着我。”

我在一旁看着这个迟暮的老人的疯狂般呓语的执念,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突然,他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似得,问我:

“那月儿呢?”


“她在另一个世界好好活着呢,这次是派我来看你的。”


“你不会是骗我的吧?她自己怎么不来看我?”


“她现在忙。”

他像是突然放下心来,问我:

“那我们什么时候能见面?”

我突然沉默了,事实上,大爷是最后一个记得江教授的人,如果他死了,江教授也就死了。但是不死的话,他们在两个不同的世界,江教授的体质和我完全不同,不能切换世界,所以他们注定永远不能见面在一起。

但我不能这么说。

“过段时间吧,过段时间她就来看你了。”




在我和大爷聊了两天后,江教授就醒了。

在和大爷聊天的这两天里,我得知了大爷终生未娶,父母过世,现在没有家人了,仅剩的一些亲戚也不太愿意管他,所以我之前来的时候病房里才空无一人。

这段时间我也有些疲,白天和大爷聊完天,晚上还得回第二世界去指挥战事。

但幸好,一切都在慢慢变好,随着大爷对江教授的记忆越来越深刻,江教授的身体也在有条不絮的恢复中,战争也慢慢要开始扭转。

大爷也每天乐呵呵的,他对于接下来的和江教授的见面非常的期待,有时候甚至还哼着小曲,一边和我说,江教授当年最喜欢听他哼的曲子。

我也在这段时间内,得知了不少大爷和江教授当年的事。

那时候,他们一起下乡,搞研究。

江教授天赋异禀,时常会有很多闪光的想法,而在那个时候,人们的思想是被严格控制的,所有人都像被关在同一个井里的青蛙,共同思考着头顶的那一片方圆。

这样的情况下,江教授给大爷引来的那片更广阔的星空,和江教授的独特而充满自信的眼神, 就更加让大爷沉迷了。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一个人太优秀只会有两种情况,要么成为伟人,要么成为罪人。

人都是自私的,在那个时候,大多数人心里的想法是扭曲的,你要是比他们优秀,你必须要给他们带来好处,否则只会遭到他们的怨恨和嫉妒。

江教授被嫉妒了,被排挤了,但江教授并不在乎,她仍然特立独行。

大爷也不在乎,他仍然爱慕着江教授。

这个时候,怨恨来了,有一个姑娘也爱慕着大爷,她认为,大爷之所以不喜欢自己,就是因为江教授的存在。

所以,在某一次大爷外出的时候,她趁机编造谣言扭曲了江教授,本就嫉妒江教授的众人群情激奋。

等大爷回来的时候,江教授死了。

没人知道的事,大爷那段时间之所以外出,是在准备求婚戒指和求婚道具。

江教授死的那天,那正是大爷准备向江教授求婚的那一天。




第二世界传来了坏消息。

研究部有奸细,切换世界的技术被恐怖分子窃取了。

是的,第二世界中会有牛顿,爱因斯坦,这些助人的好人阵营的永生者,自然的,坏人阵营那边,也会有像希特勒,本拉登等极端恐怖分子,他们在第二世界中,始终抱着灭世的想法,而又因为第一世界中仍有大部分人记得他们,甚至信仰他们,给他们提供能量来源,所以我们也很难清除他们。

这一次的战争,是他们的机会,他们始终在暗处盯着我们,寻找摧毁这个世界的机会。

现在他们窃取了我们的技术,如果他们也拥有能够穿越这个世界的人,那大爷必然是他们的目标,他们想通过击杀大爷,从而击杀江教授,来完成摧毁两个世界的目标。

我扭头望了眼大爷,他仍乐呵呵的笑着。

我叹了口气,大爷危险了。





接下来的时间里,我更加打起精神来。

护士送来的药,配菜员打来的饭,甚至是大爷上卫生间,这些我都有仔细检查。

但我没想到的是,最终大爷还是出事了。

但我还是太大意了。

恐怖分子们为什么会被叫做恐怖分子?

他们疯狂,他们不顾后果,他们心中没有爱。

他们要杀大爷,完全不需要进入病房,他们选择了一个更疯狂更直接的方式:

“炸掉医院。”

在我接到通报时,时间已经来不及了。

大爷的病情持续恶化,大爷身受重伤,大爷生命垂危。

大爷的记忆也越来越差,有一天早上我在他耳边念了几遍江教授的名字,他没有反应,这下危险了。

我问医师,医师说他的病情到了这种程度,能记住的东西实在有限,会出现这种也实属正常,一切听天由命吧。

我陪着梁大爷,有一天,他突然又重新清晰的记起了江教授。

这让我觉得很开心,我和他说:

“梁青大爷,你终于想起来啦。”

“梁青是谁?”

他茫然的看着我,似乎根本不知道我在说谁。

我愣住了,转瞬又明白了,他能记住的东西有限,为了记住江教授,他选择了一个对于每一个具有独立意识的自由生命体最残忍的方式:

忘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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