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年来,许多媒体人纷纷离职选择创业,从媒体人到创业者,这一角色转换过程中,他们面临了哪些挑战,又经历了哪些不为人知的窘境?从单打独斗到总揽全局,越来越同质化的市场中,他们是如何利用差异化突围,又如何探寻可行的变现模式?
(闻学社沙龙第三期嘉宾合影)
10月19日,网易“闻学社沙龙”第三期以《媒体人创业,如何成为黑马?》为主题,邀请了钛媒体创始人、CEO赵何娟,有马体育创始人龚晓跃,高樟资本创始人、CEO范卫锋,知名媒体人、专栏作家、编剧刘原,网易传媒副总编辑、本地事业部总经理章丰进行交流分享。
(闻学社沙龙第三期视频)
1媒体人创业角色的转变——创业这件事情不分是不是媒体人
媒体人创业,用龚晓跃的话说,是媒体人从上半场走入下半场的过程,有人成功,也有人失败。在赵何娟看来,创业这件事情与你是不是媒体人并没有关系。“媒体人只不过是你原来的一份职业,不管你身上有多少光环,只要真的创业了,就有很多非常基础的苦活、累活得去适应。”
以前作为媒体人撰写稿件的时候,写到某个人“白手起家”,只有四个字,赵何娟觉得非常简单,但回顾自己创业这5年,再提及这四个字感觉“沉甸甸的”。她在分享中谈到,一度用信用卡为员工发工资,“创业者就是这样,既然选择了创业,你就是公司里最后的那个人,这意味着你后面没有人了,你是所有人的后背”。
2为什么媒体人创业难出黑马?
媒体,尤其是自媒体新锐一波又一波崛起,很多人对媒体人创业充满了期待,但赵何娟认为,媒体行业是很难出黑马的。一方面,媒体行业与其他特别强技术的领域不同,很少会出现突如其来的颠覆性技术;另一方面,内容的持续性无法保证,无论是对于内容生产者来说,还是对创业者而言。
对内容生产者来说,一篇10万+,甚至100万+,轻而易举,用赵何娟的话说“这又能怎样”,真正考验他们的,是有没有持续打造爆款的能力。
如今不少优秀的写作者为了流量,为了能搏出位, “越来越不说人话了”。一旦内容生产者被流量“套住”,没有了可持续性的创造能力,在刘原看来,这既是一种资源的浪费,同时又替他们惋惜。
对于创业者而言,考验的则是如何将内容持续性、组织化生产运作的能力。“这意味着你要有闭环的商业模式,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不是有心脏就行了,或者只会写字就可以了,这是远远不够的。”赵何娟这样解释。
(钛媒体创始人、CEO赵何娟)
3给正在寻求转型或创业的媒体人的一些建议
对于正在转型或者考虑创业的媒体人来说,首先要做好心理预期。刘原说,“媒体人创业,你们不要只看到几匹黑马,还有无数死马在路上”, “创业很重要的一点是不要跟风,要做出自己的特长和特色,因为在市场上,大家PK的永远都是长板。”
作为投资人,范卫锋认为,决定内容人命运的一直都是技术,技术影响着所有内容形态的变化。投资人是如何投资内容的?“立足根据地,投资大变化”。什么是大变化——投资的本质应该投资创造力,而不是执行力。就像传统媒体向公众号迁移这一变化,造就了大批的公司。
当然,最重要的是内容生产者的内容要过硬,投资人喜欢投资满足“贪嗔痴慢疑见”的好品类内容。例如财经媒体基本满足“贪”的需求,因为很多人总是希望通过股票赚钱;咪蒙则满足了人们对于“嗔”的需求,她可以帮你发泄一些情绪。
(高樟资本创始人、CEO范卫锋)
真正要创业,正如赵何娟所言,如果没有强目标感、强执行力、强愿力,是很难坚持下去的。
强目标感——大到解决门类问题,小到解决商业痛点,强目标感就是要明确方向。每做一件事、每做一个决策,如果目标不够清晰,整个团队都将是无头苍蝇。“多数公司都不是死于欲望,而是死于习惯。”习惯每周开例会、交流会,习惯定期发版,没有目标,最终死于习惯。
强执行力——在创业过程中,强执行力才是团队的核心之一。创业的关键不在于惊天动地的想法,而在于如何将想法落实。赵何娟说,曾经的自己总觉得世界上最伟大的事情是创造Idea,但后来却发现,没有执行力的Idea只能是空想,创业最终拼的还是团队执行力。
一个团队的执行力包括目标分解、落实和高效完成的能力。即使拥有同样的资源、同样多的资金,因为执行力不同,每个团队最终做出的结果也大不相同。
强愿力——成功的创业者即使能力只有七分、八分,愿力却可能会有十二分。愿力是一定要把某件事情做成的决心,是一条路走到黑的勇气。既然定下目标,就一定要做出成果。
从媒体人到创业者的角色转换中,龚晓跃一直在研究“如何做一个舒服的创业者”,他认为做任何事情都要体面。“我对自己、对公司更多的要求正直,不要做不体面的事情。如果我的公司估值要在未来一年涨10倍,但要做一些不太舒服的事情,与涨2倍但能够让人想起这个公司还是蛮体面的,我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后者。”
当然,这是每位创业者在下半场对自己角色的定位。也正如章丰所说,媒体人创业有很多人会成功,也有很多人可能会中途倒下,但还不断会有媒体同行在这条路上作出选择和努力。
(有马体育创始人龚晓跃)
4关于内容付费的激烈争辩
媒体人创业,变现、付费是一个始终绕不开的问题。
内容付费这件事情,在刘原看来,“归根结底就是看刚需,看这个东西对你来说是不是重要。”他做了18年的媒体,其中16年在做报纸,但当他转型之后,快两年的时间内只看过两次报纸,为什么会这样?因为现在新闻对他而言已经不是刚需,在朋友圈、网站等地方,新闻触手可得。
(知名媒体人、专栏作家、编剧刘原)
正是因为新闻的触手可得,“新闻的免费,给了人们内容免费的错觉”,赵何娟说,“内容分很多个层次,新闻只是其中最为普遍而可见,且黏性最强的一种。我们要做的是,如何去定义好的内容。”她认为内容付费在当下有着广阔的市场。
就在不久前,财新突然宣布,全平台正式全面收费开始。对于这种模式,朱学东坦言并不看好,为什么?“社会新闻的付费订阅会越来越弱,未来会更弱,这是我对趋势的判断。如果就是有《经济学人》这样的东西,可能付费真的能成立。”
赵何娟则认为,她在纠结的并不是新闻收费是否能够成功,而是新闻收费有没有意义。“虽然新闻长时间都免费,但我们是不是可以多问一下为什么一定要免费呢?包括类似《新京报》这样的媒体,那么大的人力物力,规模化的记者,全国各地多少个站点,这也是很大的成本,我觉得财新做这个尝试,作为领头羊有它的领头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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