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上帝，任何人都要靠数据说话”，科大讯飞（002230）董事长刘庆峰开场引用了一句谚语，他说，“希望大家能够更全面地看待各种数据，透过数据能看本质”。
市场最热门的人工智能（AI）概念股科大讯飞，在风口浪尖上翻滚了几遭后，试着把经营数据掰开揉碎，展示给投资人看。10月18日晚上，科大讯飞发布2017年前三季度报告，第二天下午，关于三季报的投资者交流会就在科大讯飞合肥总部召开。
这是个对科大讯飞来不寻常的三季度。今年以来，科大讯飞股价涨势凶猛，8月28日股价最高触及64.77元/股的年度最高峰，较年初上涨一倍以上。但从8月29日开始，市场对科大讯飞的商业模式、盈利能力的质疑此起彼伏，公司股价也进入调整阶段。在三季报告发布前的10月16日-18日，科大讯飞连续三个交易日股价下跌，市值蒸发百亿。
藉着10月19日的投资者交流会的机会，科大讯飞董事长刘庆峰，高级副总裁、董秘江涛首次“耿直”正面回应了市场的诸多质疑，就公司三季度报告和公司“平台+赛道”人工智能发展战略落地情况等问题和100多名投资者互动。
有超过100多名机构和个人投资者到场参加交流会。在科大讯飞的展示厅里，关于智慧课堂、AI+医疗的演示吸引了很多投资者。
单就三季报粗看依然“不够美丽”。今年前三季度，科大讯飞累计营业收入33.86亿元增长近六成，净利润合计1.69亿元下滑近40%，经营活动产生的现金流量净额为-6.47 亿元，较上年同期降低84.93%。
但一位长期跟踪科大讯飞的券商分析师却向证券时报.e公司记者表示，和半年报相比，“第三季度业绩超过了预期”，印证了在半年度业绩交流会中科大讯飞管理层对“AI产业加速落地”的看法。
他举例称，三季度实现营业收入12.84亿元，同比增长89.11%；毛利率提升到50.98%，扣除非经常性损益后单季度盈利4277.39万元，同比增长了22倍。受三季度利润增速回正的影响，今年前九个月科大讯飞扣非后净利润增长34.59%。
刘庆峰也表示三季度的情况超过了预期。公司原来预计今年四季度、最迟到明年一季度会出现“研发和市场投入跟销售收入的增长会形成一个良性匹配”的局面，但“现在三季度提前出现了良好态势”。今年以来公司每个季度的营业收入和毛利率都在高速增长，毛利率提升尤其明显：今年一到三季度，科大讯飞的产品单季度毛利润分别由38.4%、53.5%增长到100.8%。
“三季报发布后，公司的经营现金流情况是投资者关注度最高的问题。”江涛在介绍业绩时开门见山，经营性现金流为负数主要是因为公司加大人工智能战略投入、业务规模增大，相应带来支付货款、职工薪酬等经营性支出金额增加。但今年前三季度销售回款及经营性现金流净额逐步上升，到三季度已经实现正向现金流。
另一个投资者重点关注的财务问题是巨额应收账款能否收得回来。江涛称，应收账款所涉及客户整体支付能力强，在本期末应收账款28.7亿中，行业客户占比50.58%、金融机构和运营商占13.10%、大型企业应收账款占比17.92%，剩下的中小型企业客户中占18.40%，而且多为稳定持续的长期业务合作伙伴。
根据江涛的数据，今年公司1-9月的坏账比例为0.01%，2017年前三季度期末应收账款同比增长幅度（49%）小于同期收入增长（89%）。
刘庆峰则表示：销售收入和毛利的快速增长证明公司业务发展的良性态势，获得的收入应该更多地投入到未来发展中去。他称科大讯飞在四季度还会继续加大投入，科大讯飞要做“时间的朋友”。
还没等投资者“发难”，科大讯飞就“耿直”提出了目前市场对公司关注的四大问题。 “我们尊重所有的学者、媒体和自媒体独立判断和发声的权力”，江涛说澄清不是为了“打口水仗”，但希望市场能更了解科大讯飞。
这些尖锐的质疑包括：
一、“过去10年，公司销售虽然增长了15倍，但其中大部分增长却是买来的增长”。
回应：科大讯飞是以内生为主的增长模式。上市以来的主要收购（合并报表）有四次，2013年出资4.8亿收购启明科技，2014年收购上海瑞元；2016年收购讯飞皆成和乐知行。今年前3季度，并购企业收入占比仅14.60%，并购企业毛利占比仅占科大讯飞的14.61%。
讯飞提出了“内生式并购”的说法，称将并购公司的业务无缝整合到产品体系中，业务板块得到快速补充，同时对所并购业务在发展中更好的结合人工智能核心技术，提升产品竞争力也有着很好的促进作用。
二、“BAT等过去的客户纷纷变成对手,科大讯飞的商业模式不得不从2B向2C调整”。
回应：BAT在语音和人工智能方面均有多年投入，以百度为例，2012年百度发布语音产品，2013年百度开放平台上线，2014年吴恩达加盟百度。从这个角度看，一直有竞争。
另一方面，BAT每年也还在向科大讯飞买语音产品，讯飞来自BAT的收入并没减少。过去3年，来自BAT的收入占比平均仅有0.2%，今年1-9月来自BAT的收入提升到了0.32%。
三、讯飞盈利依靠关联运营商。
回应：讯飞和三大运营商均有着深入的战略合作关系，前3季度来自中国移动、中国联通、中国电信三大运营商的业务收入占总营收16.06%，其中移动占比10.8%，联通占比2.19%，电信占比3.07%。
三家运营商在讯飞的业务量，基本上和三家公司在全国市场的占有率匹配。作为科大讯飞的第一大股东，中国移动并未给科大讯飞特殊化。
四、市场质疑最多的问题是：科大讯飞连年靠政府补贴支撑？
回应：企业获得的政府补助和公司持续的研发投入有关系。2017年前3季度研发投入7.92亿，相对营业收入的比例为23.38%；2017年前3季度政府补助1.01亿，占公司营业收入仅3%。
在上半年1个亿的政府补助中，软件增值税退税4320万，政府其他补助5807万。软件增值税退税是国家政策，对于所有软件技术开发企业销售其自行开发生产的软件产品予以退税，不是专门针对讯飞的扶助。其他政府补助的5807万，比投入研发的7.92亿零头都不够。
有意思的是，刘庆峰在回答投资者提问时表示，欢迎和感谢市场的关注，“许多人关注科大讯飞，从不同角度会有不同的解读和结论”。“我们遇到过很多次九死一生的磨练。任何企业如果这一点委屈和波折都不能承受，是不可能做大的”。
刘庆峰说，每篇质疑科大讯飞的报道他都有读。“最关注的是两条，第一条，解读是否专业，我们也发现有些中肯的内容却是标题党，可能会引起一些误导，这是我们不愿意看到的。第二条，解读的很多风险是不是真的对我们有提示作用。我发现相当一部分是真的有用。”
“比如，哪些内容是有用的”？ 投资者继续追问。
刘庆峰回答说，“比如对讯飞在国际高端人才的吸引、未来资本并购上的动作等问题的建议。这些对我们都很有帮助，我认为在前瞻性的布局上要进一步加强，包括生态的布局。”
这次交流会上，小e还帮大家速录了这些焦点问题：
1.前三季度主要提升毛利的业务是在哪几块？我们未来对毛利率的展望如何？
科大讯飞：其中比较好的是教育、消费业务、司法业务、智能客服、车载等，基本都出现了毛利率持续发展的态势。这是因为我们一直在坚持软件加硬件、软件加服务的方式发展。
我们更希望在当前阶段加大研发技术投入和平台、赛道的产业布局，真正抢占用户。并非当前一定要获得多高的利润；毛利率是合理的，毛利率有增幅，说明科大讯飞在行业中的议价能力始终保持着主导地位。
2.讯飞跟百度现在属于什么样的竞争关系？
科大讯飞：和百度在完全的不同的赛道上竞争，主要收入来源区别很大。比如，本身汽车是讯飞很看好的模式，我们更多的是跟所有车厂进行深度合作，比如北汽、上汽、奔驰、宝马、通用、雷克萨斯等。目前在百公里时速、车窗空调打开的汽车噪音环境下，只有科大讯飞的语音技术能够使用。我们把语音交互的应用、和配套的与语音有关的车联网服务、及部分车厂软硬件一体化的业务真正做实。
3.公司ToC端的整体战略布局是怎样的？
科大讯飞：讯飞希望未来ToC的业务在三年左右能占到40%，将来能占半壁江山。我们说ToB、ToC双轮驱动，ToC未来的产出率会更大，这是一个态势。在ToC方面，讯飞要找到强刚需的地方，抓住用户。今年前三季度收入中，TOC类产品和业务在整体营收中占比为23.59%，毛利占比31.31%。
4.教育业务进展如何？
科大讯飞：教育业务前3季度营收同比增长86.74%，毛利同比增长超过9成，智慧课堂产品应用学校达到3000所，对教师减负增效达到实际效果，整体满意度达到95.9%，智学网应用学校达到13000所，商业化运营试点效果得到验证，学期开学复购率超过65%。
5.讯飞的智慧检务和智慧医疗，未来会以怎样的形式来进行推广？
科大讯飞：讯飞智慧庭审已覆盖全国300多法院，1000多法庭。智慧检务主要以产品和系统推广，有部署在检察院的，也有在全省统一建立省级平台来覆盖全省的服务。不只是提供后台技术，而是提供整个解决方案和服务系统， 讯飞的“智医助理”机器人”参加了2017年临床执业医师资格考试，将与全国考生一同放榜。公司智慧医疗的模式分两种，一种是一线医院能够直接使用的比如云医生等产品；还有一种模式是建立省会、市的人工智能诊疗中心。
（编辑：刘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