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文／东乡野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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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章：谋生（2）住进小旅馆
五子色若死灰心惊胆战，夹了一口菜放进嘴里，心有余悸战战兢兢地说出他的经过。
一大早，我和老张搭车进了A市的山河镇，镇子不大，养猪农户比较多。我们俩走进一家大院，院里有个老头和老太，我们不费吹灰之力说动老头老太买了十包。
这里生意很顺，我脚力好，嘴上功夫也比老张强。我心里想，何不跟老张分开行动，这样我也多挣点碎银。我一时贪心想吃独食，出门后独自行动。
一个钟头不到跑了六家，谁知到了第七家惊险发生。
这是一家大院，院里闩着一条大狼狗，足足有小牛那么高大，它凶神恶煞一见到我走进突然袭击猛咬一口，幸亏我反映及时才躲过它那像尖刀一样的利齿。屁股是躲过去了，后面的衣服被撕破，留下一个大洞。
我惊魂未定，它又要来一次反扑，幸好年轻的女主人及时赶来制止。我狼狈不堪难以启齿摸着屁股后面被狗咬破的衣服。
女主人咯咯一笑，把我领进屋内。屋内一股呛人的烟味，我红着脸坐在炕沿，抬头观望。
若大的火炕上面铺了一层带蓝色方格的炕席，两边放置几床叠好的被褥。中央放置一个小木桌，桌上摆放一个盛满烟丝和烟纸的小筐，桌边坐了一个老头，干巴巴的瘦得像个木乃伊。他年约六十，鹰勾鼻子干瘪的脸腮，无精打采的眯着眼旁若无人地抽起他的卷烟。
我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红塔山牌香烟，递给他一支，自己也点上一根，一边吸烟一边和那女主人闲聊套些近乎，女主人半搭不理的样子坐在炕席上。
我拿出浑身的招数东扯西拉的，然后说些家常打听她家养了几头猪，女主人眼睛一亮似乎被我的话题吸引。当我滔滔不绝的宣传肥猪菜的功效后话锋一转直截了当切入重点。
她抬起头用一种异样的眼光看着我，就像一个忠实的粉丝深情地望着台上的歌星。我的脸发烫看着这位不算俊秀的村妇，更加肆无忌惮的叙说肥猪菜是如何发挥作用，帮助农民快速致富。
一旁懒得搭理人的小老头，睁开鹰眼打量起我。当他的目光和女主人的目光交汇的一瞬间，他慢悠悠地爬下炕，颤颤巍巍地向门外走去。
我警觉地扭头望了那老头一眼，年轻女主人迅速站起，轻盈的迈步飘到我身边，向我露出妩媚动人的举动，令我想入非非神魂颠倒，我顿时放松了警惕，陶醉在她迷人的姿态中。
约莫一袋烟的功夫，从外面闯进三个壮汉，后面还跟着那个“木乃伊”的老头。他用手朝我一指：就是他。
我正在云里雾里得意忘形，期待女主人买些货。
三个大汉突然猛扑上来一把抓住我的胳膊反扣起来，我感觉不妙惊恐万分，跪下来不断地向他们求饶。那个干瘪的老头用鹰眼死死地盯住我冷笑道：上个月买了你们的肥猪菜吃死了一头猪，正愁着找不到你们，今天多亏我儿媳妇聪明把你糊弄住，得来全不费功夫。
我如梦初醒咬牙切齿地瞪住那个年轻的妖女，她目眦尽裂怒不可遏。我心想：老子在阴沟里翻船，竟然栽倒在一个臭娘们的手上。
他们把我五八大绑送进村部，我把眼一闭：完啦！这辈子恐怕蹲在大牢里了。
也许命不该绝，也许老子时来运转。快到晌午他们把我关进村部二楼的办公室等候村干部来发落。
村干部应该还没有上班，天助我也。我看着空荡荡的大房间，听听他们的脚步声已走远。悄悄移到窗户边转过背，把捆着手的绳子对着钢窗的支架使劲地磨擦，也顾不上手臂的痛，用尽九牛二虎之力才得以磨断绳锁。
悄微活动活动一下筋骨，推开窗户向下观看，足有四米多高我心里发嘘，仔细搜索窗户底下还有一堆积雪。心里暗自窍喜，手搭窗台，把眼一闭心一横“嗖”地一声使劲跳下。我重重地摔在积雪上，顾不疼痛迅速爬起，拼命地逃命。
五子说完后擦了擦额头上冒出的冷汗，回问大家伙：下一步我们该怎么办？
大家七嘴八舌乱成马窝蜂，我心惊肉跳上回在火车站里已领教过民警的厉害。
刘叔神色慌张疾声厉色地叫停所有人赶快撤离。他摸着我的头望洋惊叹：大侄子，我们就先走一步，后会有期。
我拉住刘叔的手就像拉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然而他还是拂袖而去。我就像一根木桩僵立在门外，浑身不停地颤抖，本想赖着刘叔他们混一口饭吃，孰知又是一场空欢喜。
望洋兴叹一番之后，觉得老天对我还算不薄。值得庆幸刘叔他们临走还扔下几斤面条够我吃上几顿饭的。
我孤怜怜地立在风中，望着他们的背影被黑夜吞噬。我情不自禁地滚落几颗泪滴，一种思乡的之情油然而生。
在我十四岁之前，母亲庇护我，不让我做任何事，哪怕是涮锅洗碗，父亲看着忙碌的母亲冲着我大喊：小伢子，把锅碗洗洗。
我还没有应声，母亲抢着说：你去写字，放在儿吧，等我干完活回来再洗。
我朝着父亲做了个鬼脸，一蹦一跳地钻进房间，装模作样地拿起书本心不在焉地翻阅，等他们全部出门干活我又大模大样地走出来，尽情地贪玩。
我擦擦脸上的泪痕，远处响起警笛，接着几辆警车风驰电掣地飞来停在小旅馆门前，我躲在一旁观看，有几个全副武装的警察跳下车直奔小旅馆，功夫不大，他们两手空空地走出后面还跟着开旅馆的老板。
我颤栗在暗角，喃喃自语：为了一家老小他们还真能获出自己，出门不易。难道就不能换换别的生意吗？
那天夜里我翻来覆去，想到了刘叔和五子他们，想到了和尚和尼姑，想到了我自己，不知老李带我去干什么？只能在这里等候佳音，听天由命吧。
（欲知后事如何，且下下文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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