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伏琴

有一部小说，创造了一个奇迹，无论是短篇，还是后来改写的长篇，都先后获得科幻小说界两大最重要奖项：雨果奖和星云奖。

这部小说，就是美国作家丹尼尔·凯斯的处女作《献给阿尔吉侬的花束》。

2000年，美国科幻协会为73岁的丹尼尔·凯斯颁发“终身荣誉作家奖”，以表彰他在科幻小说上的卓越成就。

小说讲述了一个脑洞大开的科幻故事。

低智儿童查理经过科学实验变成绝世天才，但因实验漏洞，在短暂的巅峰之后，又被打回原形。

这段大起大落的经历，让查理重新领悟这个世界，也让我们看到了隐藏于浮世繁华之后的人生真谛：

人生，就是一半一半。

成长，是一半获得，一半失去

查理32岁，但是智商只有68分，相当于5岁孩子的智商。

他在一家面包店工作17年了，因为智力低下，只能做一些粗笨的力气活，好在老板和同事一直对他关爱有加。

查理虽然愚笨，但是渴望和别人一样聪明。

他一周三次去低能成人中心上课，老师纪尼安小姐被他孜孜不倦的学习态度打动，因此将他推荐给斯特劳斯医生。

尼姆教授和斯特劳斯医生决定通过手术让查理变聪明，因为之前小白鼠阿尔吉侬已经手术成功。

做完手术，查理又回到面包店，但是要保守实验秘密。

同事们带查理去参加聚会。他们让查理和女孩艾伦跳舞，查理摔倒了3次，因为总有人伸出脚来拌他。

艾伦又递给查理一个苹果，查理一口咬下去，才发现是假的。

大家哄堂大笑，查理没有像往常一样跟着大家傻乎乎地笑，而是感到莫名的难受。

他突然想起上次聚会，同事们让他喝威士忌，还让他头顶灯罩跳舞，拿着拖把在台上卖力打扫。

聚会结束，他们又故意留下被灌醉的查理。查理迷了路，险些被车撞伤，满身淤青，头顶大包，最终被警察送回家。

事后，同事们不仅没有愧疚，反而嘲笑查理的窘态。

查理恍然大悟，大家总是带他玩，不是因为喜欢他，而是因为可以捉弄他。

随着智力不断提高，查理逐渐听懂了大家的话语，看懂了大家的眼神，原来他一直活在别人的嘲弄中。

查理因此感到迷茫：“我不知道哪种情况更糟：不了解自我但很快乐，还是实现理想却倍感孤独。”

查理一直渴望聪明，终于如愿以偿。可是变聪明后，他却看清了过去不曾明白的虚伪假象，失去了以往没心没肺的简单快乐。

查理的经历，其实也常常在许多普通人身上发生。

我们总是渴望长大，可是长大之后，才发现丢掉了儿时的纯真与快乐；

我们总是渴望成功，可是成功之后，才发现失去了往日的自由和情感。

《次第花开》中写道：“如果事事都如意，那就不叫生活了，生活就是一边失去，一边拥有。”

生活不会十全十美，你不可能什么都得到。

得到与失去，永远处于一个动态平衡的状态。

成长，就是一半获得，一半失去。

人性，是一半天使，一半魔鬼

捉弄仍在继续。这天，负责揉面机的伙计辞职了，同事们怂恿查理去操作面包机。

没想到弄巧成拙，查理操作得又快又好，唐纳先生决定让查理以后负责操作揉面机。

之后，查理采用新方法操作揉面机，提高了生产速度，又看着面包师金皮操作，一次性学会了做面包。

唐纳先生不仅给查理奖金，而且先后3次给他加薪，还让他加入面包师工会。

但是同事们不再喜欢查理，而是有了深深的敌意。

同事中只有金皮很少嘲弄查理，偶尔还会教他做面包、送他小礼物，因此查理一直将他视为自己最好的朋友。

金皮常常派查理去给一位熟客送货。有一天，查理无意中发现金皮结账时故意少算熟客的钱，少算的钱就与熟客平分。

念及金皮上有老下有小，又是瘸腿，查理没有立即揭发。

他思虑再三，决定委婉劝说金皮金盆洗手，可是金皮毫无悔改之意。

不久，金皮联合其他员工，以集体辞职相要挟，逼迫唐纳先生将查理赶出了面包店。

查理就这样离开生活了17年的面包店。

后来因为实验缺陷，查理的智力逐渐退化，他再次回到面包店，请求一份工作，唐纳先生欣然同意。

查理又回到了过去的日子，新来的伙计迈耶捉弄他，其他同事立即挺身而出，为查理主持正义。

金皮告诉查理，他们准备把迈耶赶走。如果有人敢欺负查理，他会帮忙摆平。

他说：“你在这里有朋友，绝对不要忘记。”

查理突然觉得，有朋友真好。

查理智力低下时，一直受到同事们的关照；查理智力提高后，却受到同事们的排挤；查理智力退化后，又重新获得同事们的温暖。

正如一句话所说：“我希望你过得好，但我不希望你过得比我好。”

同事们的行为无法简单地评价为好坏，因为人性从来不是单一的。

一个人可能罪恶滔天，却是个久病床前的孝子；

一个人可能自私自利，却对喜欢的人极其大方；

一个人可能同情弱小，却见不得别人比自己好。

心理学家阿德勒说过：“成熟并不是看懂事情，而是理解人性。”

人性不是非黑即白，而是有许多灰色地带。

人性没有绝对的善恶，而是一半天使，一半魔鬼。

期望，是一半动力，一半枷锁

随着智力提高，查理的很多童年记忆也被唤醒。

查理6岁时，妈妈不断要求他学很多东西，爸爸劝她不要自欺欺人地假装一切正常。

妈妈咆哮着：“查理不是傻子，他会和其他人一样正常。”

她尖叫着冲过来，不准查理玩玩具，只能玩拼字积木，查理吓得不知所措，屁滚尿流。

随之而来的是妈妈歇斯底里的打骂。

后来，因为学不会读书写字，又色眯眯地看女生，妈妈拿着皮带打得查理满地求饶。爸爸拼命阻止，妈妈也不肯罢手。

5岁时，查理被妈妈带去进行大脑修复治疗。他被绑在检查台上动弹不得，嘴里塞着破布，满是恐惧。

妈妈不惜倾家荡产地带着查理去进行各种奇葩治疗，即使无济于事，她也绝不死心。

查理终于找到了自己想变聪明的动机，原来来自妈妈的执念。

来源：视觉中国

直到生下智力正常的妹妹，妈妈才放下了让查理变聪明的执念。

她不让查理靠近妹妹，担心他会伤害妹妹。

妹妹上学后成绩优异，却被同学们嘲笑有个低智哥哥，因此妈妈逼着爸爸赶快将查理送到收容低智儿的沃伦之家，以免影响妹妹。

但是爸爸把查理送到了郝尔曼叔叔家，叔叔又把他交给了朋友唐纳先生。

从此，查理再也没有见过家人。

查理变聪明后，他想起了家人。

他来到父亲的理发店，父亲给他理完发，却自始至终没有认出他。

他又来到家里，妈妈神志不清，妹妹出乎意料地表达了热烈感情，并希望哥哥留下来同住。

兄妹俩正亲密交谈，妈妈拿着刀冲进来，让查理离妹妹远点，查理再次逃离。

妈妈无法接受查理是个低智儿的事实，千方百计想让他变聪明。等到生下智力正常的妹妹，她又彻底放弃了查理。

而变聪明，也成了查理内心深处最大的渴望，深深地影响着他的一生。

查理的妈妈看起来行为比较偏执，可是现实中又有多少父母在复制着她的行为。

望子成龙的父母，不顾孩子普通平凡的现实，拼命地揠苗助长，希望孩子能够脱颖而出，高人一等。

上不完的补习班，做不完的习题集，将父母满心的期望，化为孩子童年的枷锁。

父母的过度期望，可能是孩子的成长动力，也可能是人生枷锁。

放下对孩子的苛求，默默成全；摆脱掉他人的期待，找到自己。

来源：视觉中国

从低智到天才的转变过程中，查理产生了许多困惑和迷茫。

他获得了想要的聪明，却失去了往日简单的快乐；

他看到了人性的复杂，人不能以简单的善恶来论；

他明白了过度的期望，可能变成束缚一生的枷锁。

常言道：“人生哪能多如意，万事只求半称心。”

人生不求处处圆满，小满即大满；

凡事不求面面俱到，知足方常乐。

点亮“在看”，愿你在失意中探寻人生的得意，在遗憾中捕捉生命的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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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伏琴，读书万卷，笔下生花。公众号“伏琴读书”。责任编辑：祁学敏；策划编辑：邓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