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大经院经济史学系举办“中国式现代化视域下的资本、产业与经济发展：基于经济史学的视角”新新论坛

开幕式由北京大学经济学院经济史学系主任、中国经济思想史学会会长周建波教授主持。他对各位嘉宾的到来表示了欢迎，并介绍本次论坛是借庆贺晏智杰教授八十五寿诞的契机探讨中国式现代化重大话题。

周建波主持

北京大学社会科学部部长初晓波教授致辞。他从建构中国自主知识体系出发，对经济学院取得的成就表示了赞许。初晓波指出，晏智杰教授是北大人文社会科学领域的杰出代表，主持举办过多场国际会议，其中与北京大学国际关系学院合作的日本研究班持续到现在，影响深远。初晓波还提到，1997年他曾有幸跟随晏智杰教授参与了陈岱孙先生的书籍整理工作，大师的严谨学风令他终生难忘。此外，初晓波还提到了1997年晏智杰教授发表的怀念陈岱孙先生的文章，认为晏智杰教授从讲课到治学也在践行陈岱孙先生的精神。最后，初晓波祝愿会议取得圆满成功。

初晓波致辞

北京大学经济学院党委书记崔建华在致辞中指出，中国经济正经历三大变化，即目标升华、理念更新、格局改变，这些变化最终都聚焦高质量发展。因此，本次会议以“中国式现代化”为题特别有意义。崔建华还强调，一个学校、学院的影响力靠的是代代传承的底蕴，晏智杰教授的学术造诣、对学生的培养、对国家发展的关注都令学生十分敬仰。他希望能够通过此次活动进一步传承晏智杰教授的精神和思想。

崔建华致辞

北京大学经济学院副院长、学术委员会主席张辉教授致辞。他向所有出席的领导与嘉宾致以诚挚的欢迎。张辉表示，政治经济学和经济史学是理论经济学的根基，经济学院在这两大领域有着坚实的基础。经济史学系成立的时间不长，但国内外标志性发表和重大研究项目等已经颇具规模。最后，他以杜能对克鲁格曼的启发为例，提出中国式现代化的研究需要从历史中发掘思想资源。

张辉致辞

武汉市新新传媒集团有限公司王奎英董事长线上致辞。他认为，中国式经济管理思想促进了中国经济的高速发展；面对今年复杂的内外部形势，企业家要具备较高的理论水平和哲学思维来应对挑战，应该努力推进精细管理、减少浪费、提高经营水平、推动高质量发展，努力学习、积累无形财富，为未来积蓄力量。

王奎英致辞

宁波如意股份有限公司名誉董事长储吉旺先生在致辞中谈道，经济史学研究对其所在企业的发展有很大的推动作用，也为现实经济提供了理论支撑。中国经济发展旨在以先富带动后富、走共同富裕道路，但不能搞平均主义；先富的人合法支付税收，对尚未致富的人要安排就业、给予补助，从而让所有人能够依靠努力实现共富。如今社会正在转型发展，企业也面临一些挑战，储吉旺呼吁企业家不要同质竞争、低价竞争，要转向新质产品竞争；要牢记“以市场为核心，现金为王，创新永恒”。

储吉旺致辞

开幕式至此圆满结束，学生代表向晏智杰教授献花，与会嘉宾合影留念。

学生代表向晏智杰教授献花

与会嘉宾合影

主题演讲环节由中国社会科学院经济研究所、《经济学动态》常务副主编胡怀国研究员主持。

北京大学经济学院原院长、著名经济学家晏智杰教授以“研究要素价值论的几点心得体会”为题作演讲。他漫谈了研究要素价值论的心得体会，包括提出多元要素价值论、要素贡献分配论经历的过程、思想斗争和经验教训。晏智杰教授将自己的研究领域概括为边际主义、近现代西方经济学史、马克思主义经济学的经典理论、改革发展的现实问题四个方面。他分享了五条心得体会。第一，重新研究劳动价值论和分配论的勇气和决心从何而来。这既源于受改革开放大局和思想解放运动的鼓舞，让他认识到“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这一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也源于他多次出国访学受到的冲击，认识到中国必须改革开放、搞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不能固守传统的社会主义模式；这一切的根源是要反思传统的价值论。第二，重新研究劳动价值论要有充足的思想准备、理论功底和坚韧不拔的努力。学生时代他在陈岱孙先生指导下攻读经济学说史，学会了如何实事求是探求规律；研究梳理边际主义及之前的经济学说，也为反思传统理论作了准备。第三，批判过去信奉的学说、面对自己内心的挣扎和来自其他观点的挑战，比认识现实本身更加困难。第四，马克思劳动价值论首尾相顾、严密完整的特点，使人很难提出质疑。深耕多年后，他才终于得出结论，即劳动价值论是有条件的，并提出了多元要素价值论。第五，澄清“多元要素价值论不过是萨伊的三要素论”的说法。他认为萨伊没有价值论而只有价格论，萨伊对资本的认识仅看到其提供生产性“服务”的一面，抹煞了其剥削的可能。因此他的多元要素价值论和三要素论完全不能归为一类。

晏智杰作演讲

首都经济贸易大学曹越洋讲师代清华大学政治经济学研究中心主任蔡继明教授以“按生产要素贡献分配：从理论创新到原则确立、制度健全和机制完善”为题作演讲。同样出于对劳动价值论的思考和研究，蔡继明提出了广义价值论，进而扩展到按生产要素贡献分配的收入分配理论。马克思的按劳分配理论有四个必要条件，传统计划经济和市场经济都未能满足：生产资料全社会共同占有、劳动具有直接的社会性、复杂劳动可以直接折算为简单劳动、劳动的边际生产力大于零。因此，谷书堂、蔡继明首创了按生产要素贡献分配理论。分配理论需要建立在一定的价值理论的基础上，广义价值论正是可以解释我国自党的十六大确定的按生产要素贡献分配原则及分配机制的价值理论。广义价值论的基本逻辑是，通过比较生产力确定分工方向，基于比较利益率均等原则决定均衡交换比例。由此能推导出部门比较生产力、社会总和生产力与价值量的正相关关系。采用边际分析法和生产函数可以推出生产要素对绝对生产力的贡献，公平的分配条件是报酬与贡献相一致，这就形成了分配理论。她指出，有制并不一定存在剥削，判断剥削的标准是报酬是否与贡献相一致。因此，我国推动共同富裕首先要消除初次分配中报酬与贡献不一致的现象，坚持效率优先、市场配置资源的初次分配原则，进而关注二次、三次分配，追求收入的结果平等。

曹越洋代蔡继明作演讲

山东大学经济学院臧旭恒特聘教授以“以提振消费为重点扩大国内需求”为题作演讲。他指出，提振消费是现在中国经济发展的关键。现在中国居民消费率仍然偏低，占全世界消费份额也与经济体量不匹配，这反映出居民在收入分配中的占比偏低。党的二十届三中全会后出台了很多提振消费的政策，如经济建设着力点更多地转化为惠民生促消费，多渠道增加居民收入，增强中低收入群体消费能力和意愿，把服务消费作为消费扩容升级的重要抓手等。这些政策均具有积极意义，关键是要落到实处。

臧旭恒作演讲

湖南师范大学商学院教授欧阳峣以“人口大国现代化的优势识别和培育路径”为题作演讲。首先，他回顾了党的二十大报告指出的中国式现代化的重要特征就是人口规模巨大的现代化。欧阳峣透过经济思想史的视野，梳理了经济学家关于人口与经济增长关系的讨论：马尔萨斯人口理论将人口增长看成社会负担；维克塞尔、斯彭格列等人主张适度人口规模以创造最佳人均财富或实现最大人均消费；舒尔茨等将人力资本看成经济增长的源泉。然后，他分析了人口大国经济发展优势的底层逻辑：一方面具有人力资源供给数量充裕、多元化匹配以及提升人力资本的潜力，为经济增长提供所需的要素；另一方面具有消费需求、公共设施需求以及技术市场需求庞大的优势，为经济增长提供需求和技术动力。最后，欧阳峣分析了人口大国现代化面临的挑战，提出构建与新发展格局相适应的人口战略，保持合理的人口规模和结构，扩大就业和提高国民收入，改革户籍制度和编制制度促进人口流动，发展高等教育和职业教育提高人力资本质量。

欧阳峣作演讲

中国政法大学商学院副院长熊金武教授以“面向开放进入秩序的差序格局：基于企业史的视角”为题作演讲。他指出，现代化可以表现为城市化、工业化、市场化等，从经验来看与一个更加开放的社会秩序存在关联。西方从宗教改革、启蒙运动到法国大革命，种种历史事件都在打破封闭、限制性的社会秩序。熊金武提到，中国在千年前有某种“现代化”的特征。费孝通先生提出的“差序格局”在中西比较中挖掘了社会结构的核心，不过却一度被简单理解。他结合自己的企业史研究指出，当代中国许多成功的企业确实是重视乡缘、亲缘、血缘，按照“差序格局”组织起来的；西方的商业活动也涉及到复杂的人际关系以及宗教或者家族网络。当然，面对中国式现代化这一课题，不应一味否定传统的延续，而应在对传统文化冷静分析的基础上寻求更大程度的开放。

熊金武作演讲

北京大学经济学院经济史学系主任周建波教授以“技术管理引进、后发优势与世界级企业的产生——以民国时期上海茂昌蛋品公司为中心的考察”为题作演讲。他指出，五口通商后中国国际贸易一直被外商主导，除了外商在华拥有特权、财力雄厚以外，更与他们强大的运输技术有关；这一局面被茂昌公司打破，因为它广泛参与世界市场的竞争，成为行业中的关键成员甚至领袖。周建波总结了此现象的几点原因：一是通常的“后发优势”。这种优势能否发挥作用与诸多条件有关：林毅夫老师的理论指出“后发优势”必须建立在本国的比较优势方面，茂昌公司做到了这一点；一战中国民族工商业有了较大的发展，战胜国的地位使我们逐渐废除了不平等条约，取得了一定的关税自主权，为企业创造了有利的外部环境。二是注意引进先进技术。茂昌公司的老板郑源兴曾在英国企业做学徒，因此特别注意吸引外国技术管理、公共关系、市场营销等方面的专家，给予他们优厚的待遇。三是公司发展抓住了一些较好的时机。当时，冷冻技术刚刚出现，西方公司对未来路径存在分歧，冰蛋出口这一细分领域得以成为中国企业发展的突破口；国内交通运输建设如火如荼，电报使用日益广泛，茂昌公司也借此大大扩展了业务范围。周建波总结指出，茂昌公司的成功是多方面因素共同作用的结果，也表明了后发国家确能追赶先进国家，同时实现自身的产品创新。

周建波作演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