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对台湾的印象是富有,其实台湾曾经很贫穷,而且那种贫穷绝不是现在的年轻人能够想像的。如今的台湾经济相对富裕,因此存在着很多浪费食物的现象。
有一个名为「剩食餐厅」的运动,最早由英国发起。他
们发现有太多食物被浪费,就把每天市场里卖不掉的蔬果拿回去,邻里之间免费享用,互相协助。
原本因为城市化,人与人之间日渐疏远的关系,不但因此得以重新建立,那些被浪费的食物也得以保存下来。
人们不用一边看着非洲闹饥荒,一边看着身边的食物被浪费而自责。
今天,就让我来为大家介绍一下剩食餐厅运动,以及在台中市发起这项运动的一位了不起餐厅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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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台湾台中市,每天菜市场收市之前,都会有两个女生跟收菜车
(专收剩余蔬果的垃圾车)
比速度。因为在传统市场里,那些没有被人买走的蔬菜,大多都会被收到垃圾车里。
她们发现,
其实很多剩余的蔬菜都完好无缺,只是等到明天就会卖相不佳而已,但是这些蔬菜在今天就能喂饱很多人。
因此她们一个摊位一个摊位地去拜访,请求菜市场的摊主们一起配合她们的剩食行动。
一位菜摊老板娘笑着说:「不要说配合了,其实我们应该感谢她们。差不多在 30 年前,中午过后就会有人来低价收购那些卖不出去的菜,现在都没有了。有些东西真的还可以吃,可我们吃不完,如果拿去送人,现在的很多家庭又不肯收,就这样浪费掉了。」
这两个女孩,就是台中剩食厨房的主任杨七喜和她的伙伴。从 2016 年 4 月开始,她们就一直在执行剩食计划——她们跟台中当地的向上菜市场合作,摊主免费提供当天卖不完或有点瑕疵的蔬菜。
一个小型菜市场每天丢弃的蔬果数量,很可能会大大超乎你的想像。
杨七喜说:「我们现在每天才收 5 个摊子的蔬菜,而向上菜市场至少有 20 个菜摊。我们每天都会记录到底自己拿回来多少蔬果,从 10 斤到 40 斤不等,上个月加起来大概快有一吨重了。」
杨七喜每次都会认真检视这些被淘汰的蔬果:有点过熟的花椰菜、微微内凹的玉米,还有运送过程中被挤压的绿色蔬菜等等。然后她和伙伴一起整理这些蔬果,一部分当成晚餐食材,一部分则免费提供给社区居民。
2017 年 3 月,杨七喜的剩食计划正式从小型家庭式厨房迈向了餐厅。她说:「我们的目标是实现零厨余餐厅,所以会把那些削下来的果皮、菜叶,送进餐厨机,变成化肥提供给大家。」
在餐厅开门营业之前,厨房就是杨七喜一切计划的核心和开始。傍晚五点半,厨房开始传来切菜和料理的声音。因为每天收到的蔬果都不固定,主厨料理时也就要灵活变化,即兴发挥。很快,
厨房传来了食物的香气,有点发黄的花椰菜变成了时尚的奶油起司炖蔬菜——被抛弃的东西变成了被人们期待的美食。
在这个特殊的餐桌上,有待业者、学生、邻居妈妈,还有打工的朋友。这里没有人点餐,大家都在寒喧着,它的人情味超乎你的想象:隔壁的邻居拿来一道炸猪肝,给大家加菜;卖蔬菜的先生远道而来,送来了一箱番茄……
共餐者纷纷表示:
「每次来这里都很让人惊喜。光看她们准备的菜色,你完全没法想像它是剩食——如果你一开始不知道这件事的话,因为真的很好吃。」
吃完之后,你可以自己决定这一餐要花多少钱,将钱投在旁边的盒子里。平均下来,每人会投七十几元,杨七喜可以用此来付房租、支付餐厅营运的费用。
拯救剩食在国际上是个具有共识而且推行多年的运动。
造成粮食浪费的第一站是粮食的生产现场。
那些外表奇形怪状又有点可爱的蔬果,被称为「丑蔬果」,它们之所以会被淘汰,只是因为个头太大或太小,无法进入标准化的销售流程,
但这等于直接将生产过程中耗费的水资源、耕地地力、肥料、时间和人工全部放弃。
于是,有一个荷兰的团队专门收集这些丑蔬果,将它们制成果汁,一样富有营养。
不过,
就算是好蔬果,在千辛万苦进了市场之后,也有可能因为采购太多或销售不及,而面临被丢弃的命运。
英国剩食餐厅 FoodCycle 跟当地超市和传统菜市场合作,在全国成立了十多个食物收集站,然后组织志愿者一起烹调,为弱势者和社区提供一餐温饱。他们在食物之上,重新连结起了人们的生活。
来到这家餐厅的大多是老客户,而且
只要在这里吃过饭、当过志愿者,超过八成的人都会认为自己是这个社区的一份子。
FoodCycle 的一名志愿者说:「这真的很有趣,当你看到社区的人聚在一起吃饭,是很有收获的。做志愿者真的很有意义,在来到 FoodCycle 之前,我在谢菲尔德不认识任何人,那时我既没有朋友,也不愿意出门,总是一个人生活,但是现在,我基本上可以算是这里的一份子了。」
根据联合国的统计,
英国每年至少会浪费 40 万吨食物,全球每年大约有 1/3 的食物无法到达餐桌,总重量达到 13 亿吨
——全球食物分配不均如同贫富差距一样,越来越严重。
1994 年成立于伦敦的 FareShare,在全英国建立 20 个据点,统一收集各制造商和超市多余的食物,整理之后运送到慈善团体。仅 2014 年一年,他们就拯救了超过 1.2 万吨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