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关闭了朋友圈,堕入没有 DeepSeek 的世界。
不理解他们在兴奋什么,归根结底,我还是讨厌人。
过年在老家的时候,我妈说她在用豆包。我问咋用的呢?她说「测名字」,系统会打分的。
我想起古早时期的火车站,有种仪器,人站上去,会预测未来的身高。
不由得就哼唱阿杜的一首老歌:我被缠在一些傻问题,比如说用什么爱你。
试着过一种没有 DeepSeek 的生活,因为我也不在意被淘汰了。
就像最近在迷恋古着一样,人活得古朴一些,大概也是可行的。
譬如去看《花样年华》的重映,尽管在人生的不同阶段都会重看,可这一次我依然没有看出周慕云的报复心。豆瓣的大神说,有的呀,注意梁朝伟坐在车里的眼神,分明透露了绿仇得报的快意。
这被奉为正确答案,据说王家卫也盖戳认定了。
我想,凭什么呢?我就认为道德总是束缚有道德的人,体面的人一生为体面纠结。
DeepSeek 并不会赞同我,它深度思考后的答案被当作终极裁决,一千个哈姆雷特不存在了。
DeepSeek 是政治正确,是产业正确,是宣传正确,是思想正确,大概也不容反对了。
不容反对的东西,我就兴趣乏乏。
譬如,很多读者说——你狂喷射雕和封神,敢不敢锐评哪吒?
到现在我都没去看哪咤。
首先是基于经验的判断,国内票房前十的,哪有好片子?我妈都说好看的片子,一定不咋地。
其次是无法对此片展开正常的文艺批评了,它被符号化,托举了太多作品之外的东西。
算了,不值当。
在没有 DeepSeek 的世界,我这个月跑了 80 多公里。每天早上出发,慢炖五公里,大概十遍《送你一朵小红花》,就为听其中一句:「奖励你有勇气,主动来和我说话。」
人们主动和 DeepSeek 说话,「比如说用什么爱你」这类的傻问题,再不主动问朋友了。
关闭了朋友圈,就有朋友来问——你是不是把我屏蔽了啊?
我不得不拟出一份像是穿西装会说的话来应对——「你好,最近关闭了朋友圈功能,不是屏蔽,让我们将时间和注意力投入到现实生活中,感受真实的美好。」
我在小红书叫——莫亭。
这是我养的一只猫的名字,另一只叫花马。
我能感受到的是陌生人的善意与赞美更受用,而且同样是社交表演,由于不知根知底,反倒不会心生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