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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什么时候开始,“白衣翩翩”成为了仙侠剧的标配造型。即使神仙大婚,也逃不掉“丧葬风”的场面。
笔者记得自己第一次被白衣仙气飘袂所震撼,还是影视作品《神雕侠侣》小龙女的出场。然而即便是古墓派的掌门人这样如此符合人物清冷气质的形象,也在后来的不断翻拍中逐渐令观众审美疲劳,更何况众神仙本就自成风格,全部一袭白衣难免让人无法买账。
其实我们都没见过神仙,那些深入人心的神仙形象,都来源于不同创作者不同智慧、认知和想象的虚构演化,本就应该极尽丰富、极尽华美、极尽繁复、极尽多彩的。
曹植以“洛神”喻自己一生挚爱时,着笔“披罗衣之璀粲兮,珥瑶碧之华琚,戴金翠之首饰,缀明珠以耀躯”,为顾恺之创作《洛神赋图》奠定了绝美的基础;敦煌莫高窟壁画《都督夫人太原王氏礼佛图》,即使随杳杳风沙遗落在千年的光阴里,后人也依然能感受到遍身绮罗、满头珠翠、生气蓬勃跃然眼前;永乐宫《朝元图》所绘的西王母,大胆用色,一个头戴凤冠、彩带繁缀、华贵无比的女神形象令人称绝。
早期的影视剧中,《西游记》里各路神仙装扮不同,色彩明快艳丽,观音菩萨端和大方,嫦娥仙子舞姿轻盈清冷脱俗,女儿国王珠翠满头从容妩媚,这些深入身心的角色塑造也成就了至今无法超越的经典。即使2000年以后五彩斑斓的夸张形象满屏堆砌,也都不失为影视剧创作团队的主动创新,是其所处时代审美下的价值投射。
反而当下,素衣长裙、简饰披发,各路神仙都如出一辙,流水线的制作,求快求成的心态,便于复制的俭省心理,让没有个性的“丧葬风”泛滥成灾。
好在近期热播的《与凤行》在妆造上有意识地打破这种“统一”,以多变的色彩和纹样摸索出了自己的艺术风格。比如主角沈璃有多套造型,青色、赤色、黑色等正色大胆使用,不少衣物设计十分复杂华丽,不仅颇具古典敦煌壁画的东方美感,也体现出她性格的多面性。且不论作品高下,至少这种主动创新的趋势值得提倡。
作为最适宜中华文化土壤的古装仙侠剧,不仅可以在兼容并包、海纳百川的变形中更加符合现代人的审美,更能够在深入了解历史、挖掘精髓中焕发活力,让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得到创造性转化、创新性发展,赋予跨越时空、具有当代价值的新内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