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企业的国际化之路①

——以海航文化为例（企业调研报告之一）

①（本文为胡鞍钢教授参加第三届东西方经济文化高峰论坛研讨会的文稿，由张新博士、李萍博士协助整理。）

当前，中国已经走进世界经济舞台的中心。那么，中国企业应当如何发展为国际化的企业？成为一家成功的国际化企业需要具备什么必要条件？我认为，企业文化是企业发展的最根本基石，是企业战略的出发点与归宿。文化为企业成长为参天大树提供着源源不断的养分，更是确保企业成长发展“行稳致远”的灯塔与航标。简言之，企业文化决定了企业的高度和未来。

企业不仅要为社会提供物质财富，更重要的是提供精神财富，其中最重要的就是文化产品，这对于伟大企业而言尤其如是。成功的企业文化不仅是一种现代企业管理思想和制度，更是企业经营和发展理念中文明性、现代性、先进性和变革性要素的集中体现，是企业的经营之魂、精神支柱。纵观全球商界的翘楚，无论本国的百年老店还是跨国的商业巨擘，最突出的特点在于它们无一不具有鲜明的企业文化，这既是一家成熟企业的重要标志，还是一家成功企业的根本基石，更是卓越企业跨越发展、持续发展的精神动力。

值得注意的是，短短20多年的时间，海航就成功地实现了从一家地方航空公司到全国性航空企业集团、从航空企业集团到现代服务业综合运营商、从国内大型企业集团到国际化巨型集团的“三级跳”。那么，海航的企业文化包含哪些成功的中国文化基因？与西方的企业文化有什么不同？这些成功基因又是怎样推动企业创造商业奇迹的？中国应该打造怎样的国际化企业？可以说，海航的发展历程为我们看待中西方企业文化的特色，认识中国企业文化的国际化特色提供了极好的观察样本。

二十世纪七八十年代，企业文化作为一种管理理论和方法兴起于西方的企业界，掀起了一场新的革命，并逐渐成为当代管理科学发展的一种新趋势。从企业管理演变轨迹来看，大致经历了螺旋式攀升的四个阶段：（1）以解决管理的效率为中心的科学管理阶段；（2）以解决人的激励为中心的行为科学的管理阶段；（3）以解决管理的思维方式为中心的系统科学的管理阶段；（4）以解决企业的经营灵魂塑造和集体个性塑造为中心的企业文化管理阶段。随着社会化大生产的发展、社会环境的变化和市场竞争的加剧，企业文化的重要性日益提升，企业文化受到越来越多企业的重视。企业文化使企业管理适应了知识经济和文化经济的需要，实现了向“以人为中心”、“以灵魂塑造为中心”的管理思想转变，成为企业可持续竞争优势的重要来源。

从这个意义上讲，企业文化是联结企业内部与外部人与人关系的一种价值认同，其核心在于凝聚人心。在市场经济条件下，企业文化是企业恒久昌隆的固有根基。一个伟大的企业之所以基业长青，根源在于有一种伟大的精神作支撑。这种内在的力量，能够激烈企业克服阻碍和挑战，实现共赢和发展。

需要看到，企业的物质生产是企业文化的基础，企业文化与企业发展共生、共存、共荣，从而形成了各具特色的文化光谱。从理论上说，企业文化的形成有静态和动态两个维度：静态维度包括企业主体进行基础设计、基础导入和顶层设计，这是企业文化无形资产的形成和确立过程；动态维度是指企业的各种文化活动、文化行为和文化扩散，这是企业文化无形资产的积累和增值过程。

可见，企业文化是一个从无到有、从弱到强的形成过程，也是一个从自发到自觉、从低度自觉到高度自觉的建立过程。任何企业的成长，都会逐渐形成和沉淀出反映企业管理模式和发展理念的独特文化。

令我们惊讶的是，如果对比西方企业几百年的发展历史，中国是全球现代企业竞技场上的迟到者、后来者（new comer），但仅仅在20多年的时间里就诞生了一批具有国际影响的“海外兵团”，特别是分布于全球各大产业的民营企业，这不能不说是一个改革的奇迹、开放的奇迹、时代的奇迹。

严格地说，1993年我国才正式提出建立现代企业制度的设想。②海航正是在这一历史的大节点上，恰逢其时、应运而生，成立了根本不同于传统的国有企业的现代企业制度。因此，从这个意义上说，海航本身就是改革开放的产物，其跨越式发展又是中国兴盛的缩影，海航更是中国“走出去”的样板。正是在改革开放和国际化的浪潮中，海航实现了与中国改革开放同行、与中国兴盛同行、与中国“走出去”同行的目标。

②1993年党的十四届三中全会《关于建立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若干问题的决定》（简称“五十条”）的第四条正式提出建立现代企业制度。

事实上，无论是百年老店还是后起之秀，也不论在东方还是在西方，成功的企业都在各自的发展历程中演绎着精彩的文化乐章，焕发出耀眼的文化光芒。西方企业文化一直被认为是支撑美国企业保持核心竞争力的关键因素。因此，从企业文化的视角剖析企业的竞争能力，对于赶超中的中国企业们来说具有重要的借鉴意义。

《财富》世界500强排行榜是全球企业界的奥林匹克赛场，中美两国企业上榜数量长期领先，成为东西方阵营中的优等生。2016年，美国共134家企业上榜，中国有110家紧随其后。在当今瞬息万变、竞争激烈的世界经济环境中，以美国企业为代表的西方企业文化，恰好与代表东方新力量的中国企业形成了鲜明的对照。

表1 2016年《财富》世界500强企业前十名

注：中国企业含香港和台湾企业。 

资料来源：财富中文网《2016年财富世界500强排行榜》http://www.fortunechina.com/fortune500/c/2016-07/20/content_266955.htm

（一）西方企业文化：以美国为代表

企业文化的最初实践在日本，理论总结在美国。20世纪70年代日本企业运用先进的管理模式在许多经济领域取得领先并超越美国，美国学者深入研究后发现企业管理是一种文化，而不仅仅是一门科学。随后，美国的企业管理掀起企业文化革命，开始探索通过塑造企业文化来增强企业活力，逐步确立了企业文化体系。美国的企业文化以“软”化管理为特征，既体现了鲜明的民族性，也反映了强烈的时代精神。从美国许多著名企业来看，美国企业文化的特点主要表现在以下五方面：

1.崇尚个人主义，注重个人价值

美国是一个移民国家，其民族文化带有浓厚的个人主义色彩，美国人信奉个人能力主义。受此影响，美国企业文化以个人主义为核心，崇尚个人自由、尊重个人权利，强调个人的独立性和能动性，追求个人能力的发挥和个人价值的实现，且高度重视员工潜力的开发，投入人力和物力为员工搭建提升技能的平台。美国企业在管理中实行个人负责、个人决策，给予实际的自主权鼓励员工个人奋斗，并基于能力主义原则重点考核员工的个人绩效。美国企业尊重个人价值还表现在个人英雄主义上，通过个人奋斗获得事业成功的人被推崇为“英雄”，美国的著名企业塑造出一批“英雄”企业家。

2.倡导竞争，鼓励创新

美国企业比较重视为员工创造公平竞争的环境、制定公平竞争的规则，倡导“竞争出效益”、“竞争出成果”、“竞争出人才”，激励员工积极参与竞争，充分发挥潜能，从而为企业创造更高的经济效益。为了保持竞争优势，美国企业普遍重视创新，注重激发员工的创造性，鼓励发明创造。以理念创新、技术创新、产品创新、服务创新等为企业注入持续增长的活力，使企业在竞争中立于不败之地。

3.强调务实，追求效率

美国的移民文化形成了美国的实用主义哲学，在实用主义哲学的影响下，美国人养成了务实精神，注重实际效果，少有形式主义。美国企业中有强调务实、科学和效率的传统，企业管理层更看重经济效益指标，以量化的绩效评价员工，而企业员工为了获得高效率，卖力工作，相互竞争。

4.制度化管理，明晰权责

美国的企业文化中，制度是美国企业的精髓。美国企业制定了严格的工作标准和管理制度，通过制度化精确分工、落实职责、明确权利，规范化管理、规范化工作。在管理中坚持“制度大于人情”，一切按制度办事，不太讲究情感和面子。

5.顾客至上原则，重视企业形象

美国企业文化一直崇尚“顾客至上”的经营理念，尊重顾客、对顾客负责，为顾客提供优质的产品和服务。坚持“顾客至上”、“让顾客满意”，也是为了在公众心中塑造良好的企业形象，为企业打造良好的口碑。

普遍认为，西方企业文化的实践来源于日本，理论成熟于美国。中国企业文化的成长与发展，是在对西方企业文化的吸收、借鉴和竞争中，不断取其精华、去其糟粕，充分汲取了西方企业文化中科学、进步的元素，先学习、后模仿、再超越，节约了学习成本、时间成本、机会成本，大大缩短了赶超时间，最终形成了中国特色的企业文化，推动中国企业驶入了国际化发展的快车道。

（二）中国企业文化的核心特色：以人为本

在世界企业文化浪潮的融合和推动中，越来越多的中国企业开始意识到企业文化不仅是现代企业管理的重要手段，还是企业持续发展、长远发展乃至走出去发展的核心理念。

中国企业文化的发展历程如海绵吸水，不仅学习了世界最优秀的企业管理文化，更重要的是继承和发展了中国文化中的人本思想和天下观，为现代企业文化注入了独特的中国元素。中国特色的企业文化，就是强调企业的发展不仅要依靠人、凝聚人，更要惠及大众、造福人类。这就是造就中国企业国际化发展奇迹的文化密码。

1.秉承义利相容的道德观

伦理道德是调整人与人之间关系、人与社会之间关系的道德规范和行为准则的总和，是一种特殊的社会意识形态。中国的企业文化秉承传统的伦理道德观念，在企业的决策和行为中常以伦理标准和道德是非作为衡量准则。义利之辨是儒家哲学中的一个重要命题，个人的功利是利，考虑他人与社会的利益则是义。中国企业管理中“以德治企”的理念，就是讲求超越“以个人为中心”的经济生活，塑造和培养个人的道德生活，引导和培养员工的道德观，熏陶和提升员工的个人品质。

2.推崇集体主义价值观

儒家文化蕴含着“人心齐，泰山移”、“众人拾柴火焰高”的思想，强调荣辱与共、同舟共济的团队协作精神，崇尚个人利益服从于集体利益。中国企业文化普遍推崇集体主义精神，强调企业内部激励相容的竞争机制，在企业中以归属感凝聚人、以成功感提升人、以精神和物质激励人，从而造就一支具有强大战斗力的团队。企业文化的集体主义导向，旨在塑造全体员工的“共同价值观念”、“共同经营理念”、“共同理想追求”，为实现共同的企业发展目标凝聚人心、凝聚智慧、凝聚力量。

3.发扬“以人为中心”的天下观

中华传统文化的本质就是“以人为中心”。中国古语有云：“治国有常，而利民为本。”③社会责任是中国文化时代的新主题，让人民（包括世界人民）享受到企业创造的财富（包括精神财富和物质财富）是发展社会主义经济的本质要求，是社会主义企业制度与文化优越性的集中体现。在中国崛起与世界转型的背景下，要实现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就必须大力弘扬新型的中国企业文化观。企业要秉承“以人为本”的发展观，弘扬“以人为中心”的社会责任观，致力于成为推动经济进步和社会发展的企业文化的引领者、塑造者。概言之，伟大的企业必然拥有宏大的梦想。这就要超越单纯生产物质财富的认知局限，超越企业自身的商业利益，承担国家民族的历史使命，胸怀人类的发展命运。这就是中国现代企业文化之魂。

③语出刘安【汉】《淮南子·汜论训》。

可以说，中国企业文化，本质上是对中国企业跨越式发展道路的探索，又是对西方企业文化的超越，在融汇东西文化的基础上，继承本民族优秀文化，立足当代，放眼世界，进而培育出自己的独特优势。“以人为本”、“以人为中心”的中国现代企业文化，为企业打造出一种极具生命力和扩张力的文化生产力。通过文化自觉，文化自立，展现了中国企业的文化自信，打造了中国企业的文化核心竞争力。

海航快速质变跃迁的关键在于不断夯实以海航精神和企业文化为指导的海航软实力。自创立以来，海航始终坚持文化立业、文化兴业。在20多年的探索中，海航将中华传统文化之“道”与西方现代管理制度之“术”成功融合，创立了独特的企业文化，创造出兼顾他人利益和社会利益的商业模式，使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价值观和世界级企业的管理制度融为一体，培育出以价值共同体、责任共同体、命运共同体为核心的中西合璧的企业文化。

可以说，通过把企业自身利益与他人利益、社会利益融为一体，把单纯追求盈利的商业变成创造和扩大社会福祉的事业，这不仅是海航自身实现跨越式发展的重要文化密码，也是中国企业走向世界、为世界创造更多的物质财富和精神财富的文化密码。这包括三个层次：

（一）经济企业文化：企业价值与个体价值共同体

求名求利是企业成功的价值所在，那么企业价值的实现依靠什么？事业成功的关键是人的问题，而不是物和生产资料的问题。海航文化的一个重要特征就是价值认同、凝聚人心。

作为一个经济性企业，海航强调以人为本，始终追求企业价值与个人价值的紧密联系：一是企业与员工的价值统一，尊重个人的追求，把员工的理想信念价值观统一于企业的共同价值观取向和整体的观念之上；二是企业与客户的价值统一，追求“计利当计天下之大利”，致力于实现企业与客户的互利共赢。海航在经营管理中，对内始终把造就、培养和关爱企业人才作为核心目标之一，为人才发展提供展现其价值的舞台和进一步发展的广阔空间；对外不断创造企业客户、满足客户的要求，奉行“以客为尊”的理念，着力开发“全系列产品，个性化服务”，为客户创造更多价值。

通过不断完善自身的管理制度、经营模式，以理念和成就感提升人、以诚信和情感凝聚人、以物质和利益激励人，激发了员工的积极性和创造性，促成了合作伙伴的共享成长，从而形成内外紧密相联的海航事业的共同建设者、分享者。这是海航始终站在行业前列的重要原因，也是海航快速实现质变跃迁的成功要素。

（二）社会企业文化：企业价值与社会价值共同体

“计利当计天下利，求名应求万世名。”如果说求名求利是经济性企业的成功标志，那么“求社会公名，求社会福利”则是企业实现长远发展与成功的核心要素，这就要求企业实现从经济性企业向社会性企业的转变。

这一方面要求企业在经营上更加注重社会效益。例如，海航在自身发展过程中主动助力地方发展，特别是在“三巨头”未服务到的二线、三线城市、乡村和县区，例如福建晋江、内蒙古满洲里、乌海、江苏盐城、陕西榆林、山东东营，不仅推动了当地的经济，与地方政府逐渐形成的良好关系，更是为集团创造了一个个快速增长的发展平台和良好的经营氛围。

另一方面，要求企业在运营中更突出社会责任，这包括慈善责任、经济责任、法律责任、环境责任、安全责任等。以慈善事业为例，海航集团被中国民政部四次授予“中华慈善奖”，这是国内对慈善工作的最高认可；2010年获得联合国“南南企业社会责任奖”，这是表彰其在非洲的慈善工作。特别是2010年，海航成立慈航基金会并捐赠300多万美元，用于对赈灾、医疗和教育的支持。截至2015年底，海航集团在社会责任项目上的支出近1.4亿美元。可以说，企业能否尽到与其发展程度相对称的社会责任，才是企业能否得到社会认可的真正标准，也是企业最重要的无形资产和商业品牌。

在发展过程中，海航以践行社会责任为己任，把社会责任上升到战略层次，将企业定位为“为人民服务的载体、为社会服务的平台”，追求社会资源的优化配置，兼顾企业与社会的共同利益，促动了企业与社会的共同发展。这为海航赢得了广受赞誉的社会口碑，树立了良好的产品和企业形象，也为海航高效率地实现质变跃迁夯实了社会基础。

（三）国际企业文化：企业价值与世界命运共同体

海航集团的首要目标就是要成为世界级航空公司，这成为海航与世界市场顺利对接实现高速发展的重要基石。海航从一开始就提出两大发展战略：一是一步到位运营干线飞机，这为海航的跨越式发展勾勒出清晰的战略蓝图；二是充分利用国际、国内资本市场，满足集团的高速发展需要，这成为实现海航跨越发展的经济基础。

具体来说，在国际化战略上，海航对其员工进行全球管理、战略及服务的培训，在欧洲、美国和日本学习最新管理战略和业务战略。此外，海航也非常清楚地认识到，要想实现其跨越式的发展，集团不能够仅限于国内市场，必须通过不断并购的方式，向海外拓展。从中国香港、中国台湾到布达佩斯、圣彼得堡，再到芝加哥、西雅图，国际化的视野和思维已经逐渐融入并不断塑造着海航的企业文化，这成为支撑海航在行业中不断上升的重要思想理论和精神力量。

如今海航已经从地方企业到全国性企业，再到跨国性企业（境外指标占比20-30%以上），进而跃居为全球性企业，这主要表现在：第一，企业进入世界500强；⑤第二，企业成为世界最大的收购并购投资者；第三，企业创造大量的就业人口。为此，我提出衡量全球性企业的标准是“三个50%”[境外收入（包括出口额）占总收入比重超过50%、境外资产（包括无形资产）占总资产比重超过50%、境外员工（包括国内派出员工）占总员工比重超过50%]。2011年，海航这三个指标占比分别为8%、14%、13%，到2016年，大幅度提高至65%、39%、76%，这表明海航实现了革命性转型，已经成为真正的全球性企业，实际上的服务人口高达几个亿。

⑤海航2015年进入世界500强，排第464位，2016年又进一步上升至353位。2016年美国航空集团为236位，美国达美航空集团为239位，汉莎集团排名为第285位。2017年海航集团一举超过三大航空公司，进入世界100强以内。

从这个角度来说，当企业已成为对国际产业市场、资本市场、劳动力市场和全球人口具有重要影响的力量时，企业的发展战略不仅需要更加注重全球视野，更要超越“以事为本、竞争管理”的西方理念，牢牢坚持“服务世界、贡献人类”的天下观，致力于互利共赢的合作之道，才能够为企业的进一步国际化扩张奠定坚实的文化基础、制度基础和物质基础。

从海航24年的发展历程来看，以海航文化为代表的中国现代企业文化，把自身、他人、社会利益融为一体，创造了以中华传统优秀文化为底蕴的崭新管理模式，使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价值观和世界级企业的管理制度融为一体，超越了以经济价值、物质财富为导向的西方企业文化，重塑了以社会价值、精神财富、人类贡献为更高追求的现代企业文化，也为中国企业和南方国家企业的现代化、国际化发展提供了重要的经验。中国企业的文化创新必将引领中国企业加快推进制度创新、科技创新，不断追赶并实现对西方企业的全面超越。

中国已经走进世界舞台中心。中国企业要成长为一家国际性企业，必须要成为一家具有天下观的企业，坚持四个共同的主导价值观，即共同理想、共同信仰、共同追求、共同理念，把商业作为造福天下社会的工具，以义制利、以道制利，把企业自身利益与他人利益、社会利益和世界命运融为一体，打造命运共同体。

建立现代社会主义企业制度至今，中国已成为世界最大的“企业王国”。这足以证明，中国充分利用了后发优势，加速发展各类型企业，仅仅用20多年时间，走完了西方几百年的过程，并成为世界真正的“企业王国”，同时产生了一大批国际化以及正在走向国际化的卓越企业。他们不仅创造着大量的物质财富，还在创造着丰富的精神财富，塑造着中国独特的企业文化。这成为推动中国企业迅速成长、而且持续发展的精神“核动力”。

以过去14年为例，2002年全国实有企业数为734.36万户，到2016年达到了8705.4万户，年平均增长率为19.3%，不仅数量规模巨大，而且成长速度极快。可以说，中国企业的成长过程，就是在中国改革开放、加快“走出去”的历史进程中不断总结经验的过程，是在遭受各种困难、挫折和危机中，不断试错、纠错的过程，还是在激烈的国际国内竞争中不断寻求自身发展特色的过程。中国企业文化的成长之路，就是不断从文化层面提升企业经营管理的探索之路，不断发挥文化因素推动企业物质生产的发展之路，不断利用文化软实力在国际竞争中实现弯道超车、跨越发展的创新之路。

中国企业是创造全社会经济财富的主体，也是创造时代精神财富的主体。当今世界，中国的文化时代刚刚开启，东西方文化竞合愈加激烈，时代在呼唤新的世界文明。海航不但创造着中国新的商业奇迹，同时也代表着中国新的企业文化。中国企业是中国走向世界的代表，中国企业文化是引领中国企业崛起的关键与核心。当前，中国站在世界舞台中心，开启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光荣时代。中国企业在不断创造世界经济奇迹的同时，也正在致力于成为世界性企业文化的贡献者。

“雄关漫道真如铁，而今迈步从头越。”中国企业只有拥有伟大的企业梦想、承载伟大的企业文化，方能创新伟大的企业道路。我们正处在“实业强国”的伟大时代，是真正可以大有作为的民族英雄时代。只有做到“和而不同”、融汇东西方文化，企业才能在激烈的国际竞争中脱颖而出，引领时代潮流。 

（CIS）

制作：单凌鹤 ┃ 图编：比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