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学上的许多重要发现都源于偶然或意外,最著名的是亚历山大·弗莱明爵士发现青霉素的故事。当然在皮肤病学领域,尤其银屑病、毛发疾病、皮肤美容和皮肤外科的治疗方面也有不少因偶然性而取得重大进展的例子,
本期我们就先来了解一下银屑病和毛发疾病治疗当中的「偶然性」
。
从生长在巴西巴伊亚省的阿拉伯树果胶粉中提取出蒽林。当时印度从巴西进口这种「药粉」,被用来治疗癣长达好几个世纪。1876 年,一位误将银屑病当成癣的巴尔马诺乡绅,用这种药粉治疗自己的「环状」银屑病,取得了很好的效果。
随后,粉末中的活性成分被鉴定为菊糖,从中衍生出第一种合成制剂蒽林,直到 1916 年 Galewsky 确认蒽林是治疗银屑病的有效外用药,临床使用至今。
1985 年,Morimoto 和 Kumahara 报告了一位 81 岁男性,患有骨质疏松症和泛发的银屑病,仅仅口服 1α-羟基维生素 D3,0.75mg/d,没有其它局部或全身治疗,银屑病皮损在 2 个月内消退。
随后,他们在《英国皮肤病杂志》上发表了一篇关于维生素 D3 治疗银屑病的研究。而如今更多的维生素 D3 衍生物,如卡泊三醇、他卡西醇等应用于临床,除对银屑病有效外,白癜风也有不错疗效。
1951 年,Gubner 等人偶然发现类风湿关节炎的患者使用氨蝶呤(一种与甲氨蝶呤密切相关的药物)治疗后,本身的银屑病得到了明显缓解。随后他们又在一项研究中,让 13 名银屑病患者口服氨蝶呤,所有患者都有良好的治疗反应,但均出现程度不等的不良作用。
后来,甲氨蝶呤开始用于治疗银屑病,其作用机制与氨喋呤相同,均为叶酸拮抗剂,但更有效且毒性较小。目前临床上仍在使用,尤其适合治疗关节型银屑病。
环孢素 A(Cyclosporin A, CSA)是一种具有免疫抑制特性的药物,最初是由 Sandoz 的科学家 Hans Peter Frey 博士,于 1969 年从挪威哈当厄高原土壤样品中获得的真菌 Tolypocladium inflatum 中分离出来的,1972 年发现它具有免疫抑制作用。
后来,在一项关于 CSA 治疗类风湿关节炎的初步研究中,4 名同样患有银屑病关节炎的患者在服用 CSA 一周内几乎完全清除了原本的银屑病皮损,但停止 CSA 后 2 周内,银屑病皮损又逐渐恢复到原来的严重程度。
硫酸软骨素是一种天然的糖胺聚糖,常用于治疗骨关节炎。Joseph Verges 观察到骨关节炎合并银屑病的患者,在硫酸软骨素治疗后,几天内银屑病斑块获得明显改善,尽管这种药后来被用于治疗银屑病,但疗效个体差异大。
2008 年,Cagiano 等人发现一名 55 岁男性肺癌转移患者在接受吉西他滨和顺铂治疗 2 周后,患病长达十年的指甲和头皮部位银屑病完全消失,随访 3 个月,银屑病无复发。
为了确定烟酸缺乏症的病因,Bartolomeo Gosio 从变质的玉米上生长的霉菌中分离出一种类似于苯酚的结晶产物,命名为「霉酚酸0 」(1913),研究发现它是炭疽菌的一种抗菌剂,但临床发现其毒性过大。
它可借助肌苷单磷酸脱氢酶的非竞争性抑制导致嘌呤合成停止,其吗啉乙基酯「霉酚酸酯」可增强口服给药的生物利用度,可作为免疫抑制剂应用于移植手术和银屑病。
一些影响人类毛发生长的药物是偶然发现的,包括治疗脱发和多毛症的药物,如米诺地尔、非那雄胺、环孢素和贝美前列素应用于不同类型的脱发;依氟鸟氨酸、格列酮和螺内酯等被用作脱毛剂和多毛症。
口服米诺地尔最初被用于治疗高血压。原理是通过作为一氧化氮激动剂和钾通道开放剂来降低血压。1977 年,有 5 名女性患者使用该药物治疗高血压,使用中出现了严重影响美容的多毛症,患者只能用脱毛剂去除多余毛发。
随后,又发现使用米诺地尔的患者出现脱发问题(狂脱期),直到 1981 年,该药才被确定可用于治疗斑秃和雄激素性脱发。
米诺地尔是美国 FDA 批准的治疗脱发的第一种外用药物
,它已成为最广泛使用的治疗脱发的药物之一,尤其是雄激素性脱发。
非那雄胺是一种 2 型 5α-还原酶抑制剂。1992 年 FDA 批准该药(每天 5mg)用于治疗良性前列腺增生症。在用药期间人们偶然发现,使用这种药物的雄激素性脱发患者长出了头发;进一步的研究表明,该药可使头皮的原有二氢睾酮水平降低约 69%,进而减少对毛囊的破坏,促进头发生长。
1997 年,FDA 批准每日 1mg 的非那雄胺用于治疗男性雄激素性脱发。至今仍是临床治疗雄激素性脱发的一线用药。
长期使用环孢素能导致肾移植患者多毛。推测环孢素抑制了可能在斑秃中致病的辅助性T细胞的活化,并延长了毛发的生长期。然后对移植人发的裸鼠进行实验,发现局部外用环孢素能减缓毛发脱落,但是进一步研究局部应用环孢素并未在男性型脱发中获得令人满意的结果。
而口服环孢素也在斑秃的小规模研究中试用,其中 50% 的患者头皮上出现了可接受的终末毛发再生,但在停用环孢素 3 个月内,又出现了明显的脱发。因此临床上并没有得到推广。
前列腺素类似物用于治疗青光眼以降低眼压。拉坦前列素、曲伏前列素和贝美前列素已被广泛用作滴眼液。用这些药物治疗青光眼时,偶然发现能够刺激睫毛生长和色素沉着,促进生长期毛囊增多,导致睫毛变粗、变黑、变长。
自 2008 年以来,拉坦前列素已获得 FDA 批准用于睫毛美容增长。然而,前列腺素类似物治疗其他类型脱发的临床研究却显示出相互矛盾的结果。
Takigawa 等人意外发现,老鼠在用一种叫做依氟鸟氨酸的鸟氨酸脱羧酶抑制剂治疗时出现了脱毛。后来的研究表明,鸟氨酸脱羧酶虽然在生长期的毛囊中大量存在,但在休止期和退行期却很少。这一发现导致了盐酸依氟鸟氨酸乳膏的开发,该乳膏可去除多毛女性不需要的毛发。
格列酮类或噻唑烷二酮类化合物(TZD)通过与过氧化物酶体增殖物激活受体 Y(PPARY)相互作用来提高组织对胰岛素的敏感性,并用作抗糖尿病的药物。糖代谢异常是多囊卵巢综合征(PCOS)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