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的主人搬家换城市了,就把大橘丢在楼下的院子里,大橘每天就守在单元门口,风吹雨淋太阳晒。
偶尔能跟着人进入楼道,
它就会像疯了一样冲上五楼它原来的家门口,一直趴在门口喵喵叫,嗓子都叫哑了。
但不是每个人都能接受流浪猫,有时候它也会被驱赶,然后再等待时机回到五楼趴在门口喵喵叫,它大概一直都怀着小小的希望,它觉得,总有一天,自己能再次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
“我就在家附近哦,我没有走远,我每天都在找你,我是不是很快就可以再见到你呀。”
它就在这样的流浪生活中失去了一只眼球,皮毛也变得黯淡无光,东掉一块西掉一块,还患上了口炎。
初会把它接回了小院,在初到小院的那一年时间里,它一直处于应激反应之中,不断舔着同一处毛,把自己舔秃也不停下。
直到一年后的某一天,早上,初会给它喂粮的时候,
它轻轻舔了舔初会的手
,初会知道它终于重新建立起对这个世界的信任和期望。
说到这里,初会的声音开始哽咽,我抬头时她已满眼泪水,一滴一滴砸下来。
在外人眼里,初会是个残疾的女人,能顾住自己不错了,救什么破猫烂狗?
在那场惨烈车祸后,她经历了常人难以忍受的绝望、孤寂和挣扎,
那段时间,唯一陪伴着她给她安慰的,是她养的狗佳佳和两只猫。
此后
,“救生”成了她的人生救赎,尽管困
难重重,但这
让曾以为后半生废掉的初会觉得自己还有用。
二十年前,她创办了初会流浪动物救助站,有的猫狗从开始就陪伴着她,一直走到了现在。
如今她在郑州一处偏僻的村庄里,与自己收养的四百多名“孩子”互相扶持,相依为命。
二十年前的某天,初会住的城中村拆迁。当她忙于收拾东西,准备搬家的时候,
转眼发现陪着她度过了生命中最难熬几年的狗佳佳不见了!
初会疯了一样去找它,贴启事,转狗市,佳佳没有找回来,却遇见了好多只遍体鳞伤的毛孩子。
有只小猫被弄瞎了一只眼睛,但它依旧对人不防备,有人愿意抚摸它时,它甚至还会躺在地上露出肚皮撒娇,可被虐待抛弃后的流浪生活让它瘦成骨头架子,毛发大片脱落,看起来都不像一只猫了。
看到它们遭人遗弃无助的样子,初会仿佛看到了过去的自己。她救治并收养了那些流浪毛孩子。
从那以后,救助流浪动物就成了初会的日常。她开始从早忙到晚,甚至连喝水的时间都没有。
早上五点,
大半个城市还在沉睡
,初会就要起床了,救助、照顾毛孩子的日常中,一直要忙到晚上11点。
四百多只毛孩子需要打理和照顾,这对任何一个健全人来说都是在打地狱副本,更别说初会姐是个没有手的残疾女人。
你是否被初会姐这张照片下意识地震惊了一下,尽管照片中,初会姐用厚厚的衣服包裹严实,但那无情的伤痛折磨后留下的痕迹,触目惊心。
河南特大暴雨,基地洪水倒灌,辛苦搭建的基地摇摇欲坠甚至倒塌,毛孩子们蜷缩在角落瑟瑟发抖。
也曾遭遇心怀不善的人想要下毒药去毒害基地的毛孩子。
对于这些,她有时候真的无能为力。一个残疾的女人,却要独自面对这些来自世界的恶意,艰难前行,她更是付出了属于自己的代价——
倾家荡产,健康不再,受尽嘲讽。
基地
一半以上都是老弱病残,看一次病就是几百块起步;
所有的积蓄都花光后,初会卖了自己在郑州唯一的房产,还欠下了十多万的外债,刷爆了几张信用卡。
救助二十年,初会只换过两个手机,一个760块的红米,一个vivo,都是她分期两年买的。她永远都是把最好的给到基地里的孩子们,对于自己,有时候一顿饭就是一个烧饼。
父母也劝她,还是过好自己的生活,但初会不想这么放弃,她觉得这些“孩子”的命运和自己很像,她不想它们再次被抛弃。
面对它们,初会只觉得亏欠,她说:“如果不是那次意外,我就能多为我的毛娃们做些啥,起码多给它们快点挑几桶水上去。”
她给我看了她年轻时的照片,二十多岁的她清瘦高挑,容貌秀丽。那时候的她不仅能歌善舞,弹得一手好钢琴,还曾做过少儿节目主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