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灵行动：FBI抓捕美国境内的俄罗斯间谍网

经过长达十年的行动计划，10名潜入美国的俄间谍落网，标志着这场针锋相对的秘密战争暂时告一段落。"幽灵行动"以其紧张刺激而又神秘莫测的特点，在国际情报史上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21 世纪初，FBI 发现美国境内有一群俄非法移民人员。FBI 使用“非法”一词来描述在美国境内没有外交掩护的情报人员，也就是说他们在进入美国时没有申报自己的真实工作。

这些间谍的目标是获取机密信息，然后将其秘密传输至莫斯科。为了达成此一目标，他们必须在美国这片土地上化身为尘埃。在不被发觉的前提下，他们以美国公民的面貌融入大众之中，这便是他们至关重要的策略所在，而达到这一点的最佳途径便是扮演那些与自己身份背道而驰的角色。

间谍网及其作案手法

十多年来，在“幽灵行动”期间，联邦调查局特工一直在观察这些俄间谍。他们不仅对他们的住宅进行窃听，而且还跟踪记录了成千上万小时的对话录音，并悄然掌握他们的行踪轨迹。在这些年间，他们目睹这些违法移民在美国社会逐渐扎根，悄然融入人群之中。其中的一些人士甚至已经成家立业，安定下来甚至结婚生子。

负责此案的联邦调查局特工之一、现任联邦调查局反情报部门助理主任的艾伦·科勒曾表示：“他们和美国人一起上学。他们和邻居一起参加派对。从来没有人怀疑他们是间谍。”

俄 特工通过私人 Wi-Fi 网络、隐形墨水、在公共场所交换相同的包与俄罗斯进行交流。他们亦巧妙运用无线电报和隐写术，将信息隐藏于无形之中。最精妙的交流方式，乃是利用高级加密软件对消息进行数字加密将其隐藏在彩色照片中的系统。此类照片普罗大众皆能目睹其貌，然而唯有知晓特定代码者方能启动程序揭示其中奥秘。只需轻击“Control-alt E”键，并输入27位字符的神秘密码，俄间谍便能透过网络中那些貌似简朴实则富含深意的图片进行密谈。

在生活中，这些人要与国家的决策精英、学者及潜在信息源保持紧密联系，例如那些能够接触核计划或涉及美国家安全的敏感情报之人。他们参与了“发现和评估”过程，他们试图识别朋友、同事或目标，目的是这些人将来可能会拥有影响力和权力，从而能够接触机密情报。

幽灵行动：逮捕和间谍交换

在“幽灵行动”期间，联邦调查局设法收集了有价值的情报，以便有朝一日进行逮捕。举例来说 ，2004 年 5 月，负责向俄非法移民运送资金的克里斯托弗·梅斯托斯 (Christopher Mestos) 在纽约郊外的一个休息站埋了大量现金。 联邦调查局随后在该地区安装了摄像头，等待有人来取钱。 他们不得不等待两年多，但在 2006 年 6 月，另一名间谍迈克尔·佐托利 (Michael Zottoli) 发现了这些钱，联邦调查局用摄像机拍下了他。

2010 年 6 月 27 日，美国在波士顿、北弗吉尼亚、蒙特克莱尔和扬克斯的一系列突袭中逮捕了 10 名俄间谍。联邦调查局指控他们犯有欺诈、身份盗窃和未登记为外国代理人罪。

2010 年 7 月 8 日，所有被捕的俄间谍都承认在美国领土上非法从事间谍活动，并且他们都必须透露自己的真实身份。

同一天，俄和美达成协议，根据该协议，被捕的俄间谍将被遣返回国，以换取在俄逮捕、监禁和定罪的英国和美国间谍。 为了获得释放，这些间谍必须承认并宣布他们为美国或英国从事间谍活动。

俄罗斯间谍网

在“幽灵行动”期间发现的俄间谍网由 4 对夫妇和 2 名单身人士组成。

胡安·拉扎罗（ Juan Lazaro） ，来自纽约。他曾在巴鲁克学院短暂教授过一门关于拉丁美洲和加勒比海政治的课程。曾担任美国最著名的西班牙语报纸之一《El Diario La Prensa》的专栏作家，是拉丁美洲和加勒比政治学教授。

据调查后发现，此人真名并非胡安·拉扎罗，而叫米哈伊尔·瓦森科夫（Mikhail A. Vasenkov），真正的胡安·拉扎罗（Juan Lazaro）于1947年在乌拉圭去世，享年3岁，瓦森科夫拿走了他的出生证明并使用了他的身份。2010 年 6 月 27 日，他承认自己是 SVR 间谍而不是拉扎罗，但拒绝透露他的真实身份。

图:胡安·拉扎罗（Juan Lazaro）在方格纸上手写的棋盘代码，用于加密发送给SVR中心。

理查德·墨菲（Richard  Murphy） 住在新泽西州蒙特克莱尔，夫妇二人真名是弗拉基米尔·古里耶夫和利迪亚·古里耶娃。她的丈夫大部分时间都呆在家里和他们的两个青春期前的孩子在一起，而她则在曼哈顿下城的一家提供税务建议的会计师事务所工作在纽约的各个金融圈建立了联系。在那里，她遇到了与克林顿家族关系密切的风险投资家艾伦·帕特里科夫。

图：理查德·墨菲（Richard Murphy）笔记本上的一页，其中包含一个秘密通信系统。

唐纳德·霍华德·希思菲尔德（Donald Heathfield）和特蕾西·李·安·弗利（Tracey Lee Ann Foley） ，马萨诸塞州剑桥市人。丈夫在一家国际管理咨询公司从事销售工作，向美国公司推销战略规划软件。妻子是一名房地产经纪人。在调查过程中，FBI 发现希思菲尔德盗用了一名已故加拿大人的身份。

弗吉尼亚州阿灵顿的迈克尔·佐托利（Michael Zottoli）和帕特里夏·米尔斯（Patricia Mills）， 他们分别于2001年和2003年抵达美国。佐托利自称是一名意大利投资银行家，米尔斯告诉人们她是来自加拿大的学生。联邦调查局在搜查他们的房子时发现了一本密码本和一台短波收音机。

安娜·查普曼（Anna Chapman）， 一位俄罗斯外交官的女儿，原名安雅·库什琴科，2001年，她在伦敦时遇到了英国商人的儿子亚历克斯·查普曼，随后两人结婚。五年后，两人离婚，之后她搬到了纽约，在那里当一名房地产经纪人。在联邦调查局逮捕她并将她驱逐回俄罗斯后，她成为了俄罗斯宣传的代言人。她还开始担任模特和俄罗斯电视台 的电视节目主持人。

以真名行事的俄罗斯特工 米哈伊尔·谢缅科 (Mikhail Semenko) 移居美国上大学，精通俄语、英语、西班牙语和葡萄牙语。住在弗吉尼亚州阿灵顿，在 Travel All Russia 工作，这是一家为CN和西班牙游客规划旅行的旅行社。谢缅科之所以选择这家旅行社，是因为该公司的老板斯拉瓦·希罗科夫 (Slava Shirokov) 也是一家金融公司的地缘政治分析师，因此他可以接触到机密情报。

在同一次行动中，联邦调查局逮捕了第 11 名嫌疑人克里斯托弗·梅斯托斯 (Christopher Mestos)，他是该团伙的“金主”。梅斯托斯自称是加拿大人，在塞浦路斯被捕后，他设法逃脱并失踪。联邦调查局后来确认他是俄罗斯职业间谍帕维尔·卡普斯汀。

间谍交换

作为遣返非法移民的回报，在莫斯科的四名俄罗斯人签署声明承认为美国或英国从事间谍活动后释放了他们。

被俄罗斯逮捕并与西方国家交换的是：

亚历山大·扎波罗日斯基（Alexander Zaporozhsky） ，俄罗斯外国情报局美国分部的前上校和副主任，他于1997年退休，并于2001年搬到巴尔的摩郊区。他在返回莫斯科后被捕，他认为这是与克格勃同事的团聚，并于2003年因间谍罪被判处18年徒刑。 扎波罗日斯基可能提供了导致罗伯特·汉森和奥尔德里奇·艾姆斯被捕的信息，这是美国有史以来抓获的两名最具破坏性的间谍。

军备控制研究员 伊戈尔·苏蒂亚金（Igor Sutyagin） 曾为英国中央情报局（CIA）的前线工作，他否认自己是间谍，称他没有传递任何无法通过公开来源获得的信息。他告诉记者，他签署了一份认罪书，因为担心否则他会破坏其他人的交换并且担心在他剩余的三年刑期中受到虐待和痛苦。

曾在华盛顿和拉丁美洲工作的前克格勃官员 根纳 季·瓦西连科（ Gennady Vasilenko） ， 被汉森指控为美国从事间谍活动，涉 嫌向美国传递情报。俄罗斯以非法持有枪支和其他轻微罪行逮捕了他。随后，由于美国中央情报局的特别请求，他在囚犯交换中获释。

谢尔盖·斯克里帕尔（Sergei Skripal） ，俄罗斯军事情报部门GRU的前上校。他于2006年被判处13年徒刑，原因是他将其他俄罗斯特工的名字传递给英国情报部门。

这次交换于 2010 年 7 月 9 日在维也纳的一个偏远机场进行，是冷战以来规模最大的间谍交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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