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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学时最爱的那首歌，原来是她唱的

南风窗 · 公众号 · · 2019-12-06 18:05

正文

《向往的生活》第二季，一首《蝴蝶泉边》唱哭了何炅。这是很多人青春岁月里熟悉的一段旋律，它让黄雅莉这个名字，好像从来都没有走远......

“你们在等谁？”“黄雅莉！”

欢呼声里，身材娇小的黄雅莉被人高马大的工作人员簇拥着，几乎要隐没在人群里。化妆师最后给她的头发喷了些定型喷雾，成名曲《蝴蝶泉边》响起，5、4、3、2、1，穿着围裙的她走到台前。

今天的这场活动，歌手黄雅莉不唱歌。她是来分享自己的生活和即将开张的名为“山田心蛋崽”的甜品店。

分享结束，主持人怂恿在场的粉丝们一起说“黄雅莉我爱你”，她有点羞涩，阻拦说“要不还是说‘欢迎光临’吧，欢迎光临‘山田心蛋崽’，也欢迎大家光临我的音乐秀”。

她教大家山田心手势——用两只手搭出小房子的形状替代剪刀手或比心的拍照姿势，然后转过身去，和粉丝、观众们一起喊着“欢迎光临”，融进一张热热闹闹、敞开了怀抱的合影里。

“山田心”，是她的小名“崽崽”的拆字，也是她心中家的含义——有靠山、有食物，有爱

24岁的梁青城当然也在这张合影里。事实上，他会尽己所能地，出现在所有黄雅莉的活动里。来过太多次现场、见了太多次真人，每次出发，梁青城都以为自己的内心不会再有什么波澜了。但每一次，他依然再次真实地感到喜悦与安慰。

从超级女声舞台上的青涩女孩，到唱响家喻户晓的《蝴蝶泉边》；从音乐与设计、创作并举，再到此时自信分享日常种种的“生活家”，14年间，自清澈的歌声开始，到分享生活态度、创作艺术品，黄雅莉不断让他看到新的内容，遇见新的惊喜，收获实时的心动。

我和梁青城一边聊着黄雅莉，一边看着她在“山田心蛋崽”的宣传小车上勾画“欢迎光临”——即便只是一次宣传造势，她依旧分外认真地挑选颜料配比，仔仔细细地尽量在有限的时间内画得完美。

绘画环节结束，黄雅莉转过身来和大家打招呼。梁青城不再听我的提问，他像这14年间的每次会面一样，目光穿过喧闹的人群，专心地凝视那张爱了很久的脸。

借光给我吧

如何能够长久地爱着一个遥远的人？在梁青城看来，这个遥远的人就是成长道路上无法缺失的小太阳。

这似乎是偶像与粉丝之间颇为俗套的关系注脚，但却依然真实地照亮了梁青城的人生。将黄雅莉视为“偶像”之前，他自觉并不是个能够长久坚持做一件事的人。直到目睹黄雅莉的这些年——一直在音乐的道路上坚持，也始终没放弃好好生活的努力。他觉得自己也应该和偶像一样，为只此一次的人生专注地做点什么。

因为黄雅莉的歌声，他爱上了音乐，大学时选择了音乐专业，如今，则是一名初出茅庐的唱作人，有了自己真心实意的作品和同样真诚的一小群粉丝。

采访当日，恰逢黄雅莉的新歌《之间》发布的第二天。我问梁青城有没有听这首歌，他说“当然”。这首讲述异地恋心路历程的歌曲，声音依旧是独属于黄雅莉的清澈，是记忆中第一次打动他的样子。

歌曲中叙述的情感对24岁的梁青城来说还有点陌生，“这是黄雅莉提前借给我的光”，他笑说。有一天，他的个人成长史也一样会翻越感情的山丘，去爱另一个距离或近或远的人，而遥遥相望的偶像，也早早替他准备好了未来的心情。

今年4月，黄雅莉的《借光计划》装置艺术展览拉开帷幕。这项最初是面向粉丝、公众、明星朋友的回忆私藏物品征集活动，向每个有故事的人借一束“回忆里的光”，由黄雅莉进行改造与再创作成为舞美道具的一部分，最后因缘际会在北京798艺术区举办了为期30天的展览。

梁青城向征集箱投了一整本自己精心创作的原创歌词。青春过去了，未来在铺陈，他终于也有机会，借一束光给曾经照亮过他的小太阳。

他的小太阳当然也不是一台始终高歌猛进、积极向上的永动机。

《借光计划》展览开展的前一天，便遭遇大暴雨。黄雅莉和团队穿着雨衣布展，雨太大，水滴从雨衣淌进身体，墙面湿滑挂不牢展品……是字面意义上的“冷水”，兜头浇下来。

好不容易整齐团队、敲定场地、收集故事，还没开始就要这样狼狈吗？一贯信奉天意的黄雅莉感到沮丧。这时，团队里有个姑娘跟她讲：“雅莉，没关系，这是‘净水泼街’呀！”

净水泼街，黄土垫道。这不是一盆冷水，而是天意真诚的祝贺。困难里激发出深厚的团队情谊与能量，这些真挚的安慰又何尝不是借给她的光，让她在漫长前行的道路上拥有珍贵的陪伴。

欢迎光临

《借光计划》展览结束之后，黄雅莉不愿让这些借来的“光”被遗弃在顺义的某个仓库落灰，就把这些展品都搬回了家，特意租的大房子，依然装不下这些光芒。

只是搬回家就够了吗？

《借光计划》展览期间，一直支持黄雅莉的演员、导演大鹏第二次来，带了自己的女儿。黄雅莉带着小姑娘参观了一遍，给她讲解每个展品背后的来源与故事。参观完，小姑娘问：“姐姐，借来的光，你还吗？”

孩子的问题直指人心。在《借光计划》的展览现场，在那些借来的“光”下面，黄雅莉对小姑娘说，还，当然要还。

“借来的光”化身在一件件日常琐碎之物里，走近它们，就走近了一段段故事

怎么还？黄雅莉首先想到的是分享自己的生活和设计。她给自己和《借光计划》展品共同的新家起名为“山田心”，是她的小名“崽崽”的拆字，也是她心中家的含义——有靠山、有食物，有爱。她把亲自动手装修新家的过程拍成视频，和大家共享那些在普通日常里带给自己力量与巧思的点滴。

装修新家的时候，一个崭新的马桶在运输过来的时候有了轻微破损。如何安置这块已经无法发挥原本作用的“鸡肋”？

在开始《借光计划》展览之前，策展人冷延明老师就曾对黄雅莉说起，设计与生活，都不是一桩追逐漂浮无着“灵感”的小概率事件，而是在真实之上脚踏实地的“寻觅”。所有的设计都在那里，所有的结果也都在那里，就看你要不要付出努力找到它。

这一次，黄雅莉找到了它。这个马桶被黄雅莉安置在《借光计划》搬回来的一块路牌下面：这块路牌向左指着“宁乡”“湖南卫视”——黄雅莉的来处；向右指着“798”等地点——是梦想的归途；向下，位于马桶的上方，则指着“山田心”——是黄雅莉的家与当下。

“当下”指向一个废弃的马桶，这看起来并不是个吉祥的隐喻。但黄雅莉热爱这个装置中揭露的真实：有时候，生活中的龃龉就像是马桶中的排泄物，令人作呕，又避之不及。

但躲开、忽视就可以过得好吗？当然也不是。于是黄雅莉又利用马桶原有的能够通水的水箱，在上面种好了鲜花。“哪怕生活已经恶心到我了，我还是想要在上面开出花来。”

种花、烹饪、绘画、与远道而来的朋友们一起饮酒唱歌，这块天地属于“”山大王”黄雅莉

黄雅莉把这段独特的改造与设计过程拍成视频放在微博上，邀请大家一起在生活的诸多烦扰里开出惊喜来。光芒随着网络，也能够播撒到更多的角落。

但这也还不够。对于很多像梁青城这样的粉丝，对于更多期盼她歌声的人，只是分享生活亦不足以回馈厚爱。年末，黄雅莉即将要举办名为“欢迎光临”的音乐会，欢迎那些借过她微光的人们回来，看看几个月后，因曾经的光芒而成长的黄雅莉变成了何种模样。“欢迎光临”也会努力走到全国各地，把借来的光带出去，带到更多人的心里。

“欢迎光临”不再是机械的客套，它更是一句邀请、一点力量：欢迎光临我的家、我的生活、我的梦想和疲惫。也衷心祝福你，敞开怀抱，迎接生活里的悲欢跌宕，说一句“欢迎光临”。

每一步，都算数

2015年11月22日，黄雅莉第一次在北京举办自己的演唱会。这一天很罕见地下着大雪，很多歌迷、朋友排除万难来到演唱会现场。前台，大家高呼黄雅莉的名字，她在后台攥紧了话筒，跟自己说：“黄雅莉，你一定要记住这个时刻，记住你是这样地热爱音乐与舞台。”

热爱是真挚的。这些年来，无论是耕耘不辍地学音乐、发专辑，还是积极筹措资金做集装箱音乐舞台，每一步，她都在努力向音乐的道路迈进，也在告诉那些始终关注着她的梁青城们，她在努力、在坚持，哪怕同时在做一些其它的事情，但音乐的光芒不会消失，她也在想尽办法不让自己消失。

但总有一天，不能唱就是不能唱了。或者年迈无力，或者时代浪潮席卷，真的没有舞台和机会了，那怎么办，就彻底沉溺进黑暗里吗？

2014年前后，黄雅莉遭遇了一段十分黑暗的时光。演艺事业的瓶颈、自身性格的焦灼催逼着她找不到出口。听说学画画可以静心，她第一次拿起画笔、按捺聒噪的内心，尝试创作一幅作品。

登台表演，身上是《借光计划中》中借来的画改造成的的荧光演出服

从无到有的沉浸创作令她一下子回到了2012年，她第一次自己尝试写歌的时刻。一首歌曲，从简单哼唱的一点旋律，到拥有自己的歌词、鼓、贝斯、吉他，再加入自己的声音作为最独一无二的乐器……

创作带来的沉静与快慰，亲眼看着一样作品诞生——无论是写歌、画画还是设计、改装，它们和唱歌一样，都是舞台内外，普通女孩黄雅莉给自己的解药。它们是一个在人世间浮沉的平凡人的自洽，也是“黄雅莉”之所以是“黄雅莉”的原因。

在老板赵亚默看来，不同于许多“一览无余”的歌手，黄雅莉是那种剥开表面，内里仍有层次的人。她不能够被简单地概括为“歌手”“流量”，而是一个有内容、有态度，向生活的艺术家逐渐靠拢的、内核丰富的“限量版”。

黄雅莉希望、也正在不断把自己变成一个更丰富的人。设计、绘画、改装，认真生活的方方面面与唱歌一样重要。歌唱是她的“初恋”，是她爱上这个世界的第一个理由，却不会是唯一的理由。

有舞台，能争取，那就好好地唱；谢幕时，回到人海里，她想做那种“一辈子只做一件事，叫作做很多事”的自由而丰盈的人，也想让喜欢她的人，在看向她的不同维度里，逐渐找到他们自己：不仅仅是从她的歌里，还可以从她的设计里、她的装修里、她的舞台里，看到那些自己生命中被忽视的美好和坚持。

当然，还是要唱歌。哪怕生活本身已经是一条兀自璀璨的星河，“能够歌唱”这件事依旧是其中最亮的那一颗。直到现在，14年过去了，每次登台演唱，黄雅莉依旧还是那个攥紧了话筒、为演出而紧张的小女孩—微凉的双手和清晰的心跳提醒着她依然热爱唱歌，热爱每一次在舞台上因为音乐而发光的时刻。

“要不断地提醒自己不要忘记热爱”，也会不断地在前行的路上明白，没有“曲线救国”，没有“不务正业”，走过的每一步，踏实度过的每一种生活，都算数。

做《借光计划》展览的场地，是六年前黄雅莉拍摄歌曲MV的地方。再一次偶然的相遇，让黄雅莉觉得很有缘分。站在与往昔一模一样的广场上，她很想跟当年的自己说：“喂，我在这里做了个展览哦！”而当年的自己，也一定会惊讶地回问：“展览？居然不是音乐会？”

对，是展览，但这里也将会有音乐会。在成长的一路上，有幸遇到了很多珍贵又可爱的部分，现在的黄雅莉，当然也没有放弃歌唱。

此刻依旧走在音乐道路上的黄雅莉，想对2005年填下报名表参加《超级女声》的黄雅莉说些什么？

想说“头发剪剪吧”，想说“你以后会变温柔哦”，但最想说的，还是谢谢16岁的黄雅莉填下那张表格，做了自己热爱的选择。

而16岁的黄雅莉，也一定有话要说给此刻的自己：谢谢30岁的你还在坚持，我才知道，彼时的那个选择我没有做错。

采访结束后，我们一起去尚未竣工的“山田心蛋崽”店里看施工进度。“山田心蛋崽”的店址选在了798艺术区曾举办《借光计划》展览的包豪斯广场斜对面。

黄雅莉喜欢这样的“遥相呼应”，它意味着某种圆满。11月的北京冷风缠绕，电钻和钢材嗡嗡作响，年终岁尾，春日里那场酣畅淋漓的《借光计划》也已经成为“走过的路”，“山田心蛋崽”、新歌、演唱会，将成为黄雅莉新的出发。

站在尚未修缮的建材上，她亮着眼睛听设计师讲解店铺构造，热情洋溢地鞠躬说“欢迎光临”！

再过不久，这里将成为冬日的温暖一隅，贩卖热乎乎的珍珠奶茶和鸡蛋仔，和对面将要年年展开的《借光计划》及不久就要发布的几首新歌曲一起，温暖你的胃、耳朵与心。

作者 | 南风窗记者尤丹娜

编辑 | 李少威

排版 | GINN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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