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媒内参导读:陈伟已经连续48小时没睡觉,眼中满是红血丝,烟与咖啡伴随了整场采访,但他仍然像个急于向朋友展示新玩具的孩子,亢奋、满足、疯狂、专注。
来源:传媒独家(ID:cmdujia)原创
专访/温静 作者/迟彤彤
我们见到了陈伟时正是《中国有嘻哈》第二期7.5版本上线倒计时,而第一期上线的是11.5版本。尽管经历过反复梳理调整,第一期节目还是被推上了褒贬不一的风口浪尖,懂不懂嘻哈的都要跳出来批评几句,这让陈伟无奈且有点窝火。
陈伟已经连续48小时没睡觉,眼中满是红血丝,烟与咖啡伴随了整场采访,但他仍然像个急于向朋友展示新玩具的孩子,亢奋、满足、疯狂、专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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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初次见到陈伟是在2012年《中国好声音》的现场,他稳重淡定地调度指挥。后来,15年的时候见到离职北上的他,豪情斗志准备大干一场。两年后,陈伟“得志”了,有值得奋斗的项目,有敢Allin的老板,有一帮跟着拼命的兄弟,这不就是创作者最理想的状态吗?
陈伟与他的“兄弟团”
4个S级导演拼盘做项目尚属首例
陈伟告诉传媒内参,自己曾计划做的一档偶像选秀,凭借PPT拿下冠名,手握至少3亿的广告赞助,只等开工。但在今年2月底的时候,突然做了一个决定,换类型!
“2017年只有做超级网综,才能进入到新的蓝海。”传统电视出身的陈伟首先想到偶像选秀,但是细化方案时遇到了麻烦,越细化越崩溃,完全跳不出十几年前选秀的框,于是陈伟带着车澈、宫鹏这群人去郊外“闭关”。
“我们每天讨论出一个方案,早晨4点钟方案成形;推敲一遍细化一遍,早上7点钟天亮了睡一会儿;差不多11点半,起来吃完中饭,然后就把昨天的方案推翻了,再重想。就这么接连推翻了六个方案,我把这十多年来全中国全世界选秀模式里面能够想到的招和没想到的招,全想了个遍,没有(满意的)。到第六天早上,我们几个相互看着说,逼急了就做嘻哈。”陈伟解释,至少那是个完全不一样的东西,“我知道有可能会失败,但是如果我们都做失败了,我不相信别人能做好。”
采访过程中,陈伟脱口而出freestyle、diss、Acappella、punchline、cypher等嘻哈术语,很难想象,这个第一次做嘻哈节目的制片人如何将嘻哈文化如数家珍。陈伟将自己现在的状态形容为“疯狂”,“当火烧到最旺的时候,不忙着填柴,去睡觉,这事我干得出来吗?”
采访间隙,第二期节目顺利上线,陈伟长长舒了一口气,开始兴奋地介绍他在节目中埋下的炸弹——单押、双押、跳押等术语,配合吴亦凡的专业评论,让节目带上科普“技术流”的色彩,正面迎击“不专业”的质疑。
车澈是《中国有嘻哈》的总导演,2006年入行,参与过《加油!好男儿》《中国达人秀》《蒙面歌王》《盖世英雄》《蒙面唱将猜猜猜》等综艺制作,有选秀,有大制作,也有电音这种新类型音乐,《中国有嘻哈》是他到爱奇艺平台后交出的第一档作品。
据陈伟介绍,岑俊义是他见过的综艺编剧里,最不干涉剧情的一类编剧。先充分地了解和预判,然后充分观察和及时沟通,再然后通过赛制流程设计,在前期做好逻辑预设,比如只针对赛制和针对观察到的结果的备采提问。
宫鹏是中国目前最好的舞台视觉导演,是《跨界歌王》总导演,也是《中国有嘻哈》视觉总监,他为节目选择了“火车”的核心理念,构建出火车站、铁道、仓库、旧车厢等等场景,这种比较野性和男性化的街头文化的载体,恰是rapper精神的具象化。
从没有任何一档电视周末综艺节目能同时聚集四位以上,可独立操盘2亿体量的金牌制作人及团队,但《中国有嘻哈》做到了。回忆起盯后期剪辑的场面,陈伟笑言,“一个节目凑了四个总导演,后期都快被逼疯了。”
豆瓣评论:画风逐渐从“尴尬”向“良心”转移
崩溃-怀疑-愤怒-沮丧
眼看3亿赞助一点点拿走
节目换类型谈何容易,尤其是这样一档已经手握至少3亿广告赞助的节目。于是陈伟找到爱奇艺CEO龚宇。
龚宇:“我就问你一个问题,如果我们去做了这件事情,你觉得嘻哈音乐或者嘻哈文化在这两年之内会不会火起来?”
陈伟:“你是跟我问真的吗?那看你投多大。你只要照着超级网综投,两年之内一定火起来。”
龚宇:“干。”
《中国有嘻哈》发布会,爱奇艺CEO亲自站台
自家老大搞定,但更难搞的是客户,“我很乐观、雄心勃勃地要做一个完全不一样的东西,我拿《好声音》《爸爸去哪儿》的例子讲给客户听,我觉得他们应该会被我的激情所打动,被我的团队的阵容所打动,被我的节目方案所打动,被这个文化有可能会带来的热度所打动,结果,没有一个人被我所打动。”
“一堆钱放在你面前,一刀一刀地拿走,1亿没了,6000万没了,3000万没了,又3000万没了,那种是什么感觉?非常崩溃,是怀疑自己的感觉,开始是愤怒,说你们为什么都不相信我能做成?两个礼拜之后开始变得沮丧。沮丧之后开始怀疑自己。”
怀疑到没法再怀疑自己的时候,陈伟回头问龚宇,“如果客户全跑光了,我申请非招商立项,你批不批?”
龚宇:“批,但是要积极招商。”
陈伟坦言,“这么多年,我从来没有想到在一个商业的视频网站,能感受到这种集中所有资源去打造一个IP的方式。”就像电视台举全台之力打造IP一样,视频网站也有了Allin打造IP的魄力。
于是,爱奇艺挪了五个项目的预算给《中国有嘻哈》,直到发布会结束,客户们看到了爱奇艺的决心才敢跟进,陈伟与爱奇艺的这步险棋算是下对了。
“我觉得爱奇艺发展到这个阶段,有时候看的是战略眼光,看的是一种文化和对于爱奇艺本身这个品牌附加值的提升。也就是说,我可能一分钱没赚到,但是我赚到了年轻人的关注。这个比什么都重要。”这是处在领军位置的企业,对于新文化、一种年轻人最喜欢的文化的引领。
HipHopMan表演时,rapper起立欢呼致敬
自信还是自嗨?《中国有嘻哈》
确实做出了不一样的故事
虽然很多人把《中国有嘻哈》归在选秀类,陈伟更希望把它认证为“剧情式真人秀”,拍摄过半后进入剪辑,3000:1的片比,一遍遍梳理逻辑,有选手先声夺人,也有选手大隐于市,都在制作方的剧情规划中。
“我们何其的幸运,在2017年,在我们拥有了这个时代最高级的节目制作能力的同时,我们居然遇到了一群拥有着2004年一样干干净净的状态的这些孩子们,如此的真实,如此的纯粹,如此的动情。”陈伟谈起节目选手满是挖到宝兴奋和骄傲。
04年恰是选秀兴起年,一群未经包装的年轻人在镜头前展现着最真实的自己,2017年夏天,最讨厌做作的素人们相聚,呈现出一档“玩儿真的”真人秀,在制作团队以几乎不加干涉的保护并进行二度创作后,产生出绝妙的效果。
陈伟给《中国有嘻哈》定了一个小KPI:一词一歌一人。一词已经完成,Freestyle打响头炮,迅速为节目打开关注度,无论是追捧还是吐槽,不可否认Freestyle火了,节目也火了,截止7月9日,首期播放量近2亿,三期4.6亿,而且口碑正在回升,强剧情式内容引发更多网友关于节目的讨论。一歌一人还在慢慢积蓄力量,Gai爷的《天干物燥》在节目第二期便引发热议,更获得乐评人耳帝大加赞赏;HipHopMan、PGOne、TT等选手已经轮番登上热搜榜,还有潜力新人成为黑马。
与外行人想象中的rapper形象不一样,《中国有嘻哈》呈现出中国rapper们更积极励志的一面。陈伟坦言,他对选手们提出了两个要求:“第一不允许用脏字,第二不允许模仿不是你们生长环境的文化。”
陈伟:怼死他!技术花字见过吗?
于是,rapper们谈奋斗、梦想、生活、价值,但这也引发争议,这么干净积极,还是嘻哈文化吗?但陈伟觉得,没必要人云亦云的盲目追随,也没有人说一定要多乱多脏才算嘻哈,节目就是希望rapper们能在舶来音乐的载体中,唱出自己的故事、态度和自信。
更重要的是,《中国有嘻哈》将自己的地位和意义摆得很正,不提“颠覆”“突破”,仅仅是作为对中国嘻哈文化的“第一笔天使投资”,中国嘻哈文化可以走向多大的舞台,取得多瞩目的成绩都由rapper们决定,正如选手PGone在接受采访时所言,“这是好事,至少让更多人关注到说唱。”不过需要认真对待的是,当口碑转好,节目身上的责任也更大,不只是内容还有引导。
专访实录
传媒内参:《中国有嘻哈》录制两个多月了,从制作、呈现反馈,这三个角度的话,您给这档综艺各打几分呢?10分制。
陈伟:制作前后期加在一起综合评估的话,达到我心里预期的80%以上,但是没到90%,差不多8分。呈现的话,我感觉应该有9分。反馈8分,随着节目后续往下播,我希望它能够变到9分。
我给自己定的指标,一词一歌一人。至少现在指标已经完成三分之一,一词已经出来了,一歌的话,我有信心在赛季过半可能也会出来。而一人的话就看叙事逻辑、剧情的推动,以及他们自己表现了。
传媒内参:岑俊义担任总编剧,他主要起到一个什么作用?
陈伟:综艺真人秀跟影视剧的编剧是两种编剧,岑俊义更偏向于观察,而我可能更偏向于在二度创造的时候营造冲突。所以我们两个在编剧方面还挺互补的。
岑俊义是我见过的综艺编剧里边,最不去干涉剧情的一类编剧。他的工作包括:第一个是充分地了解和预判,第二个是充分观察和充分地及时沟通,就是在第一时间内及时沟通,让所有的编剧全部在第一时间了解到每一个人,包括制作人,也包括选手的准确的情况以及心态。然后通过各种问题的设置、真人秀编剧的赛制流程设计,把在前期进行好整个的逻辑预设。而这种逻辑预设类似于只针对于赛制和观察到的结果的备采提问。
包括制作人也包括选手的真人秀状态,被我们用这种几乎不加干涉的方式保护下来,到了后期就变成非常绝妙的东西。因为后期在真人秀是二度创作,3000:1的片比,在这样的浩繁片比下,如果是一个被干涉过的真人秀剧情的话,连重建逻辑都非常痛苦。但是如果它确实是真实发生的事实,对于它的逻辑的重新梳理会非常的简单。
在海量的素材上进行重新的故事的梳理,让观众也能够跟我们这些直面选手和制作人的主创者一样,得到第一时间的感受。那种传递,是原声素材做不到的,必须得经过我们的影视语言的加工。我选了真人秀这个方法,还要选剧情式真人秀的这个技法。在剧情式真人秀这个技法下面,我还要选择这一期我用什么叙事逻辑、手法。
一个节目凑了四个总导演,后期都被逼疯了。后期说我从来没有遇见过四个总导演审片,到底听谁的。我说谁对听谁的。
传媒内参:节目如何体现剧情化剪辑?
陈伟:就好像你看一部剧,不可能在第一集把所有的人物都出场的,我们这个节目也一样,可能已经进入到十二强,甚至现在已经进入到六强的选手,你在前三期都看不到他的身影,但是我一定会以一个最合适的方式,让他出现在观众面前的时候,观众会懵的一下,这么强的一个少侠,为什么我们之前没看到呢?我就用这样的制作理念。
人物的出场一定要有他的逻辑和出场方式,而不是像过去我们制作选秀节目一样,把所有人物全部出场,然后再慢慢择。我在每一集有每一集需要让你们认识的人,也有些人在到了哪集之后,你就再也不会管他了,因为他可能已经淘汰了,或者他已经不重要了,他身上没有剧情了等等。但是,你已经对他足够认识了。
我其实用第一集已经让观众认识了几个选手以及所有的制作人的标签、人设,这些人设不是我设给他的,不是我告诉他你要怎么做的,也不是我告诉他你要说freestyle,也不是说我告诉他你要事不过三的,都是他们自己带来的人设。
这就是为什么我录到了半决赛之前才开始剪辑,因为我知道后面内容才能做好剧情化设计,全有伏笔。
传媒内参:您在发布会的时候,提到《中国有嘻哈》是对嘻哈文化的一次天使投资。
陈伟:是一个嘻哈圈子里边的老炮,在海搜的时候,制片人遇到了一个嘻哈圈的老炮,特别热情,他说你们这件事情我不支持你们,我才是傻呢。嘻哈这种音乐这种文化,在地下已经十几年了,是该让大家知道了,这些孩子们过得很苦,他们的音乐不赚钱,他们玩的是嘻哈,但是他们要通过别的赚钱。
然后在这样的一种情况下,他说你们爱奇艺估计节目赞助都拉不到,谁会投这么小众门类的钱。他没说错,当时确实拉不到。但是他说,你们如果真把这事做成了,那绝对是嘻哈音乐在中国的第一笔天使投资。
他说,我必须得用尽我所有的力量帮你们做成,因为最后这件事情成了,第一受益人是我们这帮玩嘻哈的人,然后才是你们这些平台,然后才是后续的衍生的那些产业。他说第一波受益人就是我们这波人,他说我不尽力谁尽力,我不出力谁出力,你有什么要求你尽管提,只要我能帮得上的,我一定竭尽所能去帮。他们都想得很清楚。
这句话,深深地印在我脑子里面,好像是有一种使命感放在身上,我当时就觉得,我们目标一致地在做一种文化的推动,而这种文化的推动,其实并不仅仅只是为了做一个节目,我们可能是想把爱奇艺,处在领军位置的这样一个企业,该有的对于新的文化、一种年轻人最喜欢的青年文化的引领。
《中国有嘻哈》一个脏字没有,歌词极其阳光向上,全是他们自己创作的,我没改过。我对选手们提出了两个要求:第一不允许用脏字,第二不允许模仿不是你们生长环境的文化。
传媒内参:你说2月份有个契机准备了做这个嘻哈,这个契机是什么?
陈伟:从去年年底到今年2月底,只有一个PPT就已经有冠名了,那个节目叫《我们的偶像》。在去年招商会上,我第一次提出了超级网综这个概念,之后,优酷、腾讯几家友商都相继认可了这个概念。我记得2016年的时候,我的那篇演讲其中一个关键点就是叫做如何在2017年突破2015—2016年迅速形成的网综红海,只有把它变成超级网综,才能进入到一片新的蓝海。所以事实上,大家不约而同地都在2017年想要做超级网综。
因为大家都是来自于电视的团队,所以会想到选秀,偶像选秀,然后我们也一样,一直在想做一个偶像选秀,但越细化越崩溃,跳不出十几年选秀的那个框框。
2月底,我就拉了宫鹏、车澈这帮人出去闭关。我们每天讨论出一个方案,早晨4点钟方案成形;推敲一遍细化一遍,早上7点钟天亮了睡一会儿;差不多11点半,起来吃完中饭,然后就把昨天的方案推翻了,再重想。就这么接连推翻了六个方案,我把这十多年来全中国全世界选秀模式里面能够想到的招和没想到的招,全想了个遍,没有(满意的)。到第六天早上,我们几个相互看着说,逼急了就做嘻哈,至少那是个完全不一样的东西。我知道有可能会失败,但是如果我们都做失败了,我不相信别人能做好的。
做了两份PPT,拿给龚宇看和晓晖总看。龚宇说,我就问你一个问题,“陈伟,你觉得嘻哈音乐或者嘻哈文化在这两年之内,当然前提是我们重点打造的这个项目,两年之内,这个文化会不会火起来?”我就看着他的眼睛,我说你是跟我问真的吗?我说那看你投多大。你只要照着超级网综投,两年之内一定火起来。他说,“干。”
我很乐观、雄心勃勃地要做一个完全不一样的东西,我拿《好声音》《爸爸去哪儿》的例子讲给客户听,我觉得他们应该会被我的激情所打动,被我的团队的阵容所打动,被我的节目方案所打动,被这个文化有可能会带来的热度所打动,结果,没有一个人被我所打动。
那一个月我是崩溃的。一堆钱放在你面前,一刀一刀地拿走,1亿没了,6000万没了,3000万没了,又3000万没了,那是种什么感觉?非常崩溃,是怀疑自己的感觉,开始是愤怒,说你们为什么都不相信我能做成?两个礼拜之后开始变得沮丧。沮丧之后开始怀疑自己。怀疑到没法再怀疑自己的时候,我问龚宇,如果客户全跑光了,我申请非招商立项,你批不批?“批,但是要积极招商。”
然后,晓晖总很坚定地告诉我,陈伟你就干,哪缺钱,我把其它节目钱挪给你用,直到有客户进来,他说我就不信没有客户跟进来。挪了五个节目的预算给我。
所以这时候要有一种舍我其谁的态度,就是说,我集结起这个行业最强的资源、最好的制作力量,用这个行业最高的工艺标准,在这个合适的时间,把它推出去,我觉得只有我们能做成。如果我们做不成,就没有人能做成,我就这么认为的,这不是盲目地自信,我想不出来还有什么方式,能把它做成了。
传媒内参:你有没有担心当嘻哈被电视化以后,反而嘻哈这个族群并不接受。
陈伟:没关系,因为总有一大批rapper是不接受这个玩法的,但是他们才是嘻哈的基石,我永远不会想要去把他们心里边的那个节奏打破。我们做这些事情,就是给他们更好的发展的土壤,让他们更茁壮,只有他们一茬一茬地长出来,中国的嘻哈音乐才能成为真正的主流,中国的嘻哈产业才能真正地走向主流。我们这件事才算做成了。
实话讲,平台永远都是排序第二或者第三的受益方,但是只有平台有这样的底气能够培育得起,能够推动得起,也能够等得起,这件事情平台不做,没人可以做的。所以我觉得爱奇艺发展到这个阶段,有时候看的是战略眼光,看的是长远对一个文化和对于爱奇艺本身这个品牌附加值的提升。也就是说,我可能一分钱没赚到,但是我赚到了年轻人的关注。这个比什么都重要。
当年轻人都认为,爱奇艺是年轻人潮流文化的聚集地的时候,我不担心我们的这个产业、这个事业会产生问题,只要抓住年轻人,我就没什么可怕的,因为我不是只从节目赚钱,爱奇艺整个大苹果树模型上面的任何一颗果子都可以被年轻人摘下来。
传媒内参:今年是你来北京两年,当时你说因为焦虑感,觉得将来一眼能够看到头,想改变,所以来北京。现在呢?
陈伟:两年,2015年6月15日来的。彻底看不到头了,互联网这个行业的发展,真的快到出乎我意料之外。我感觉我在两年之内走完了传统电视行业大概五年到六年才能走完的路。这个行业从刚刚有网综,到超级网综都不够用了,这才两年。
从2015年春天有了《奇葩说》,到现在才2017年夏天,超级网综都已经热成这样了。这还只是网络综艺这一块,网剧呢?网大呢?短视频呢?直播呢?眼见着马上可能又有其它新的东西出来了。我已经算是一个反应够快的人了,这个行业变化速度快到,我觉得我稍微只要闪闪神,就来不及。
传媒内参:如果用一个词来形容你现在的状态,你会用什么词?
陈伟:疯狂。龚宇也疯狂,他还劝我说,“陈伟,你要调整好自己的工作时间,要保证自己的睡眠时间,不仅为了你自己,还要为了工作,为了你的手下,也为了事业,你得把自己时间调整好。”我说老板,你说的我都懂,我也知道你在关心我,但是我就问你一句话,当火烧到最旺的时候,不忙着填柴,去睡觉,你觉得这事我干得出来吗?我恨不得不睡觉,把柴给我一把一把地往上扔。当火烧到这么旺的时候,你让我去睡觉,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