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Jeremy Kahn,Lindsay Fortado
来源 | Bloombe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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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黎以作为哲学家、科学家和数学家的故乡而著称。今天,成千的学生信步穿过城市的左岸,去往皮埃尔和玛丽·居里大学及巴黎高等师范学院的教室。而这些学校也是资产基金管理公司落户在一座装修现代的17世纪建筑中的原因之一。
CFM,一家量化对冲基金公司,会经常从当地学校的数学与物理系挖掘他们的潜在员工。“这对建立与加强以学术和研究为主导的企业文化十分有帮助,这些文化便是公司的DNA所在,”CFM的主席杰恩·菲利普·布绍(Jean-Philippe Bouchaud)说,“与此同时,这也可以使公司更加法国化。”
CFM 的算法在2014年是具有旗帜性的。公司创立的基金中更让人看好的则是到10月一举拿下总收益17.7%的层云基金,根据彭博市场年度排名,此基金名列欧洲大型成型对冲基金中的第二名。
层云基金是2014年众多量化型基金中之一。排名位于第一的是 AHL Diversified 基金,它隶属于总部在伦敦的 Man Group Plc 对冲基金公司,曾经是欧洲最好的成型基金公司。
AHL Diversified 将4.4亿美元基金利用算法在利率、债券、股票、货币、商品以及信贷上进行交易。在连续三年亏损后,直到10月它获得21%的回报。在此排行榜前25名中,有7个是数量分析型基金,其中4个属于 Man Group 集团的量化型基金 AHL Partners。
AHL Diversified 的投资者根据各个经理人对于基金的理解及熟识程度,从美元的升值、粮食和石油价格下降以及重新恢复的债券市场的不景气这几个方面中获取利润。
2014年12月5日,Man Group 股票上涨了74.6%。尽管在6月30日截止的六个月中,AHL Partners 基金只占 ManGroup 公司全部资产的20%,但在公司业绩中的70%却是由他们创造的。
从2010年至2013年,很多依赖电脑交易的对冲基金公司只有很少的收益率,有些甚至亏损,它们把亏损的原因归罪于央行大量购买债券——即量化宽松政策。
来自英国苏塞克斯大学的金融学教授卡尔罗·亚历山大(Carol Alexander)说:“大宗商品、股票和债券同时在历史低位波动。这种情况会混淆量化交易模型,它们大多数会遵从特定证券的涨跌势头。”
eVestment 有限责任公司首席研究员彼得·洛雷利(Peter Laurelli)说:“从8月以来,波动性产生的收益,在不同市场中对宽客来说都是获利的。自秋天以来,宽客比基础股票挑选人员表现得更好。”eVestment公司是一家总部位于美国乔治亚州的玛莉艾塔市,为机构投资者提供数据进行投资的公司。
“对于许多欧洲机构,量化基金依旧是烫手的山芋。”来自法国的杰罗姆·吕桑(Jerome Lussan)说。杰罗姆在英国创建并运营了 Laven Partners 对冲基金咨询公司。“去感激黑盒测试是很难的,”他说,“想要靠勤奋起家的公司,就不得不去了解这些软件是如何发展的,其测试是何等的粗暴。”这无法改善近些年来宽客的惨淡表现。
尽管这股风暴会使更多公司倒闭,但CFM公司幸存并且繁荣了起来。1991年让·皮埃尔·阿奎勒(Jean-Pierre Aguilar)在人生的后期建立了这个公司。他来自法国,有着工程、计算机专业背景并热爱滑翔机驾驶。(他命名了很多CFM的基金,包括层云基金,滑翔机后模型)
“皮埃尔·阿奎勒曾是一个非常非常有个性的人,”亚瑟·贝尔德(Arthur Berd)说。亚瑟从2008年到2011年为CFM工作,现在运营 General Quantitative,这是一家在纽约的投资管理和业务咨询公司。“每一个人都很爱他。”
在90年代中期,阿奎勒与两个物理理论学家布绍和马克·波特(Marc Potters)合作。他们两人意识到,那些算法有可能可以应用到期权定价上。此时,CFM的基金正自遭受着2.5%的亏损,第二年后到达20%。其结果是,资产管理规模缩小到不值一提的水平。
在歉收年,CFM主要致力于量化研究。“我叫它公司的白纸年,”菲利浦·乔丹(Philippe Jordan)说,他是个法国出生的加拿大人,掌管CFM的纽约公司并且是公司的资金筹集者和发言人。那些论文里有对这些算法的解释——它们中的一些被刊登在《Applied Mathematical Finance》等刊物上——大多数成为了现在CFM成功的基石。
CFM的基金平均年回报率从2002年到2005年达到11.3%,这要归功于算法模型在速度和成熟度上的进步。随着表现得提升,公司在这一段时间里资金运作从9200万美元达到将近1亿美元。并且还开始了电子交易,这使得交易可以瞬间完成,占取了那些一转即逝的机会。
它的经理人从交易商品期货转而到股票市场,最终转到波动力套利。这种策略是寻找根据过去的表现而确定的证券波动性预期,与资产期权价格间差异。2007年,CFM曾管理过两支超过4亿美元的基金。
在此之后,灾难便来临了:2007年8月,CFM将一部分闲置资金委托位于伊利诺伊诺斯布鲁克地区的Sentinel管理合作公司进行投资,在获得了CFM的4.1亿美元后冻结了客户账户并宣布破产。
Sentinel 首席执行官埃尔克随后确认,在这次欺诈中共挪用了客户5亿美元。Sentinel 的破产以及同年的信贷危机,打击了很多量化型基金,吓退了一批投资者,他们从CFM赎回了近8亿美元资金。CFM公司也成了 Sentinel 破产路上最大的受害者,即使现在CFM也只是恢复到了曾经的40%,CFM纽约分部的发言人乔丹如是说。
Sentinel破产后的一年,CFM惊险地避免了另一次灾难:他们卷入雷曼兄弟破产风波当中,CFM开始关闭在这里的账户。在2008年9月暴跌的仅仅一天前,CFM从银行提出了他们在雷曼兄弟剩下的最后一些资金。
还没来得及站稳脚跟,CFM的不幸再次来袭。2009年7月,CFM公司的创立者阿奎勒,在年仅49岁时于法国阿尔卑斯山一次滑翔伞事故中去世了。“个人来讲这是毁灭性的,”乔丹说,“但我们很快就从个人的情感中走了出来,让公司回到了原有的轨道上。”
因为CFM是运用电脑计算进行交易而不是依靠某一个交易之星来完成的,所以回报率并没有受到影响。公司只有小量资金被提走——大概6000万美元。
在操作上来说,CFM遇到的最大的困难是如何分配阿奎勒生前的资产。阿奎勒拥有公司57%的股份。在与他的继承人交涉长达两年后,公司决定其余合伙人加入了Dyal资产合作公司,纽约的纽伯格伯曼公司用其PE基金购买阿奎尔的股份,现在拥有CFM 25%的股份。
CFM的顶尖行政员和包括其他高级工程师在内的共35人,拥有了剩下的股份。布绍成为了董事长,波特和负责处理公司后台操作的雅克·索利埃(Jacques Sauliere),并成为联合CEO。乔丹担任主席。
一个古怪的四人组,即为互补又互相独立。布绍52岁,有着一头黑色的头发,戴着一个厚边框品牌眼镜,拥有巴黎高等师范学院物理系博士学位。当然,这只是我们看到他的一小部分。
除了他在CFM的职责,他还在巴黎郊区的综合理工学院教授物理和复杂系统的课程。在CFM位于巴黎的工作室中与布绍会谈时,他和乔丹礼貌地争论着。乔丹说:“有时我们就是在白费力气重复的工作;我们应该尽力去避免它。”布绍插嘴道:“不,重复的工作有时是必要的!”他说,“因为当你重复的工作时,你才有机会更好的理解你所做的事情。”
乔丹50岁,他自2005年加入CFM后,帮助瑞士信贷第一波士顿银行和Daiwa证券合作公司运作对冲基金。他穿着花呢的夹克和圆形花纹眼镜,他的声音是温和的男中音,在组里他是销售员。“我们提供α,”他说“因为层云基金里没有β,但我不认为整个市场都是这样的。”
波特45岁,穿着一件领口敞开的衬衫和运动外衣,金色长发,时尚的胡须,看起来更像一个中年摇滚歌手。但是这个法国人也是一个物理学家,有着普林斯顿大学的博士学位,和布绍一起作为CFM研究团导师。
索利埃52岁,身着蓝色西服白色衬衫,领口敞开着。他曾是会计,现在掌握着公司风投部门的运营并且管理后台。索利埃与乔丹一起,一个主内一个主外。
CFM现在有着四只基金:“层云”“Discus”“新Institutional Systematic期货”以及“Institutional Systematic Diversified”。“层云”的交易模型为单独追踪7000只股票,包括50支美国行业交易所交易基金加上超过1000只股票期权,230支期货合约,20支外币组合以及不同种类的证券。
分析所有的数据需要很严谨的步骤:CFM使用1500个服务器去分析2.5兆兆字节的信息——相当于每天分析一个中型学术研究图书馆。CFM的130名员工,将近一半是用来维持这个系统和数据库工作的技术员和程序员。
CFM不需要有商业和金融背景的员工。他们从学术领域招聘来的物理学家和数学家没有很强的金融知识。“这个行业有很多偏见,”布绍说。学术界同样还可以很好的改变CFM的薪酬构成。很多金融公司是按组合资产经理和研究分析员能为公司带来多少利润和损失的情况发工资的。仅CFM的层云基金在2014年头十个月就获利1.395亿美元。
乔丹说:“研究人员根据他们独自研究出来的获利方案的盈利情况而获得奖金。”他补充道:“从个人表现文化中让人们适应并转换到CFM的合作讨论氛围中是困难的,这也是为什么公司很少这样做。”
“当已经付给他们很高额的工资时,这便会使他们很难意识到也许得到这些钱并不是因为他们自己,而是因为他们幸运。”布绍说,“这会造成很多内部紧张。”
为了寻找更聪明的大脑,CFM自己培养人才。这些年来,公司已经对24名学生进行资助,帮助他们在法国大学拿到物理或数学博士学位,有时他们也会雇佣他们。在2014年2月,伦敦帝国理工大学开展了类似的项目。
不同于他们神秘的对冲基金伙伴,CFM的老板鼓励他的员工们在一些专业杂志上,去解释他们是如何挣钱的。“人们太乐于窥探那些秘密是什么。”布绍说。专业杂志的那些论文,大多只是致力于解决复杂的数学命题,比如特征值和相关矩阵。
另一篇更易读懂的 CFM 论文近日发表在《The Journal of Investment Strategies》上。文章为市场分析了股票指数、大宗商品、货币、债券、1693年英国股市和1784年的白糖。结论是:如果投资者可以在价格高于连续五个月的平均价格时做多,并同时于价格低于平均价时做空,那么他们一定会在近几十年里一直赚钱,从1800年到现在都是遵循这样的规律的。
布绍爱着巴黎,并执着于他的事业。“我们深深地坚信,如果研究一个星期不做,”一个前物理学家说,“需要用几个月、一年甚至20年来弥补。”唯一能快速实施的“却是极为愚蠢的概念。”——那些也许能挣一小点钱的理论,一定不会改变世界。
布绍重申,他认为他和他的团队是可以改变世界的——或者起码是在金融界。对于一个公司来说,能在创造出笛卡尔和帕斯卡这样伟大思想者的城市扎根下来,是他们的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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