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红说,南极之行,是他一生中最刻骨铭心的摄影之旅,也是最艰难的。
南极,对人的体魄和毅力都是残酷考验,所有去了并且坚持下来的人,都是值得敬佩的。但有一个真正的英雄,它在那茫茫冰原中傲立一生,战胜极度恶劣的自然环境,让生命代代延续。
这个英雄,就是企鹅!南极企鹅身上的极致之美,正是这种生生不息的顽强与高傲!
作 者|罗 红
编 辑|亦 萱
来 源|正和岛(ID:zhenghedao)
世界上可能只有一种动物的孩子是由父亲带大的,这就是南极的帝企鹅。
企鹅妈妈一般是在5月份里生蛋,蛋生出来以后,马上就用脚把蛋小心翼翼地送到企鹅爸爸的脚背上,企鹅爸爸立即用身体下部皮毛的褶皱把蛋覆盖起来。这个时候,如果企鹅蛋掉到雪地上,几分钟就会冻坏而无法孵化出来。
交完班以后,怀孕以来已经一个多月没进食的企鹅妈妈就要到海边去觅食、休息,她回来的时候,也会给小企鹅带回食物。企鹅产卵,都是在内陆,到海边的路很长,企鹅妈妈这一去一回,就是三个多月。在三个多月里,企鹅爸爸就天天肃立在零下50-60度的严冬里孵化小企鹅,不吃不喝,只能通过消耗体内储存的脂肪来提供能量和热量,保证孵化的温度。还不能让蛋掉在雪地上,否则就前功尽弃了。
60多天以后,小企鹅终于破壳而出。此时,企鹅爸爸的体重差不多已经减少了一半,精疲力尽,几乎没有什么力气再爬到那些可以捕食的裸露海面。他接下来的任务,是保护好小企鹅,这也是一项艰巨的任务。
小家伙们的羽毛是灰色的,要长大以后,才换成金色的胸脯和黑色的皮毛。南极的风一般都很大,企鹅们会聚成一团,用身体组成一道防风墙,而小家伙们也会挤在一起,躲在成年企鹅中间取暖和防风。
这个时候,它们已经有能力四处走动,如果天气好的话,它们就会在雪地里快乐地嬉戏,当然,大人们难免不跟着它们,随时照看着它们,以免闹出点什么事来。我看不管是人类还是企鹅,童年总是快乐的,而大人总是操心的。
看着它们,心中的幸福感真是难以言说,在这茫茫的冰天雪地里,这温馨甜蜜的场景,尤其让人感动。
在南极,帝企鹅的天敌有3个:一是南极的坏天气,二是豹海豹,三是杀手鲸。企鹅妈妈在生出小企鹅后,去海边捕食,经常会受到豹海豹和杀手鲸的攻击,有去无回;如果她回不来,家里的孩子就会饿死;而坏天气也会经常让孵化中的企鹅蛋发生意外。所以,小企鹅有存活率非常低,只有10% 。那么多企鹅爸爸失去了孩子,看到别人家的孩子,他们就会嫉妒,就会去抢。小企鹅经常会在这种激烈的争夺中丧命。
这张照片的背后,有一个凄惨的故事。那只钻出爸爸肚皮,朝外面探头探脑的小家伙,可爱极了,但这是在它生命的最后10分钟拍的。拍完照片的10分钟以后,一群大企鹅就来争抢它,在激烈的撕扯中,我急得要上前去帮它,但旁边的鸟类专家阻止了我,他说,这是大自然的事,我们人类不能干预的。我只有在一旁流着泪,眼睁睁地看着小企鹅在撕扯中惨死去……
由于天气即将变坏,更大的暴风雪就要来临,我们必须马上离开帝企鹅基地。于是开始收拾行李,搬上飞机。有两只企鹅似乎知道我要走了,特别舍不得,一直跟在我屁股后面。当我最后向飞机走去时,其中一只仍然紧跟着我。我在雪地里趴下来,和它脸对脸,用四川话跟它告别:“我要走了,有机会欢迎你到中国来耍哈!不要送了,你回去嘛……”那一刻,有一点心酸,告别,总是让人黯然神伤。
这片纯净的世界,是它们的世界,远方的我,悄悄地来,也会悄悄地离开,不留下一点痕迹,不干扰它们平静的生活。我最大的心愿,是在我回到我的世界后,把这些美丽的瞬间给更多的同类分享,让我们这些自称具有高级智慧的动物,把更多的智慧,用在保持地球生物多样化,用在保持生态与环境的平衡上。
因为除了我们的世界以外,在这个地球上,还有更多更美丽的世界、更美丽的生命,它们,都值得我们去珍惜和尊重!
(摄影作品来自罗红摄影艺术馆)
从2010年开始,罗红倾其所有,历时六年,建成了全新概念的“罗红摄影艺术馆”,永久收藏个人摄影作品,并向公众开放。罗红摄影艺术馆位于北京顺义区杨林出口路,占地面积180亩,包含罗红摄影艺术画廊、东方园林群和黑天鹅蛋糕艺术馆三大部分,邀请了澳大利亚设计师设计建筑外观,日本建筑设计大师吉冈德仁设计黑天鹅蛋糕艺术馆,韩国园林世家传人设计园林景观,并邀请到30多位山东传统石艺匠人(最年轻的都有54岁)雕琢石艺,一花一草一木都感人至深,是用真正的工匠精神打造出来的温润心灵的艺术空间。(15岁以下青少年免费参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