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世纪初时,马似乎还会一直在社会中占据重要地位,然而不到50年,汽车和拖拉机就迅速斩断了它们的生计。一些学者从马的命运中看到了对人类的警示:它在经济上不可或缺,直到替代者出现。人类在认知上的适应性曾经是一道抵御,但随着机器人变得越来越聪敏,它带来的威胁似乎日益增大。人类的命运跟马匹究竟会有几分相似?
国际机器人联合会(the International Federation of Robotics)将工业机器人定义为自动化控制的并且可重复编程的机器。这类机器人在全球不到两百万台,但它们的数量在不断增多,能处理的任务也越来越多样化。麻省理工学院的达伦·阿西莫格鲁(Daron Acemoglu)和波士顿大学的帕斯卡尔·雷斯特雷珀(Pascual Restrepo)出版的一份新工作论文总结道:
从1990年到2007年,在每千名美国工人中,每配备一台工业机器人就会令将近六名工人失业。
机器人密度增加看来并没有在任何劳动者群体中提升就业,即便是受过大学教育的群体。
目前美国经济中因使用机器人而减少的岗位总数在36万至67万之间,而自动化时代才刚刚开始。从经济上说,自动化应该会为公司或消费者带来节余用于购买其他商品或服务,由科技解放的劳动力则应当流向人类擅长的任务和工作。
但思考人类命运时,不妨先看看马的经历。
20世纪的前50年,拖拉机在农业上的使用大幅增加,很难把庞大数量的马重新安置到工作岗位上。市场部分缓和了这一转变。但即便成本降低了,适合用马的新工作仍然太少。价格下跌最终让很多马主觉得养马很不划算,最终迫使马匹“离开了劳动力大军”。
自动化正在导致人类的工资下降。
阿西莫格鲁和雷斯特雷珀认为,每千名工人配备的工业机器人每增加一台,整个经济的工资便下降0.5%。
在过去20年的大部分时间里,很多发达经济体实际工资的增长都令人失望。低工资使得一些工人能被重新安置。在过去几十年发达经济体的就业增长中,服务业占有压倒性比例,其中近一半是零售等低工资行业。这些领域的就业之所以能够增长,充足的廉价劳动力是原因之一。
低工资催生的政策会让劳动力市场的调节变得更加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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